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休息一會兒吧。”在一處深山裡,蒲生氏鄉恭敬地說道。在他面前的是一名十二歲的少年:奇蹟丸。
“這裡就是父親大人小時候遊歷過的地方嗎?”奇蹟丸看了看這座深山,樹木叢生,山崖險峻,當地的人也是民風彪悍。
“正是,據說大殿當時才只有五六歲。”蒲生氏鄉現在是奇蹟丸的後見役了,他們從甲賀的蒲生鄉出發,一直往南走,現在進入了伊賀的地盤。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攻略,甲賀已經完全在奇蹟丸的手中了,所有的反對派都被剷除了,其餘忠於細川家的人紛紛宣誓效忠。
甲賀忍者不同於伊賀忍者,雖然只有一山之隔,同樣都是著名的忍者之鄉。但是伊賀忍者一直處於一種僱傭兵的方式存在,而甲賀忍者早就向着譜代世家的方向發展了。
從著名的鉤之陣戰術開始,甲賀五十三家忍者家族立下大功,其中有二十一家得到了六角家的感狀,自此以後甲賀忍者就世代效忠六角家。
後來,六角家被滅,細川家接手,利用甲賀筆頭望月家的力量,將反對派清理了一遍。這次,在奇蹟丸的帶隊下,集結了望月家、伴家、蒲生家、山中家、鵜飼家、牧村家、田中家等親細川家的家族,將三雲家、多羅尾家、美濃部家、黑川家、芥川家、佐治家、巖根家等親德川家的家族,全部予以剷除。
爲此,德川家康還發出抗議,準備控訴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可惜,那時候細川信元正好領兵在外,後來又是流言四起,家康也就時刻準備着爆發,這件事就擱淺了。
“父親大人真是偉大啊,我長大了一定要成爲父親那樣的人!”奇蹟丸靠在了一塊山石下休息,他從小養尊處優,受不了這長途跋涉。現在想想當年的父親,五歲就開始遊歷各國,內心更是充滿了崇拜。
“是啊,大殿一生的經歷堪稱經典,當年只是三好家握在手中的一介傀儡,如今是坐擁半個天下的大大名!”蒲生氏鄉也是憧憬萬分,這簡直就是他們武士勵志的楷模。
“父親大人以後還會擁有整個天下的!”奇蹟丸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
“是,主公所言極是!”蒲生氏鄉也是由衷地贊同。
“前面是哪裡了?我們的第一站去哪?”奇蹟丸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決定抓緊時間趕路,現在輪到收復伊賀國了。
伊賀不同於甲賀,甲賀的派別都擺在明面上,敵我雙方陣營明確。但伊賀基本上就是暗中溝通,敵我混雜,中立派別之間也是暗流涌動,關係十分複雜。
“咱們先去柘植家,他們肯定是擁立我細川家的!”開口說話的是望月吉長,在暗忍營中效力,身居望月家家主,細川家的侍大將。其實說起來,吉長還是奇蹟丸的舅舅呢。
這次奇蹟丸前來兩賀,細川信元特地將整個暗忍營,都調過來沿途進行保護。同時,他們也熟悉當地的情況,便於蒲生氏鄉輔佐奇蹟丸開展攻略。
另外,細川信元還命令緊鄰兩賀旁邊的筒井順慶和瀧川一益,一旦奇蹟丸那裡有任何需要,便立刻起兵前去支援。
“哦?柘植家?就是家中雷炮營的統領,柘植清廣大人的家族嗎?”奇蹟丸一聽,轉頭問向出浦盛清。
“正是!現任柘植家家主的柘植宗能,是他哥哥。”身爲暗忍營統領的出浦盛清點點頭,大家都是同僚,自然十分熟悉。
“那好,那咱們就快走吧。”奇蹟丸已經迫不及待了,若是他搶先平定了兩賀,那就是衆兄弟之中第一個擁有封地的了。
“是!”衆人領命,因爲甲賀的功勳,讓奇蹟丸的威望提高了不少。
半日後,奇蹟丸等人就來到了柘植鄉,柘植宗能親自出來迎接。但是看他煞白的臉色,走路顫顫巍巍的,估計是生病了。
“柘植宗能…咳咳!參見…參見奇蹟丸大人…咳咳!”費了好半天勁,柘植宗能才把話說全了。
“柘植大人快快請起!您還好吧?”奇蹟丸趕緊上前攙扶起來。
“咳咳!多謝大人關心,小病…咳咳…小病…無…無礙。”說是無礙,柘植宗能現在虛的能被一陣風吹倒。
“柘植大人,咱們裡面續話吧。”一旁的蒲生氏鄉開口說道,眼看着日頭漸漸落下去,現在纔剛剛開春,還是有點兒陰冷。
“對對…咳咳!請…請…咳…”柘植宗能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咳的哇的一下,都咳出血來了。
“柘植大人!柘植大人!快!快找醫師!”衆人七手八腳的趕緊把他架進了屋內。
晚上,就傳來了柘植宗能病故的消息。
“哎…怎麼會這樣?聽說柘植大人前兩天還好好的啊,怎麼這說死就死了?還好巧不巧的死在了我們來的時候?”奇蹟丸一行人在一處宿屋內,討論着白天發生的事情。
“主公,結果出來了…”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進來吧,結果怎麼樣?”奇蹟丸端正的坐好,進來一名黑衣忍者。
“結論是中毒而亡…而且是極爲隱密的慢行毒藥。”忍者恭敬地回答。
“什麼!中毒!誰幹的!”本來他們只是以防萬一,進行驗屍,沒想到結果真的是死於他殺。
“服部大人,麻煩您說一說有關柘植家的情報吧。”奇蹟丸的小臉嚴肅,一本正經地問向服部保正,保正可是半藏的二哥,細川家的物見番頭,負責此次行動的情報工作。
“是!那在下就說一說柘植家的情況吧。”服部保正稍微捋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道:“柘植家其實曾是伊賀最大的豪族,是守護仁木家的支持者,就連旁邊的福地家都是柘植家的分家。”
“但是後來,柘植家因爲守護代一職,和守護仁木家反目。那時候恰好六角定賴過世,仁木義政便失去了大靠山,最終兩家拼了個兩敗俱傷。”
“仁木家失去了根本,仁木義政只好投靠了義輝將軍。柘植家也損失慘重,青壯年戰損過度,就連柘植宗家的親弟弟宗重也戰死了,因此被周邊的瀧野家、植田家趁機侵佔了不少領地。”
“爲了穩固自家,便將分家福地宗隆的次子過繼給了宗重一脈,就是後來的柘植保重!而柘植宗能和柘植清廣就是宗家的子嗣。”
“原來如此,柘植保重大人原先是織田信雄的家老,後來信雄被滅,他失去了領土,現在也應該回到這裡了吧?怎麼今天白天沒有見到他呢?”出浦盛清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再等等吧,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的。”蒲生氏鄉最後做了總結性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