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束低聲回道,聲音略顯沙啞。
千山澤冷眼看着韓束束的頭頂半晌,最終下令:“從今日開始,你做我的書僮,隨我來。”
他閱人無數,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元寶看起來有些詭異,不像是普通的家丁。
有不少人在打雪狐的主意,而元寶在這樣的時辰出現在這附近,還模樣鬼祟,讓他不得不提防着一些。
“公、公子,我沒沒做過書僮。”韓束束衝千山澤的背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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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千山澤頭也不回地下令。
韓束束沒辦法。
她回頭看向周遭,還是不見雪狐臺,難不成這兒設置了陣法?
畢竟千山澤剛纔問她跑到雪狐臺做什麼,這不證明雪狐臺就在這兒嗎?
葛老爺子有教過她一些陣法,她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學不來那複雜的陣法。卻也因此,她被葛老子唸了整整五年。
韓束束心事重重地跟在千山澤身後,直到去至怡然閣。
她一個打雜的家丁,突然間升官了,還真讓她有點不習慣。
“杵在那裡做什麼,過來幫我更衣!”千山澤冷眼看着正在發呆的人,冷聲下令。
韓束束萬般不甘願,卻礙於千山澤在山莊的地位,不得不向他低頭。爲了雪狐,她得忍一忍,不然永遠回不去空空谷,見不到她家的小寶貝。
這也正是葛老爺子的惡毒處,明知道她的短處是什麼,偏要拿她的短處來要脅她。
空空谷外設了很複雜的機關陣法,沒有葛老爺子開路,她根本進不去。
如果她偷不到雪狐,就等於一輩子回不了空空谷。
她上前幫千山澤脫了外衣,正想退開,千山澤卻朝她伸腳。
她擡頭眸向千山澤,千山澤對她掀脣一笑:“去端熱水過來,幫我洗腳!”
千山澤這一笑,太過明豔,像是冰雪消融了一般,有點像是某個人笑起來的時候……
一時間,韓束束有點恍神,直到千山澤的腳在她跟前晃了晃。
她握緊拳頭,真想一把毒死這什麼大公子。
可是葛老爺子又說了,不准她使用毒術,只准使用他教她的輕功和偷術去偷寶貝。這算是哪門子的要求,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其實,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自己下毒,因爲怕自己招來注意,以後她要在江湖行走,始終不安全。
韓束束邁着沉重的步子,打了熱水,端到千山澤跟前。
想到自己要幫一個男人洗腳,她嘔得想吐血。
“幫我洗腳是你的榮幸,你這是不高興?”千山澤見蹲在自己跟前的人繃緊一張臉,莫明地想笑。
他的不樂意都寫在臉上,他的鄙夷都寫在他眼中,太明顯,他想看不到都難。
“怎麼會?我高興得不得了。”韓束束呵呵假笑,露出她兩排潔白整齊的貝齒。
千山澤被那抹白色晃閃了眼,眸色倏地一沉。
韓束束被千山澤看得頭皮發麻,忙閉緊了嘴,專心幫他洗腳。
好不容易服侍完這位大公子,以爲沒自己什麼事兒,千山澤卻讓她坐在榻前給他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