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這方法倒不是不可行,只是對克善就難免瞞不過去。不過警告威嚇一番倒是可以的,辦法再想就是了。
這邊想着,那邊養心殿傳來消息,他他拉努達海求見。
乾隆額上青筋暴出,如果不是記得這是在慈寧宮,估計他手中的杯子又要被砸了。
弘晝有些同情地看着自家皇兄,皇上不好當呀。
乾隆瞪了幸災樂禍的弘晝一眼,咬咬牙怒道:“你很閒?那幫着把八旗整頓的事辦了吧!”
弘晝立刻跳了起來往處跑,一邊跑一邊吼:“皇額孃兒臣想起來還有幾件事沒辦兒臣先走了皇額娘保重兒臣另找時間再來給您請安哈皇兄您那差事找別人辦吧臣弟實在是忙不過來呀皇兄保重臣弟告辭了!”
太后呵呵直笑,乾隆搖頭嘆息,只得向太后告辭回了養心殿。
於是,一個時辰後,吳書來又一次迎來了怒火交加的乾隆皇帝。
吳書來坐在他懷裡一邊安撫着,一邊聽乾隆憤怒地說明了事情經過,笑了起來。“皇上,這有什麼難的。”
乾隆聽到怒火也消了一些,挑眉看他:“怎麼,你有什麼好主意?”
吳書來伸手端茶遞給他:“皇上,奴才是有一個主意,不過好或不好,實在是不好說了。”
“哦?說說看。”乾隆也懶得接茶,直接就他的手喝了兩口。
吳書來伺候他喝了茶,這才說:“奴才這法子其實有些上不得檯面,不過倒也不一定不管用。這新月格格剛剛十六芳齡,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但常居深閨沒什麼機會見幾個外男。這時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英武過人的大將軍,又對她有救命之恩,這芳心繫上去可不是正常嘛。加上她腦子不清楚人又不懂事,就算是孝期,又哪裡忍得住。”
乾隆點點頭,將他抱緊點,笑道:“繼續說。”
吳書來揉着自己肉乎乎的下巴眯着眼睛一臉壞笑地說:“不過咱們都知道,那努達海長相一般,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再說他那歲數,夠給格格當阿瑪了,根本沒什麼過人之處。若不是因爲對格格有救命之恩,估計格格也不會看上他。”
“你的意思是?”
“奴才的意思是,咱們讓格格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正的大清俊傑,兩廂一對比,奴才就不相信,那格格還真能迷那老男人迷成那樣?”
乾隆輕皺着眉認真思考這個主意是否可行,但還是忍不住提出不滿的地方:“新月畢竟在孝期,這……”
“哎呦我的好皇上,格格自己孝期動情是格格自己的事,咱們大清兒郎可不一定是故意勾引她的嘛是不是?格格自己在御花園裡亂轉,遇到危險,侍衛出手相救很正常嘛。格格受了驚嚇,侍衛溫柔安慰一番也正常嘛,然後格格芳心萌動咱們也管不住不是?再說了,雖然這事不好聽,但只要發生在宮裡,這消息會不會讓外人知道,還是不皇上您一句話的事?”
乾隆臉色古怪,忍不住在他身上捏了好幾把:“你怎麼會這些招的,啊?說!”
吳書來嘿嘿直笑,扭動着身子閃過他的手,求饒不已:“皇上快饒了奴才吧,奴才不過是看過幾個話本嘛,哎呦哎呦,皇上別!癢癢!”
乾隆被他在身上扭來扭去磨蹭得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動,嚇了自己一跳。咳嗽一聲放過他,將人放回牀上起身道:“朕去叫弘晝來商議看看,你老實呆着。”
吳書來聽話地點頭,他也想早點養好了下牀,總在牀上呆着也怪悶的。
於是,下午剛剛逃走的弘晝,又被拎進了宮。
乾隆說了吳書來的主意,弘晝表情古怪:“皇上,這餿主意是誰給出的?”
乾隆咳嗽了一聲,眼神轉開:“一個傻太監。”
弘晝一愣,笑了起來:“這吳書來倒也有幾分急智。”
“哼,朕看他是話本看多了鬼點子多罷了。”
“鬼點子也不見得不管用呀。不過皇兄,這新月這邊好打發,努達海那邊……”
“他想怎麼樣!”
“皇兄,彆着急生氣。臣弟的意思是,那努達海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他要是天天來求見,也挺煩人的不是?咱們是不是也想個辦法?”
“想什麼辦法?”
“嘿嘿,還是用吳書來這主意,咱們,塞個和新月差不多的姑娘到他府上去?”
乾隆不樂意:“他是個什麼東西,還要朕爲他費這些心思?”
弘晝哈哈大笑:“皇兄,這事哪裡用得着咱們做?那努達海可是有福晉的!”
乾隆眼睛一亮,點頭笑道:“有理,那這事,就五弟去辦吧。”
弘晝摩拳擦掌一臉興奮:“整頓八旗臣弟是沒那本事的,這點小事臣弟還是辦得到的!皇兄就放心吧!哈哈!”
弘晝看新月喜歡努達海那種男人,想她可能不喜歡那些長相漂亮精緻的,不然皇兄身後站着的善保就是個好人選。不過還是要依着新月格格的喜好比較好辦事,所以弘晝就想着要去找那些長相英俊又溫柔成熟的才行。
這麼想着想着,突然把目光定到了乾隆的臉上。
乾隆看到他的目光詭異地盯着自己,皺了下眉問:“怎麼?”
弘晝壞笑地湊過去:“皇兄,其實嘛,就臣弟看來,您自己辛苦點去勾搭新月的話,保證萬無一失呀!”不是他說,自家皇兄長相英俊神武,氣質威嚴高貴,對寵妃更是溫柔體貼。勾引她個沒腦子沒見識的新月,絕對小菜一碟。
乾隆劈手砸了一本奏摺到他腦袋上:“滾!這事要是辦不好,朕抄了你的家!”
弘晝哈哈大笑地跳起來,一邊往外跑一邊嚷嚷:“皇兄可手下留情給臣弟留點家底吃飯吧!那臣弟去忙了,哈哈!”
弘晝雖然這人平時沒個正經,但正經起來也挺不是人的。他先在宮中侍衛裡轉了一圈,挑了一名侍衛出來。那侍衛長相出衆氣度不凡,最重要的是這人是鑲黃旗包衣出生,是他們家的奴才,絕對忠心可靠。
於是,在一陣偷偷摸摸地商量後,這位侍衛雖然彆扭,但仍聽話地調了個崗位任職。
等吳書來能下牀跟在乾隆身邊伺候的時候,新月格格已經養成了每天去御花園散步的好習慣。她不再愛哭,臉上總是揚着崇拜信仰的光芒,宮中的一切也不再讓她難過,她的生命裡又一次充滿了陽光。
吳書來只聽得嘴角抽搐,覺得端王爺的在天之靈估計也被氣得死去活來了吧。
不過新月這邊進行順利,努達海那邊卻並不順利。
努達海的福晉雁姬雖然在弘晝的安排下,同意給丈夫身邊塞了一個弱柳扶風的嬌美女子,咬着牙忍着悲傷和痛苦看着丈夫與她親近。可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失望的是,丈夫對那女子並不怎麼看得上眼,仍時常拿着一串帶有月牙雕刻的手鍊默默出神。
努達海並不是不喜歡那個被塞到身邊來的可憐女子芯蘭,但他總是忘不了他的月芽兒。他的月芽兒那麼高貴,美麗,嬌弱,惹人憐愛,他的月芽兒不能沒有自己,只有自己才能給月芽兒最好的照顧和呵護。可不論他如何請旨,皇上均不同意放月芽兒出宮。一想到月芽兒在宮中忍受着冷漠和孤獨,努達海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握緊手中的珠串,努達海決定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再去努力一下,他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到月芽兒了,他已經無法再等下去了!
當再一次聽到努達海求見的消息的時候,乾隆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安全告磬,怒火中燒的同時也忍不住對辦事不利的弘晝有些遷怒。不是說交給他了嗎?怎麼還讓人來騷擾朕!如果不是這個狗東西有點功勞,朕早就奪了他的頂戴!還要你弘晝費那心機!
其實他也有些冤枉了弘晝,弘晝這事既然是託雁姬去辦的,那消息傳遞難免就會有些偏差。
弘晝告訴雁姬的是找一個嬌弱的,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對努達海一心一意的。可這與新月畢竟還是有很大差別的。第一,新月是高貴的格格,有一個格格喜歡自己依賴自己,對努達海這樣的大男人來說是極能滿足他的虛榮心的。第二新月愛哭,彷彿水做的人兒一般,頭一低淚珠兒就順着臉頰緩緩滑下,那麼柔弱那麼美麗那麼需要保護,極大地滿足了努達海的大男子思想。第三新月看他的目光癡迷而瘋狂,那種爲了他可以不顧一切的瘋狂,讓努達海這個老男人覺得自己也跟着一起年輕瘋狂起來。第四,新月正在孝中,所謂女要俏,一身孝。
因此,新月是無可替代的!
可惜弘晝沒有分析透徹,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烏龍了。
乾隆懶得見努達海,所以純當沒聽見,繼續低頭看摺子。他當聽不見,養心殿所有人自然也就當努達海是個死人,該做什麼做什麼。
努達海筆直地跪在殿外,目光堅毅神情肅穆。看得周圍的宮女太監侍衛們個個面露鄙夷,這人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也不看看你自己都是個半大老頭了,人家格格是什麼身份,是你個奴才能肖想的?閨閣話本看多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預計是現代重生類的,
不過目前沒有動筆寫幾個字,現在一直在努力寫這文。
大概是寫小吳寫得太愉快,每次寫都一直寫一直寫,忘記要寫新文了。
所以那文就慢慢寫吧,先寫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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