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既然貓兒屬於韓立的那部分時間逆轉,他並沒必要做恢復性修煉。
但最後之時,雖然貓兒尚未將所有當時施訣感應傳過來,但那種散玄之痛,韓立爲了確保修爲,才花去這些時間恢復,順便將修爲回覆到巔峰狀態。
此刻的韓立,看了眼貓兒,貓兒仍然是冷峻狀態,不過,韓立能從心感受到貓兒的躍動,兩者竟然默契地點頭而笑。
然後,貓兒便將韓立先前的一切經歷,包括施訣,聚力,激發,還有隨後的散玄,境界跌落等,一切的一切,全部傳至韓立的腦海內。
韓立的面色保持着清冷,但貓兒能夠感受到韓立的那種震驚心情,此刻再度經歷那麼一遍,韓立竟然還生出了一絲後怕,淡淡的涼意在他背後浮起,久久刺激着韓立的神經。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韓立將這經歷捋過了超過十遍,但最近一遍的經歷仍讓他無法平靜下來,無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韓主!你的堅忍,貓兒見識不多,但恐怕不會有多少人做得到!”
貓兒看去韓立的目光閃動,表出了他的看法,韓立只是回以淡然之色,貓兒隨後也被韓立給招回到了靈獸環內,繼續着自己的修煉。
而韓立知道此前那種不存在之歷,沒有時間的沉澱,是不可能磨練過去,也未必能夠順利感悟出正式的元始神力,該份感悟立時就被韓立封存到了自己的神魂某處。於空閒時纔拿出來感悟一二。
然後,韓立才感應了下自己的靈域,當時由於靈域的屏蔽,承受着莫大的摧毀之力,他那異常堅固的靈域居然也出現了數十條微小裂紋,但這並不重要,因爲凝天絲的存在,刻意修補,不出數年便能恢復過來。
而在韓立這般查看靈域的時間,天極仙山外面。一道瞬移的影子不時閃現。消失,最終,停在了天極仙山外面的某處千丈之空。
這影子所屬,正是宮裝女子陶珠。她前來此地並非歷練。是要找韓立。不過。她依舊雲淡風輕的神情,看了天極仙山外面巨大的斜向深洞,讓陶珠的目眸竟帶過了一絲凝疑。
這巨大的斜洞綿延至少萬里。深入達到超過千萬丈之深直到陶珠也莫敢把神念深入到更爲縱深之地。
這深洞從前沒有,至少陶珠上次前來這帶附近不見有。而最爲玄妙的是,這深洞的一氣呵成,那種狂擊之力,陶珠自問讓她全力施展十擊亦未必達得到。
當然,陶珠也猜到了這是誰人所爲,不久,她猜想的這人便瞬移到了面前,正是青衫長袍男子,韓立。
看去這麼個激發的巨坑,韓立再度回想了那麼一遍激發元始神力的過程,心頭不禁再現凜然。
這元始神力的施展,當時也只是積聚了輕微的灰黑氣團化於掌上,竟也能夠達到這般兇猛狀態,讓韓立亦相當意外。
兩人頗爲默契的沒有提及這個巨大坑洞,陶珠甚至連目眸也沒有投去,與韓立對了下眼,彼此間交流,陶珠便淡聲而言:
“韓道友!這不長的時間,仙帝中期,的確能讓我輩驚目!”
“陶道友前來所爲何事?”韓立卻馬上亮聲把話題給轉換過來。
“韓道友!金邀出了些麻煩,希望韓道友可以走上一遭!”陶珠亦未廢話,馬上直入主題。
“何事?”
韓立輕聲發問,他當然知道陶珠找上自己,自然不會是多麼簡單的事情,果不其然,陶珠隨即提及到了一件不大,卻也不小的事。
按照陶珠的敘述,大約在十萬餘年前,紫玄仙宮的刺月仙帝找上門來,希望找到邀月,商量一件舊事,而宮主烏虛也只能禮貌地回覆,邀月前往了天外天,打發走了刺月仙帝。
殊不知,刺月竟然在最近的十萬年間,屢次三番地找上了金邀的宮門,烏虛無奈通知了陶珠,陶珠出面,也只能夠打發刺月兩次。
而最近的數年時間,刺月竟然又一次找上門來,這次並非找邀月而來,而是直接前來討教切磋,陶珠無法,自問實力不夠,遂讓副宮主高升拖住刺月,前來尋找韓立,就是希望韓立可以出手一次。
當然,其中的某些原因,尤其是刺月找上門來的某些具體原因,陶珠則避重就輕,並未詳說。
聽到這裡,韓立神色淡然,他自然記得當初曾經說過不負金邀的說話,而且,陶珠亦承認了自己力有不逮,他並不介意出面。
而且,韓立亦需要與同階的比鬥尋找某些術法,乃至修爲突破的契機。
至於刺月仙帝前來討教的背後用意,陶珠話語內透露了些,結合此前的形勢,韓立能夠大約判斷出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個境況。
“單純較量,韓某倒不會拒絕!”韓立道出了自己的立場。
聞言,這宮裝女子陶珠依舊面上淡然之色,回頭做了個邀請的姿勢,韓立則同樣客氣的姿勢而展,陶珠帶路,韓立跟隨,兩人轉眼就消失在天極仙山的這一帶了。
邀月觀的插雲巨峰前,超過了萬萬裡之遙,有着五六人在這裡的大片碧綠草地上空飄立着,除了一人,其他完全一色的仙君。
其中包括了高升,金兒,還有三個韓立從前見過,金邀仙宮的仙君弟子。
而這些人簇擁着的,大約百餘丈之外,一位冷麪中年道人,手持一尊相當普通的塵拂,此人就是刺月仙帝。
韓立與陶珠返回,仙君高升與其他幾人竟然都暗暗鬆了口氣,金兒則面目微冷,盯看着這位連修爲幾何都尚未看得穿的刺月仙帝,不顯任何一絲怯懦。
韓立出現,金兒亦未有任何面色變化,甚至眼亦未瞧去韓立一眼,韓立同樣的神情淡然,金邀的幾個仙君只是簡單掃過,很快,韓立就落目到了該位冷麪中年人刺月身上。
而刺月仙帝亦同樣的打量韓立,兩人神色自若,但刺月心頭卻閃過了一絲疑問,彷彿眼前之人,是另外的一位仙帝,但經過比對相貌,正是韓立。
“陶珠!這人是誰!”
冷麪中年人刺月仙帝,較韓立的修爲大約深厚部分,不過他卻是直呼陶珠之名,讓韓立亦心中帶過了一絲錯愕,陶珠神情淡然,側目看去韓立,韓立則拱了下手,微禮,稱呼道:
“在下韓立!”
“你就是韓立?”刺月竟然以某種輕佻的口吻,彷彿嘀咕,彷彿自語。
“閣下難道也叫韓立?”
韓立顯然對此人的印象也不太好,當即反脣相譏,刺月馬上冷冷地哼了一聲。
但刺月顯然記得自己此來的一個目的,卻是馬上轉過頭去,衝陶珠繼續說道:
“陶珠!邀月何在?”
聞言,陶珠神情淡然,她沒有說話,不過韓立卻有點看不下去了,金邀於他而言,現在也相當於他臉面一部分,這般說道:
“閣下找邀月宮主到底何事?”
“確定邀月是生是死!”
這冷麪中年人刺月,搖擺了下自己手中的塵拂,說出之言,讓韓立不覺微怔,旁邊的陶珠此刻催身上前,正要說話,韓立卻攔下了。
“邀月宮主是金邀仙宮的人,她之生死於你有何關係!”韓立再聲發問。
“這就要問邀月了,不過,本道認爲,邀月恐怕早不在人世了!”刺月的說話顯得堂而皇之。
對此,韓立不禁暗暗起了疑惑,當年陶珠沒有實告,但韓立已經猜到了邀月應該已經隕身,只是陶珠不知施展了什麼術法,讓世人無法得知真相罷了。
這當然是好事,多一位仙帝之名,就是多一分實力,他人要圖謀金邀也需要掂量掂量。但對方懷疑邀月的生死,卻讓韓立頓生疑慮。
刺月仙帝話畢未多時,再度掃眼韓立與陶珠,去聲說道:
“當年邀月魂斷三載,再加上她多年未有現身,都是鐵證,要本道離開,讓邀月出來見上一面吧!”
聽到這話,韓立心中再顯疑惑,這魂斷三載,他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究竟原因爲何,韓立不知,現在也不是要弄明白的時候。
“刺月道友!邀月宮主到底欠你何物!”
陶珠卻在這時候亮聲了,韓立神色淡然,他沒有看眼陶珠,一直注視着的刺月,刺月卻冷冷而笑,同樣盯着韓立,去聲說道:
“她,欠下了本道一場遲來的較量!”
“刺月道友!據本宮所知,邀月宮主與道友你並無任何交集,這拖欠從何說起?”
“陶珠!你是邀月?”
陶珠的亮言,被刺月的簡單反問,象是被問住了,韓立則凝神一直聽取着兩人的說話,到了這時候,韓立淡聲,接言道:
“邀月宮主不在此地,閣下可以離開了!”
“韓道友!邀月欠本道的較量,你可有興趣承下?”
這冷麪中年人,刺月仙帝搖擺了下手上的塵拂,面容始終冰冷,反問韓立,韓立則神色微淡,稍思,亮聲回道:
“既然閣下有此意思,韓某倒可以成全一二!”
“好!”
冷麪中年人刺月輕哼了一聲,隨即瞬移而去,竟一下子瞬移出了三十萬裡之外,讓高升在內的幾位仙君亦暗聲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