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軒失去理智,嫉妒的火焰在他心底熊熊燃燒。
墨翟,墨翟,昨天他爲她擔心的時候,墨翟在哪裡?他心痛她的時候,墨翟在哪裡?他撇開所有事務細心照顧她的時候,墨翟又在哪裡?
墨翟從來沒有出現,她卻只記得墨翟的好,只口口聲聲叫墨翟爲老公,憑什麼,憑什麼?
他做的比墨翟多,愛得比墨翟深,爲什麼得到她的,就不能是他?
睡了她,睡了她,他得不到,墨翟也休想得到。
把她毀了,三人一起下地獄,互相折磨,總比他一人呆在地獄強!
他真的瘋了,真的失了理智,也是真的忘記昨天的悔恨,他把她壓到牆上,撕扯她的病號房:“我倒要看看,被我睡過之後的冰冰,墨翟還會不會要?”
“不要,不要,溫軒哥哥,不要啊……”薛冰尖叫,揮舞的手胡亂地抓他,推他,求他,眼淚如瀑布一樣滾滾落下來。
溫軒全然不見,心裡除了嫉妒,就是恨。腦海裡除了墨翟,就是一片血光。他什麼都不再想,做好準備迎接未來那一場場兇狠的殺戮。
臉上被她抓破,沒有關係,他粗魯地繼續撕扯:“給我,給我,冰冰,給我,我是愛你的,你要知道。我會比墨翟更好,更適合你……”
“不要,不要,溫軒哥哥……”薛冰泣不成聲,病號服撕破的一片一片四處飛,她雪白的胸口露出來。
春光大泄,美的不像人間的凡物,溫軒張狂了,雙眼充血的紅,口水艱難地吞嚥着,他含糊地呢喃了一聲“冰冰給我”,就像飢餓的野狼般扎頭埋了進去,大力的吞噬啃咬。
薛冰大病初癒,能力的力氣全部用光,此時的她無力地靠在牆上,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她除了哭,還是哭,淚流滿面:“墨翟,救我,墨翟,救我……”
她不叫還好,越叫溫軒就越衝動:“今天誰也救不了你,誰也救不了……”“你”字還沒有吼出來,身後就忽的傳來一陣撞門聲,緊接一道身影如閃電般衝了過來。
溫軒還沒回神,腦後就猛的吃痛,暈眩,無盡的暈眩朝他涌來,站不穩,也拿不住薛冰。他鬆開手,蹲下來,捂着頭,掌心有溫熱的血液。
薛冰慌了手腳,一會兒捂着自己暴露的身體,一會兒又繞着溫軒跑,不知道他怎麼了。最後纔想起,是誰救了她,是誰打了溫軒哥哥。
她擡起頭,驚恐的眼神觸到恩人時,失聲叫出:“小丁!”
不是別人,就是小丁,薛冰的助理。
昨天,小丁離開後,就回去拿東西。過來的時候,她見溫軒照顧得不錯,又想着溫軒對薛冰的好,以及溫軒對薛冰的用處,她就沒有進去打擾他們。
她一直坐在遠處的大廳,裹着衣服在大廳睡了一夜。她跑過來,是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她被聲音驚醒,想都沒想就往病房衝。
病房是反鎖的,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撞開。進去後,她被眼前的一幕嚇到,可是憑她的力氣,她根本弄不走溫軒。
就看向懷中一直替薛冰抱着的“西瓜”!
“西瓜”是石頭,她打溫軒的目的,也是要把溫軒拉開,所以沒太敢用力,可還是把溫軒打傷了。
溫軒手中的血,她看見了,怎麼辦?溫軒可是大人物……那一瞬間,小丁比薛冰還要慌。
“把衣服給我,你去叫醫生過來。”還是薛冰亂中求靜。
小丁把手袋給她,然後跑去叫醫生。
薛冰換上一套休閒裙,再把溫軒扶起來,弱弱的察言觀色:“溫軒哥哥,你還好嗎?”
溫軒哥哥的手指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會兒頭又受傷,也好在頭受傷,及時制止住他的惡行。他剛纔都做了些什麼?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他甩開薛冰的手,自己捂着頭站起來,卻是不敢看她,只用背對着她:“他對你,也會這樣嗎?他也會像我這樣強迫你做不喜歡做的事情嗎?”
薛冰哪裡敢說:“溫軒哥哥,先去牀上躺着吧,醫生一會兒就來了……”
“冰冰,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我和他的差距在哪裡?你,我還算了解,如果不是有重要的優點,墨翟也是吸引不了你。”溫軒一傷再傷,終於放平心態。
薛冰低下頭,絞着手指,如實說來:“墨翟不會強迫我做事。那天,我手指不小心弄傷,他就自己下廚房給我做飯。其間我譏笑他,諷刺他,他也就是衝我瞪瞪眼。我說,你瞪眼做什麼,不服可以走啊。他就說,我走了,誰給你做飯。
他和溫軒哥哥都是很優秀的精英,可他的專制又比溫軒哥哥來得更隨意。和他在一起,我很輕鬆。和溫軒哥哥在一起,我就會很小心,要想着這樣做溫軒哥哥會不會不高興。
溫軒哥哥,其實我和墨翟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他……”
“夠了,不要說了!”溫軒懂了,原來他給薛冰的是壓力,看似寵,卻已經把她當成了籠中的金絲雀在圈養。
墨翟,還會親自下廚房給冰冰做飯。如果不是冰冰親口說,他死都不會相信。墨翟那麼不可一世的人,居然會懂得下廚房。
他就不會,都是薛冰做好給他!
差距,這就是差距!
溫軒走了,捂着流血的後腦勺走了,與小丁相遇的時候,他還是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冰冰,再有重要的事情,給我打電話。”
小丁僵在那裡,這算什麼?不計她的仇?白捱了一石頭?
可換個思路想,下次再有男人這樣欺負冰冰時,小丁也會這樣保護冰冰,這就夠了。
不是嗎?
小丁鬆了一口氣,薛冰卻哭得不要不要的,之後溫軒也一直沒有再來醫院。
住院的第三天,薛冰的手機響了,小丁以爲是溫軒,側頭一看卻是一個叫什麼“辦假證”的,她不明白這是什麼交易,拿了一個暖瓶出去打熱水。
薛冰接通電話,心裡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想哭,就是覺得好委屈,聲音都有點哽咽。
墨翟在那頭聽得可是清楚,也從欣喜中冷卻神色:“怎麼了?不高興嗎?有人欺負了你?”
薛冰搖頭,發現搖頭他根本看不見,又說:“沒有人欺負我,就是一直沒看見你,就有點想你。墨翟,你在哪裡?”
墨翟左右看了看,酒店66層,G市出差,剛談下一個生意。緩解腦細胞的時候,忽然很想她,就試試運氣,看能不能打通她的電話。
聽到她這樣說,墨翟自然是高興的,挑挑眉:“那你的意思是,要和我見一面。”
薛冰數數手指頭,小丁給她請了十天的假,她住了三天的院,還剩七天的時間,完全可以和墨翟見上一面,所以才問他在哪裡。
他說出了地址。
她哦的一聲,離S市有點遠,坐飛機還得大半天。大半天不是問題,她有七天假呢。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她有點小小的期待。
“可能還要一週!但我一會兒就會離開這裡,去趟J市。”
“啊,去J市?”這是到處亂跑,找不到人的節奏嗎?她會不會撲一個空又一個空,然後一直撲完七天,見不着人,直接回劇組。
又聽他又說:“嗯,要去趟J市。J市有個很大的毛料市場,我要去那裡挑點貨。很快就到了賭石大賽,我得多出幾塊毛料,來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會盡快回去探班,你怎麼樣?演女主角演出了什麼心得?”
薛冰的計劃落空,有點失望,等他回來,還要那麼久。他來探班,她也未必有空。
再說,她現在哪裡有女主角演,演個丫鬟,要麼不出場,一出場就是打踹踢,最後還被女主賣給一個變態小廝,沒過一天好日子,還被倒手連賣好幾次。最後不堪侮辱,偷偷潛回女主的家,在女主的臥室上吊自殺,以示對女主的恨。
她忍住,還是沒有把這些告訴他,編了一些他愛聽的,聽得高興的說了說。
他果然聽得很高興,還贊她:“你很棒的,冰冰!以後還想學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創造更多的優越條件,我要你成爲真正的大明星,光芒四射。”
薛冰好感動,也忽的想起那天溫軒問的話,墨翟有什麼優點,哪裡比他好。其實,這也是墨翟的一個優點。他很自信,自信的知道,不管她成爲什麼樣子,他都可以把她困在身邊。
而不用擔心,她成了名角,就飛到別人的懷抱。
溫軒哥哥就沒有這些自信,所以溫軒哥哥從來不主張她去學什麼,得過且過就OK!
又有點不甘心,薛冰咬了咬脣,又問:“你到J市後,還會去哪裡嗎?還是會一直呆在J市?”
“可能會走,也可能不走,不過J市最少也要呆兩天。那麼多地方,一時半會兒,怕是看不完。”墨翟說。
薛冰默默地打了一個響指,搞定。半天的飛機,飛到J市,然後逮到他,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然後,他走哪,她走哪。
七天,愉快的結束!
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