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們在聽到搶錢的時候,動作明顯加快。
這名荷蘭人繼續說道。
“還有那些皮膚比絲綢都光滑的唐人女人,難道你們不想要?”
“打進租界去,那些唐人的女人你們想要多少有多少!”
“隨便你們玩,隨便你們搶回去當老婆,給你們生孩子……”
此言一出,那些推着炮車的土著明顯更有勁兒了。
事實證明,搶錢搶糧搶女人,真的是最有力的動員口號。
嗯,古今中外都一樣!
只是,就在這些土著推着炮車,往唐租界方向趕的時候。
遠處忽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以及炮彈破空的嗚嗚聲。
但還不等這些土著反應過來。
下一瞬間,一發炮彈從天而降。
轟的一聲砸落在了街邊一棟建築內。
炮彈落地的瞬間,轟隆隆的爆炸聲傳開。
火光轟的騰起,一道衝擊波一彈着點爲中心,迅速擴散開來。
荷蘭炮手喬治直接被掀飛了出去,然後砸落在了地上。
待他回過神來,從地上爬起來。
只感覺胸腔和內臟一陣抽痛,一摸腦袋,只感覺滿手黏膩。
低頭一看,他的手上全是鮮血。
張了張嘴,口齒間一陣腥甜,鮮血不斷溢出。
眼前更是一陣天搖地晃!
噗通一聲,喬治整個人直接撲倒在地,沒了呼吸。
死的不能再死!
剛剛的炮彈雖然未落在他身邊,但衝擊波還是不免波及到了他。
直接震碎了他的內臟!
“啊……”
“救命啊!”
“上帝啊……”
混亂之中,街道上可謂屍橫遍野。
慘叫聲,哀嚎聲響成一片。
一名荷蘭炮手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目光環視一圈,聲音中滿是急切的說道。
“走!快走!”
“我們的位置暴露了,再不走炮彈就又要砸過來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這個荷蘭人的聲音都在發顫。
四周的土著聞言,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推着炮車就想要離開原地。
……
“不好意思大隊長,好長時間沒打炮,手潮了。”
“下一次肯定命中!”
炮手咧了咧嘴,有些尷尬的說道。
王暉嘴角一抽,也不多言,只是擺手示意炮手再次裝填,準備開火。
……
另一邊,土著們從地上爬了起來,推着火炮繼續向租界的方向移動。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走幾步!
又是轟的一聲巨響。
一發炮彈發出劃破空氣的嗡鳴,從天而降,這次卻是正好落在人羣之中。
下一瞬間,轟的一聲爆炸聲響起。
衝擊波夾雜着火光席捲,橫掃四周的一切。
幾名彈着點附近的土著直接被衝擊波掃飛,撕碎了身體,殘肢斷臂飛的到處都是。
離得最近的一面牆壁,直接被血肉給糊成了血紅色。
場景觸目驚心!
……
“看吧,我就說下一炮能打中吧?”
炮手一臉得意的說道。
彷彿是在證明自己的炮術絕對沒有問題。
一旁的王暉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說道。
“少廢話,麻溜的再來一發!”
炮手聞言,當即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操作火炮。
……
轟!
轟!
轟!
接連幾聲炮聲響起。
炮彈不斷的落在推着火炮的土著的人羣中間。
爆炸聲中,土著們死傷慘重。
但由於租界這邊能打曲射彈道的火炮就一門,火力密度終歸差了些。
雖然摧毀了兩門土著的火炮,殺傷了不少炮手。
但還是被那些土著冒着炮火,將剩下的兩門火炮給推到了租界大門正對的那條街道上。
只是,還不等土著們將火炮佈置好。
下一瞬間,連續幾聲火炮轟鳴響徹。
轟隆隆!轟隆隆!
兩門75步兵炮,兩門100野戰炮一起開火。
四發炮彈接連落地,爆炸聲中,土著連帶他們推着的火炮一起被炸上了天。
轟的一聲巨響,街邊的一棟兩層小樓垮塌下來,將好些躲在街道拐角的土著活埋在了其中。
哀嚎聲,慘叫聲頓時響成一片。
……
巴達維亞總督府!
總督阿方索正在品嚐着一份荷蘭特色的炸肉卷。
在他手邊,還有一瓶佐餐的白蘭地,一塊烤的鬆軟的白麪包。
阿方索手持刀叉,一邊品嚐外焦裡嫩的炸肉卷,一邊不時的喝一口白蘭地。
顯得非常悠閒!
在他身旁,一名美麗的紅髮女僕正在爲他倒酒。
就在這時候,外邊響起一陣轟鳴。
阿方索眉頭一挑,知道這是唐人的火炮開火了。
但還不等他說什麼,便只覺得褲襠一溼。
轉頭便見那名女僕像是被忽如其來的巨響給嚇到,手一抖,不小心將小半瓶白蘭地都給倒在了阿方索的褲子上。
阿方索挑挑眉,語氣有些輕佻的說道。
“哦,美麗的小姐。”
“如果你不能我想你將很難得到我的原諒。”
侍女聞言,當即明白了阿方索的意思。
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
外邊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他用眼神示意侍女躲到桌子底下,在桌布的遮掩下繼續,然後隨口對外邊說了一句進來。
很快,房門被人推開。
一名總督府的官員走了進來,然後向阿方索彙報道。
“總督閣下,最新消息。”
“租界那邊的唐人動用火炮了。”
“那些土著在得到我們提醒之後,本來也準備要動用火炮,但他們的火炮剛抵達衝突現場,便被唐人的火炮給敲掉了。”
“基本上沒能發揮出什麼效果來!”
這名官員彙報完,見阿方索一幅心不在焉的表情,繼續開口詢問道。
“總督閣下,我們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嗎?”
阿方索忽然臉皮一抽,然後說道。
“不用!”
“坐壁上觀就是!”
“在今日的這場大戲中,我們荷蘭是導演,是觀衆,唯獨不是演員。”
“等着那邊出結果就是了。”
官員聞言,當即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轉身離去。
在這名官員離開後,侍女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捂着嘴往一旁的花盆去了……
……
隨着建築垮塌,那些土著終於開始恐懼。
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快逃,原本租界外烏泱泱匯聚着的土著,瞬間一鬨而散。
王暉見此,當機立斷道。
“敵軍已潰。”
“傳令下去,準備追擊!”
“儘可能擴大戰果!”
他的話音落下,四周的衆警員齊聲應是。
一羣人各自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槍,便衝了出去。
他們很快追上了正在潰逃的土著。
然後從背後開槍。
啪!啪啪!
清脆的槍聲中,逃的比較慢的那些土著背後爆出一團團血花,不斷撲倒在地。
見此一幕,那些潰逃的土著越發恐懼。
無數人爭相逃跑,混亂之中,踩踏事故幾乎不可避免。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人不幸摔倒,那就只有被踐踏成肉泥這一結局。
租界中的巡警繼續追擊,直到將土著給追殺出巴達維亞城區,這才停下追擊的腳步。
之所以不繼續追下去,並非追不動了。
而是因爲租界這邊擔心,一但租界的護衛力量離開租界,荷蘭人可能會釜底抽薪。
趁機對租界下手!
這種事情,並非不可能。
……
租界,區長辦公室。
宋正清正在翻看着廣味樓一案的卷宗。
隨着這次土著進犯租界的事情平息,大唐這邊逐漸回過味來。
自己貌似被人給算計了!
是故,宋正清命人將卷宗取來,他要將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自己好好捋一遍。
看着卷宗上的案件經過,宋正清發現了好幾處疑點。
比如說,在廣味樓發生衝突後,荷蘭巡警爲什麼可以那麼快到場?
比如說,荷蘭人釋放被關押的頌猜等人,爲什麼要和大唐這邊釋放劉全等人是同一天?
比如說,爲什麼在大唐處斬了頌猜等嫌疑犯之後,荷蘭人那邊緊接着就抓到了真兇?
比如說,爲什麼廣味樓一案是冤假錯案的消息,會傳的那麼快?
一般而言,一則消息如果沒有有心人特意推波助瀾,絕對不應該傳的那麼快的。
宋正清提筆,將這些疑點一一標明瞭出來。
最後,他又在一個人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這個人,名爲樑有順,正是荷蘭人抓到的所謂的真兇。
嗯,這是個華人。
當然,這並不奇怪,現如今的南洋地區,華人海盜的數量並不比西方人少。
甚至是,華人才是南洋海盜中的主流!
大唐這邊如果想知道真相,便只能從樑有順身上着手了。
現如今,唯一令宋正清感到欣慰的就是。
樑有順目前還在租界警署中關着,並沒有被處決掉。
否則的話,這次的事情,便死無對證了。
到時候,宋正清即便再怎麼懷疑這次的事情中背後是荷蘭人搞鬼。
可如果沒有證據,他也沒辦法向荷蘭人發難。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外一陣敲門聲響起。
宋正清擡頭說了一聲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宋正清的秘書從外邊走了進來。
秘書臉色凝重的來到宋正清面前,然後開口彙報道。
“區長,租界警署那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