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嚇得面無血色,手足無措,不知要怎麼辦。
老鬼同樣被嚇到,眼神一頓後,迅速把針拔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墨翟從驚嚇中回神,伸手探了探薛冰的鼻子,還有氣息。他心疼,又憤怒,扭頭怒視他,也把薛冰抱到懷裡,不許他再碰:“冰冰,不怕,不痛,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老鬼也被薛冰的反應弄得暈頭轉向:“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用的,只是保守的放血療法,哪怕我是親手製藥的人,也只能用這種方法。”
“你放的都是什麼血?下面放血,上面吐血?”墨翟怒吼着:“吃飽了沒事,改行做別的,要不就把你的藥收好收回。別流落到民間,害人害已。冰冰冰冰……”
說完,墨翟又去看薛冰。
薛冰難受的不要不要的,整個人在夢中的刀山火海承受各種煎熬,想醒醒不過來,想叫人開不出口,憋得胸口像着了火一樣。這一針紮下,吐出胸口之團火,她反而好受一些。
悠悠地,從睡夢中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也能認出來,是墨翟,是她的老公。焦急的眼神是在擔心她,眼裡還噙着淚花,比她還要痛苦。
“墨翟,我沒事,不用擔心,很快就好了。”不知怎麼的,吐出胸口這口團,她的意識也清楚了許多,好像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吃吃吃,逮誰都要吃的人。
她的聲音很小很微弱,墨翟卻聽到了,喜出望外:“冰冰,你能認出我?冰冰,你知道我是誰?”這真是一個好現象,笑了,抱着她,把臉貼到她臉上。貼着,又忽的感覺不對,想起一句話,迴光返照。
薛冰發作到現在,也差不多有十來天,十來天,她活得都沒有半點人樣。現在奄奄一息的,怎麼會在吐出一口血之氣,就有了力氣說話,還能認出她?這不是迴光返照,又是什麼?
“老鬼,你快點看看她,快點看看她。”墨翟慌了,慌的六神無主,他不要薛冰死,不要薛冰死。
老鬼已經在查,號着她的脈,卻有了明顯的變化,變得有了氣,但還是亂。再看她的眼睛,有了光澤,眼中的白色,卻依舊存在。
“沒事,情況還不錯。我說過,她不會死,你放心。”
“可是她吐了血……”
“她的症狀與我計劃的不一樣,我放血的手法卻是按着我的計劃放的,所以她出血的地方不同也有可能。沒事,死不了。”老鬼說的很輕鬆,卻不懂這到底是哪裡的問題。
要墨翟把薛冰放下,他好再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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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翟不想放,可又怕耽誤治療,把薛冰放下。薛冰還睜着眼睛,沒有以前的機靈和有神,也是有了一點點活的生機。
“冰冰,不要怕,他是老鬼。你吃的藥,就是他吃飽了撐出來的。有他在,你就不會太辛苦。懂嗎?”墨翟趴在牀上,俯視着她,眸光放柔,給她鼓勵和安慰。
薛冰點點頭,胸口那團火又在慢慢燃起,燃得她又想吃東西,很想吃東西。瞬間就把墨翟給忘記了,伸手抓他的臉,要扣他臉上的肉下來吃。
老鬼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再抽出一根銀針扎進她的頭上,控制她的貪慾。
可是,她的身體太弱,貪慾控制了,人也沒了精神。登了兩下腿,又昏睡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墨翟有種要被逼瘋的感覺,完全不要他的掌控之中。他一直以爲自己無所不能,可面對這種事的時候,他就真的感到無力,無力至極。
老鬼沒有多說,只說沒事,然後拿出針管,吸了一管子血出來。再把裝在瓶中的吸血蟲放進去,等吸血蟲吸飽血再抓出來進行研究。
這一研究,就研究到了半夜,墨翟坐在牀頭都困得差點睡着,他還在研究,還沒有結果。
大約凌晨四點的時候,老鬼還是查不到原因,扭身問墨翟:“你再說一遍,到底有沒有給薛冰吃什麼藥?”
“沒有,真的沒有……”
“可是,她的血液中,分明就有一種藥。”
“哈?什麼情況?”墨翟也忽的想起,忙說:“難不成發病之前吃的藥,也在體內,也受影響。”說完,把墨老想要抱曾孫子,給薛冰下藥的事情說了一遍:“難不成是那個?那個不是說跟着血液一起流了出來嗎?難不成還有遺留?”
老鬼卻搖頭:“不是那個,比那個還要厲害!你剛纔,因爲吃了那個藥,冰冰半年不能生孩,你還半年不能和她圓,房?”
“是的!家庭醫生說的。”
“家庭醫生的電話給我!”
墨翟翻出電話給他,老鬼打電話,招呼後,很快步入主題:“薛冰的情況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她出現了很多本不該出現的症狀。我幫她放血,也放不出來。做了血液研究,發現她體內還有一味藥,也我的藥相剋。如果找不到這味藥,我這邊下手的風險就是很大。如果是別人,我不怕。可墨翟的老婆,是我的人。我不能讓我的人,有任何的閃失。”
家庭醫生想替薛冰瞞也瞞不住,把薛冰那次生病,病的莫名其妙的昏迷的事,說了一遍,最後說:“這件事情,是薛雪和溫軒聯手做的,她體內的藥不知道什麼成份,是薛雪買來的。但她這種藥,就和墨老放的藥發生了衝突,導致她流血不止。我當時知道血無法把體內的藥帶出來,怕生孩子對墨翟和孩子都不好,就讓他們半年之內不要孩子和同,房。薛冰不想這件事情鬧大,就讓我幫忙瞞着墨翟,讓墨老背了一個黑鍋。”
墨翟呆了,完全地呆了,他完全沒想到還有這樣一齣戲,完全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事。怪不得那段時間,薛雪和薛冰在一起的時間明顯增多。怪不得薛雪會在那個路段出事,會有離溫軒別墅那樣近的地方被劫走。
原來,是溫軒,是薛雪!
“風揚,派人去找溫軒,找到,找殘爲止。再去找薛雪,讓她把上次給薛冰下藥的藥說出來,問出裡面有什麼成份。”墨翟再不能忍,溫軒逃到天邊,這一頓打也是少不了。
還有薛雪!
該死!
風揚立即行動,天沒亮趕到薛家,把薛家的人全部敲響。溫軒失蹤,薛雪借酒澆愁,醉得不醒人事。風揚也不客氣,直接把她丟到冷水下衝水。這冷水一澆,她立即醒了,聽見風揚問藥的事情,她還想賴過去。
直到風揚叫了幾個男人進來要對她實施劣刑的時候,她才說出真相,纔打電話給賣藥的人,說出藥的成分。
風揚打電話給墨翟,墨翟再轉告老鬼,老鬼聽到,心中苦笑,他排除了那麼多種,卻忽略了最常用的一味藥。真真是,技藝還不夠深,還得多學習啊……不過,有了這味的藥的藥名,老鬼再動手,就利落許多,他不再往腎上的穴道扎針,而走她腹部的穴位扎針。
紮了三遍,上午十點,薛冰的臉色有了一點點紅色,意識也有了一些,哼哼的知道痛,閉着眼睛也一遍遍地叫墨翟。
而後,她的月事提前,佳佳和雅安進來照顧她。第一天的血液,紅的發黑。第二天黑色減少,老鬼見狀,也不再給她扎針。否則後面,她的身體就吃不勁。
這樣一來,薛冰的感受就好了一些,能夠醒來,醒來就想吃,但是已經能吃下去。
“這能吃多少?”
“少吃多餐,不把胃撐壞就行!”
老鬼完事,自己翹着二郎腿睡在陽臺的睡椅上睡太陽。
佳佳,雅安,墨翟,大侗一起照顧她,只聽一會兒一個聲音說:“冰冰,你慢點吃。你再吃那麼快,我們就拿走哈。”
“中餐給她切碎,一點點給她,不要一下給她這麼多。”
“這不是一點點給的問題,是她根本就不咀嚼,到了嘴裡就到了肚子裡。”
“這樣的話,就給她先喝湯,讓湯撐飽了。”
“我要吃,我要吃,給我吃,給我吃……”
“大侗,差不多了!”
……
紛紛吵吵,雖然很亂,但總歸是有了人的生氣。薛冰少吃多餐,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兩天時間也長了回一些肉。
也由於這麼多人照顧她,毒藥到達高峰的時候,老鬼給她及時地喂下了解藥。
這解藥不喂還好,一喂薛冰就開始往外吐,大吐特吐,吃什麼吐什麼。吐了三天三夜,老鬼再一號脈,成了。卻沒有告訴墨翟,又給薛冰餵了一顆其它的藥……喂完,薛冰便昏昏沉沉地睡了……
墨翟把她抱回牀上,老鬼也對墨翟說:“墨先生,薛冰現在的毒已經全部清了,按照約定,她明天要跟我回島上。墨先生,不會反悔當初的約定吧。”
“我老婆,是你想帶走就能帶走?”墨翟側躺在薛冰的牀邊,手摸着她的臉,可憐的孩子,胖了瘦,瘦了胖,胖來瘦去,還是沒肉。這麼可憐,他能讓她被帶走?
挑起眼簾,墨翟很不屑地看着他:“有本事,來打架,打贏了我,你把冰冰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