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束看向鏡子的自己,發現下脣有破損。
奇了,昨晚睡覺前還好好的,怎麼一覺睡醒就受了傷?
她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匆匆用了早膳,這才前往太醫院。
不知是不是因爲昨兒個張才人一案令衆人有所警省,她進太醫院時,衆御醫的態度比前兩天好了許多。就連胡院史也不像昨日那樣頤氣指使,態度好了許多。
隨後,婉心也跟了進來。
婉心一進太醫院,衆御醫全都起身,恭恭敬敬地對婉心掬禮。
“姑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他們即可。再怎麼說,姑娘也是小皇子的生母。誰若敢對你不敬,你直接告訴我或楚雲。”婉心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太醫院所有人都聽得見。
胡院史更是親自奉茶:“婉心姑娘若得空,以後常來太醫院小坐。”
“我要服侍皇上,沒有那麼多時間往太醫院跑。胡大人,我也不怕把醜話說在前頭。姑娘若在太醫院有個三長兩短,莫說胡大人你擔待不起,只怕胡大人的家人也得受拖累。我知道後宮有娘娘往太醫院走動,但有些人還是要看清形勢纔好。”
婉心冷聲說完,纔對韓束束恭身道:“姑娘有需要儘管着人去養心殿找奴婢,奴婢先告退了。”
韓束束由始至終都插不上話。
畢竟婉心也是爲了她好。
婉心來過之後,胡院史的態度更是恭敬有禮,只差沒把她當成領導來侍奉。
後來她索性前往儲秀宮,去給張才人複診。
張才人的氣色好了許多,見到韓束束,立刻歡喜地迎上前:“韓大人來了,快請坐。”
“看你氣色不錯,可還有哪裡不適?”韓束束說着,搭上張才人的脈搏。
“我已經好了,韓大人醫術着實了得。”張才人微笑回道,看着韓束束目不轉睛。
韓束束不解:“你怎麼這樣看我?”
“聽聞昨兒個韓大人住在養心殿,是麼?”張才人好奇地問道。
韓束束這才知道張才人是在八卦。
她輕咳一聲,錯開話題道:“你大病初癒,雖然不再吐瀉,但身子還很虛。我開一道藥方,提氣補神,你一日三服。還有,得空時多出去曬曬太陽,多運動對身子有好處。”
她寫好了藥方,有宮女入內。
在看清對方的一瞬,她發現昨天看到的兩個宮女都不見了,難道是……
“這兩位宮女是新來的,原來的兩個宮女聽說已被處死。”張才人特意壓低了聲音:“是皇上的意思。”
韓束束微微一怔,暗忖楚慕白這處理事件的速度可真快,行事果斷,不留半分餘地。
“韓大人在皇上心裡始終是不同的。”張才人笑着再補充一句。
韓束束笑了笑:“你好好養身子,身子若有什麼不適儘管差人到太醫院找我,我先走了。”
“韓大人好走。”張才人送韓束束出了門,目露神往。
不是每個女人都是韓束束,也不是每個女人都有韓束束這樣的際遇。
人生若得此一人,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