盧星識樂的不可開支,直接笑了出來,他一直覺得這是在玩,被藏書閣老頭扔了也不惱怒,反而更高興了。
他傻別人可不傻,不川嶺與具酒山的喊的弟子都憤怒的盯着藏書閣老頭,礙於對方輩分修爲都高他們一頭,也不敢說過分的話,只是偶爾說他獨斷專行雲雲。
藏書閣老頭不在乎這些,而且被這些小子逼的煩了,大吼一聲:“此處有危險,閒雜人等都給我出去。”於是具酒山,不川嶺的弟子聯通屈已等側峰之主也被趕了出來,大殿之內只剩他,跟盧星識,還有所謂的小妖。
藏書閣老頭受了拂塵,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數着耳朵聽屏風後面的動靜。他環顧四周,見大殿除了幾扇門窗可供逃脫外並沒有明顯的出口,這才放下心來,專心看戲。
朱貪何見盧星識飛了過來,一把接住他就扒他身上的褲子。
盧星識的笑容一掃而光,他原本以爲事情會一直這麼好玩下去,但對方拿他的東西可就不是好事了。
“你要做什麼?”他一把拉住朱貪何的手,不善的盯着對方,等盧星識看清這張臉就知道對方不是朱貪何,但這具身體散發出來的淡淡光滑讓他如見珍寶似的有呵呵笑了起來。
朱貪何見他傻笑,抓緊世界脫了他的褲子穿在自己身上,有惦記着盧星識的衣服,轉而想到若是連衣服都被自己拿去,盧少爺確實有些可憐了。
朱貪何歪着腦袋往屏風那邊看了一眼。
藏書閣老頭猛的站起來,他以爲小妖想逃走,身子往幾扇門窗那兒靠了靠,心道:今天不拿住你我還有什麼臉面在修士界混。藏書閣老頭太激動了,甚至對方發出的嘆息都像知道是長嘆還是短嘆,嘆的力度與氣流的速度是怎樣的。
朱貪何家藏書閣老頭這副模樣便知道若是不拿出有力的證明,他是不會放自己走的。朱貪何抱緊盧星識,箍的盧星識直喊疼。他對盧星識說:“盧少年,你看我是不是朱貪何?”
“不是。”
朱貪何愕然,他攥了攥拳頭,咬着牙說:“那你讓我怎麼證明我是朱貪何?”
盧星識笑眯眯的看着他,仔細打量了他的左手臂,不容置疑的說:“朱貪何胳膊上有個疤,是爲了救我傷的,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那是很久之前的冒險活動,當時雲樽還是個好孩子,朱貪何跟鍾原川鑽墓地竟然遇到了盧星識,盧星識是塊狗皮膏藥,爲了不然他跟去,鍾原川騙他說墓地裡一會有好玩的飛出來,讓他在這裡等着,結果我們可愛的少年真等了整整一夜。
爲了圓謊,朱貪何把身上的擦傷給盧星識看,說是爲了讓寶貝飛到他跟前才弄傷的。
不明就裡的盧星識就這麼信了,還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許。那時候他們還是孩子,想在響起來,朱貪何不自覺的感到一陣惡寒。
他從回憶中驚醒,正不知如何解釋,他思量一會,慢吞吞的說:“我知道一件只有你,我,鍾原川三個人知道的事
,就是你去妓院買泥人那次。”他眨巴這眼,看盧星識一回,見對方面露驚恐便補充道:“這件事盧老爺不知道,鍾原川也沒告訴他。只要你乖乖聽話。”朱貪何抿着嘴,覺得不是件光彩的事,纔不想多說。
藏書閣老頭這下按捺不住了,他從椅子上跳起來,快速轉動着腦子,屏風後面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他露出半個頭,悄悄觀察兩人的神態,試圖從中找出破綻。朱貪何大眼一看就看見了他,朱貪何神色一緩,嘿嘿笑着說:“這下真相大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還我自由了吧?”
藏書閣老頭冷笑,一把推開盧星識,奇怪的打量着面前這個小妖,忽而問盧星識:“他說的那些事都是你們小時候經歷的?”
盧星識搖搖頭,挑着眉毛歪着嘴,嘴上黑胡茬像一撥麥苗似的偏向一邊“還有鍾原川。”
朱貪何提着褲子,他的身子不知身時候小了一號,他原本比盧星識高些壯些,現在倒矮他班頭,棱角分明的肌肉也變得肉呼呼軟綿綿的。不用說,他身體的變化連身高都給縮水了,也夠省材料與空間的。
此時朱貪何略顯稚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彷彿在說:看吧,我就是朱貪何。
藏書閣老頭眼角不經意的抽搐一下,拽着朱貪何的腮上下打量:“我傳授了朱貪何一套功法,你且說說是什麼功法。”他說着長袖一揮,盧星識就像一道清風似的飛出了大殿,在窗子上砸了個洞。藏書閣老頭弄走盧星識,這才放心似的聽朱貪何說話。
朱貪何被藏書閣老頭扯的生疼,卻又不的發作,只好勉強卷着舌頭含糊不清的說:“一本破心法,別說參悟了,就是連看上一眼都難。”
“此話怎講,細細說來”藏書閣老頭那叫一個痛心,他與同門拼死拼活才撿到的心法不但被朱貪何完完全全的受盡腦子裡,而且不能很好的利用。這時間不管對方是不是朱貪何了,他還是比較在乎心法的事。
朱貪何咳嗽着,藏書閣老頭倆手像鉗子似的死死擰着他,讓他惱怒有無可奈何,他索性任它怎麼捏,老子不說話了。
藏書閣老頭眯起眼重重的哼了一聲才慢慢放開手:“好了,你說吧,把心法的事老老實實說出來我就放你歸林。”
朱貪何捂着半邊紅腫的臉,那兩簇像脣瓣一樣的紅指印鮮明的磕在潔白的臉上,遠遠看去卻是像肅殺之雪的世界裡一抹精工雕琢的嬌顏。
“我從藏書閣得到心法之後就從來沒有感受到心法的存在,更別說感悟了,而且我現在都心動期了連個心法都沒有,這些都是拜你那本珍貴的心法所賜”他不慌不忙的說着,臉上慢慢浮現出笑容,他看見大殿的門被開啓了,一羣懵懵懂懂的人長在門口朝裡張望。
屈已小心翼翼的低聲問:“出了什麼問題,方纔我見不川嶺的人從屋裡飛了出來,需要幫忙嗎?”
藏書閣老頭頭上的青筋忽然暴了一下,他臉上僵硬的笑容像便秘之人蹲在廁所半天,忽然發現腿麻一樣痛苦:“沒
事,我正在審問這個小妖,據我觀察,此妖甚有蹊蹺還需進一步盤查。你們先退了吧。”
屈已一怔,硬着頭皮說:“師兄,三代弟子荊墟想與具酒山的弟子切磋,現在正在殿外聽候發落呢,你看。”
荊墟這個名字不陌生,在三代子弟裡算是把好手,他點了點頭:“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師弟派人幫他們準備場地,不要出現傷亡,點到即可。”藏書閣老頭想了想,既不願讓自己人吃虧也不想見具酒山的人被打的太慘,遂提着朱貪何觀戰去了。
藏書閣老頭來之前,演武場就聚集了一些閒來無事的觀衆,這些不思進取只知道混日子的弟子正叉着腰交頭接耳的隨意攀談着,或許是處於對本門派的喜愛,有些人甚至在校生謾罵具酒山的人。
藏書閣老頭帶着幾個側峰掌教來到演武場,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笨蛋轟走。他惱怒的看看四周,確定再沒有閒雜人等才神奇的哼了一聲:“誰是荊墟,過來見我。”
朱貪何一眼就瞧見了不遠處樹下閉目養神的荊墟,這個少年長的虎背熊腰,身形健碩,棱角分明的肌肉像鑲在牆上的寶石似的,他朝這邊看來,朱貪何只好把眼光瞥向一邊,他不想讓荊墟看見自己這副模樣,別人毫無例外的迅速成長爲七尺男兒,他倒有點像侏儒了。
荊墟走過來只是看了看藏書閣老頭,然後淡淡的說:“竹亭峰荊墟拜見諸位師伯。”
藏書閣老頭不由一愣,印象中荊墟應該是主峰弟子,怎說竹亭峰來着。
屈已見他面色惶惑,悄聲在一旁說:“這孩子與陪路峰朱貪何有嫌隙。爲了得到朱貪何的最新動態,特異提出轉到竹亭峰門下。”屈已哼哼唧唧,欲言又止,只說到這裡。其實他還想提醒大師兄這個荊墟是如何讓背景,但如此一說不免捱罵,他這個大師兄最看不起世家與財閥的子弟。
“竹亭峰荊墟,你要與何人比試?”藏書閣老頭問道。
荊墟把目光投向人羣,朱貪何順着他的目光很快鎖定了躲在人羣裡的盧星識,這個傻里傻氣的小子正意猶未盡的摳着鼻子,偶爾聞上一聞。朱貪何一陣頭大,鼻屎味不是一般的提神醒腦,認識盧星識這麼長時間,他都不知道對方有這等怪癖。
盧星識似乎感應到四周的目光,急忙把指頭往嘴裡一放,認真舔乾淨了說道:“哪位師兄非要與我比試,我還沒依咧。師傅只讓我來挑事,沒讓我跟跟人比試。”
具酒山與不川嶺衆弟子一時間愁腸百結,低着頭不敢看宇文山的人,盧星識不愧這傻子頭銜,這種話都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真是怕活的太長。
藏書閣猛的瞪圓倆眼珠子,血絲像盤在牆上的藤蔓一點點蓋住眼白,那些鮮紅的血絲又像一根根觸手,在潔白的眼裡穿行。
不川嶺那個換做大師兄的人微微搖晃着頭,手上的青筋一根根鼓起裡,口水在喉嚨裡上下翻動,連隔了好幾人距離的朱貪何都能感覺到他莫名的緊張與驚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