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德文城天守閣大廣間內,細川衆臣齊聲賀道,人人都興奮不已,這還不到一年光景,自家的主公就從半國守護代,升爲了一國守護。
“呵呵,免禮平身。”細川信元也難得的打了個官腔,雖然志摩國只有1萬8千石,可能連一些富饒的郡府都不如,但是好歹也算是個國啊。
聽說爲了任命他這個守護,織田信長竟然無視義昭將軍的抗議,直接行使了幕府的任命權。
爲此,義昭將軍還大發雷霆,摔了三個茶杯,四副碗筷,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人給記錄了下來,傳遞給了織田信長,記錄人:明智光秀!
“鳥屋尾大人。”細川信元親切的叫了下面的一位老者。
“是,不知細川大人有何吩咐?”鳥屋尾滿榮恭敬的施禮,歲月已經磨去了他的銳氣。
“今後還請鳥屋尾大人作爲我細川家水軍的軍奉行,希望您能指點一下這些晚輩。”對於織田信長派來的這個與力,正好彌補了細川水軍經驗不足的缺陷,現在織田信長對於人才的管理和應用,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水平。
“請細川大人放心,在下定會竭盡所能的。”鳥屋尾滿榮很誠懇的答應了下來,他的嫡孫鳥屋尾隆興則入仕了細川家。
“好!現在本家水軍已經初具規模,晉升村上元吉、九鬼元隆爲水軍大將,鳥屋尾滿榮爲軍奉行,配下水軍組頭小浜景隆、鳥羽宗忠、鳥屋尾隆興。”
“謝主公!屬下定當恪盡職守,爲主家忠誠奉獻!”村上元吉與九鬼元隆趕緊出列謝恩。
“恩,鳥屋尾大人,你看還有什麼要補充的?”臨了,細川信元還不忘徵求一下鳥屋尾滿榮的意見。
“回細川大人,在下這幾日也看過本家的水軍,這人員、船隻倒也可堪一用,只是這組織架構比較混亂,配合的默契度也十分的差。所以,在下建議,水軍下步的訓練議程,當以實戰爲主。”鳥屋尾滿榮不愧是水軍老將,一眼就看出了細川水軍的弊端,是一羣悍匪組合在一起的烏合之衆。
“不錯,鳥屋尾大人慧眼如炬,一語道破實情,如今本家也有了自主出兵權,只是不知這實戰的對手可有腹案?可別是像淡路水軍、浚河水軍那樣的老牌水軍啊,本家水軍恐怕遠不是其對手。”細川信元也知道自己的水軍,別看人多,頂多一個雜牌軍,沒有優勢。
“熊野水軍!”鳥屋尾滿榮說出了一個目標。
“嗯?熊野水軍?”細川信元略微奇怪的看向九鬼元隆,他記得九鬼家原先就是盤踞在熊野灘,是熊野八莊司的旗頭啊。
“主公,實不相瞞,自從我的叔父九鬼嘉隆身死,九鬼家併入主家後。由於屬下的威望不足,所以熊野灘各處的水軍一直處於分治狀態。”九鬼元隆打了個寒戰,趕緊跪地解釋道,九鬼嘉隆那音容笑貌的遺容,可還是去年的事呢。
“哦,這樣啊。”細川信元點點頭,這種偏遠小豪族的事情他也不關心。
“是的,不過最近的事情九鬼大人可能就不知道了。自從九鬼水軍脫離熊野,投入到細川大人帳下後,便剩下了一家獨大的堀內家。”鳥屋尾滿榮緊接着又說起了熊野灘現在的形式。
“堀內家當主堀內氏虎在紀伊國也是有名的勇士,趁着九鬼家的遷移,徹底壓服了和九鬼家齊名的新屋、芝、宮崎、瀧本、矢倉、中曾、蓑島七家莊司,接任了旗頭的位置。”
“另外,大本浦的有馬家無後,他就將自己的次子,過繼到有馬家繼承家業。三木浦的三鬼家是九鬼家的分家,家主三鬼定隆和死去的九鬼嘉隆交好,現在已經臣從了堀內家,聽說正在鼓動堀內家阻斷伊勢灣的航路,打擊細川家水軍。”
“呵呵,有意思。這麼說這堀內氏虎僅用了短短一年光景,就已經基本統一了熊野地方?成爲了南紀伊的最大勢力?”這麼勵志的故事就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細川信元感覺很有意思。去年他還在熊野灣暢通無阻呢,今年就有人要跳出來阻撓他。
“這麼算的話,堀內家原本石高約爲兩萬七千石,加上三鬼及有馬家,可以達到六萬石。另外,在加上統領的“七莊司”九萬石,豈不是堀內家總領有15萬石?比我細川家石高還高!”本多正信這麼一算,把自己都嚇了一條。現在細川家加上剛得的志摩國,總領也才十一萬一千石呢。
下面其餘衆人一聽這話,立刻交頭接耳,開始分析敵我雙方的軍力。
“目前本家軍勢總和大概也有近四千,這堀內家豈不是有五千之衆?”真田昌幸的嗓門兒一出,終結了下面的竊竊私語。
“呵呵,真田大人過慮了。在熊野這個地方領土大,其實不算什麼,雖然熊野實際上就是泛指牟婁郡,僅這一郡就超過了紀伊國的一半。但是,牟婁郡大部分都是山地,土地零零碎碎的,且人口十分稀少。所以整個堀內水軍,總人數也就一千多人,和我細川水軍相差無幾。”鳥屋尾滿榮呵呵一笑,他常年縱橫海上,對各處水軍實力瞭若指掌。
“這樣啊,真是沒有想到啊,看來根據石高來判定人數,還真是不可靠,幸虧本家注重情報的探實工作。”神子田正治感慨萬千,想起了當年主公細川信元手把手的教導他們,情報的重要性。
“好了,既然如此,那本家的水軍就在泊浦港集結待命,由村上元吉、九鬼元隆分領,主將由水軍奉行鳥屋尾滿榮擔任。”
“是!”村上元吉和九鬼元隆同時接令,兩人互望一眼,迸發出激烈的火光。
此役,將決定細川水軍未來的統領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