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束見口諭已下,不得已出了列,去到宴會中央。
她有些茫然,不知要表演什麼節目。
要知道,她本不是什麼才女,不過是楚喬爲了看她的笑話,纔想起惡整她。
見韓束束茫然地站在場地中央好一會兒也沒有動作,小草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怎麼辦,不小心觸怒龍顏,那可是砍頭的大罪。
莫說小草着急,婉心也很急。就連楚應辰和楚御風也急得不行,本來想着看笑話的楚時予此刻的心也懸在了半空,他甚至不知爲什麼會替韓束束緊張。
這個女人本就是草包一個,她耍潑打架沒問題,讓她表演什麼才藝,豈不是鬧笑話?
楚燕帝見韓束束杵在場地中央半晌沒動靜,淡聲道:“束束,還不開始?”
韓束束囁嚅道:“民女無才無德,可否給皇上講一則笑話?”
“束束何必自謙?所有人都知道束束你才高八斗,聽聞你還會寫故事書呢。”
楚喬笑着接話,就等着看韓束束出醜,笑料百出。
她更想讓楚十三看清楚,韓束束這個女人什麼都不會,就是草包!
這樣的女子,根本配不上完美無暇的十三皇子。
韓束束聞言,緩緩朝楚喬步近,淡笑勾脣:“看來楚小姐很瞭解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才高八斗。”
楚喬眸中閃過一絲譏誚之意,擡眸看向夜空中略顯清冷的月色,“今晚月色不錯,不如這樣,以月色爲題,賦詩一首,讓我們所有人都開開眼界!”
韓束束若真能賦上一首詩,那才奇怪。
這個女人丟臉丟定了!
韓束束循着楚喬的視線看去,只見月色皎潔,孤傲清冷,就像是某個人。
她失神低喃:“獨上江樓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來望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場內寂靜無聲,韓束束看向傻了的衆人,視線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楚喬的臉上,淡聲勾脣:“小女不才,楚小姐願意放過我了嗎?”
楚喬的臉色青紅皁白,不曾料到自己會被韓束束當衆打臉。
這個草包女人怎麼可能會吟詩作對,更何況還是此等意境深遠的詩詞?
事實上,題是她出的,韓束束也是即興賦出來的,這個女人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作弊。
“好!”楚燕帝不吝讚賞,率先鼓掌。
其他人從怔愣中緩過神,也隨聲附和。
在場所有人大都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總覺得韓束束不像是才女。
尤其是看她此前一臉茫然的樣子,大家都覺得此次是要鬧笑話了。
不料劇情反轉,韓束束竟在最後關頭掰回一城,反倒讓大將軍之女鬧了笑話。
畢竟在場所有人都不瞎,看出楚喬是故意針對韓束束……
“束束,你可有想要的封賞?儘管道來,朕定滿足你的要求!”楚燕帝高興之餘,衝韓束束道。
“民女斗膽,想討要一輛特別舒適的馬車。”韓束束也不客氣。
“準!”楚燕帝朗聲而笑,欣然應允。
韓束束這才退下,經過楚喬身邊時,她腳步微頓,低聲道:“多虧了你,我在去往胡塞的路上會過得舒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