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十三,你特麼跑進來做什麼?不知道我在沐浴嗎?!!”這句話,韓束是扯開嗓門喊出來的。
此刻也不知是羞多些還是怒多一些。
再怎麼說她也是未經情事的小雛兒一個,此刻被人就這樣莫明其妙地看光光,說不在意那是矯情。
因爲惱怒,她的明眸生出了一團怒焰,燒得她眸色晶燦如火,比平日裡的嬌憨多了一份女兒家特有的柔媚姿態。
再加上她臉燒紅雲,紅脣似火,玉肌賽雪,此刻的她竟不知自己在秋十三的眼底是這般的傾國妖嬈。
他暗黑的墨瞳隱藏了一股若隱若現的花火,像是被照亮的最上等寶石,流光溢彩,華美無雙。
在暗夜中那雙攝人心魂的墨瞳像是灼燒了浴桶,韓束不敢再看那攝人心魄的雙眼,索性背對秋十三。
真是羞死人了,秋十三爲什麼以這麼可怕的眼神看她?要不是知曉他不人人道,不明就理的人還以爲他對她動了歪心呢。
她玉頰滾燙,愈發覺着自己有病,也許人家看她時就像看同性,定是她的心思邪惡……
膠着在她背部的那道灼燙視線像是要將她燒着一般,她越想越火大,回頭衝秋十三吼道:“還看,你特麼的知不知道什麼是非禮勿視?!”
就算無意間闖了進來,看到不該看的,這人現在也該滾了吧?
入她眼的,又是他那幽深不見底的清潤雙眼,他那小扇一般的長睫每眨一下,都讓她的心也跟着跳一下。就像是在給她撓癢癢,令她怎麼都不自在。
“小姐不通知一聲,我怎麼可能知道小姐在沐浴?套小姐常說的一句話,我不是小姐肚子裡的蛔蟲。”秋十三高高在上地俯視躲在浴桶當中的韓束,半晌又補充了一句:“說實話,小姐的身子着實沒什麼看頭。”
韓束臉色青紅交錯,她忘了遮羞,隨手撈起洗浴帕甩向秋十三:“給我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秋十三這廝有把聖人逼瘋的本事,而她還不是什麼聖人。
被人無端看光還被人嫌,憋屈!
秋十三輕鬆接過洗浴巾,放在鼻間聞嗅了一回,令韓束看得嗔目結舌。
爲什麼她突然覺得秋十三的眼神是那麼那麼的邪-惡呢?
她打了個寒蟬,因爲方纔還離她較遠的男子竟在須臾間離她咫尺。他高高在上地俯視蜷縮成一團的她,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待被宰的羔羊。
而這位眼前看似如謫仙一般的男子則是宰她的食客與獵戶。
從沒試過哪一刻,韓束覺得太過渺小,如塵埃一般微不足道,她連與他對抗的半點力氣都沒有。
“幹,幹什麼,再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韓束的聲音低如蚊訥,幾不可聞,若細聽下來,還以爲她在撒嬌。
她臉如火燒,紅雲迅速瀰漫,最後延伸至她的脖子。她想,現在的她一定窘得像一隻被煮熟的蝦米,丟死人了。
“小草,退下!”秋十三冷眼掃向杵在一旁已經石化許久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