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hy和hty”的萬賞)
“是的,是的,想要恢復歐羅巴的榮光就必須把那些貪得無厭的資本家們趕下臺,他們爲了廉價的勞動力不斷的開放移民,引進一些低素質的人口,他們爲了追求更大的利潤玩弄金融業,把風險推到了極限,這些肥貓(fat cats:指大資本家)被金錢賦予的權利迷暈了頭,不知羞恥的逃稅避稅甚至要求國家減稅,絲毫不願意承擔社會責任,他們已經成爲了貪婪階級(greedocracy),有些資本家天選者甚至認爲自己是宇宙的主宰!”
阿米迪歐王子抖動繮繩他策馬跑到了拿破崙七世的左側,大聲的發表着他的看法,他黑色禮帽上的漂亮羽毛在冷風中抖動,高大健壯的棕色純血馬打着響鼻邁着小碎步,似乎隨時都會向前衝。
“看來阿米迪歐殿下對輸給約瑟夫.阿爾曼的事情還耿耿於懷啊!”阿基姆王子稍稍低頭看着阿米迪歐王子笑着說。
“輸了就是實力不濟,沒有什麼好耿耿於懷的,我只是厭倦透了這些沒有教養的資本家,他們開派對時只會喋喋不休的談論如何賺錢,談論慈善,又或者拿到了什麼技能,像是要炫耀比較什麼一樣,不管他們怎麼有錢,他們都成爲不了貴族,不是出生的原因,而是他們從不願意學習如何對自己的民族、國家還有人類負責!”阿米迪歐王子帶着一絲鄙夷說道。
“毫無信仰的新自由主義(註解1)導致了社會愈發不公平,尤其是信息時代,少數人可以利用金錢把一家毫無價值的公司打造成數十億美元的企業,然而在今天,我們歐洲的普通男性工人卻還不如1979年工人的收入,對於處於社會底層的人來說工資下降的幅度更大,這些斯克魯奇(狄更斯筆下的守財奴)的貪婪已經超越了社會所能承受的範圍!如今到了必須革命的時刻了!”拿破崙七世點了點頭說道。
“也難怪天選者系統會激活‘七罪宗任務’,讓人類進入末日審判第二階段,這個世界如今確實是出問題了。不知道我們現在這麼做是不是搶了那個三十四級天選者的工作,幫助他對喪失者進行審判!”一邊說阿基姆王子勒住繮繩讓他的馬停了下來,他從背上摘下了純手工的獵槍對準了一隻正佇立在山坡上吃草的馬鹿,獵槍的銀質護板上有着精美的花紋,油光發亮的胡桃木槍托上也有細密的紋路便於掌握,這是一把傳統的伯萊塔雙筒獵槍,它古老到甚至沒有瞄準鏡。
參加狩獵的人有些繼續向前追趕近處正在向森林裡奔跑的鹿羣,有些則停了下來。
拿破崙七世也停了下來,他笑着說道:“這個距離有點遠。”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不知道我們布的這個局,那個三十四級的天選者會不會上當。”
阿米迪歐王子也停了下來,他看着阿基姆瞄準的動作聳了聳肩膀說道:“我敢和你打賭,這一槍一定會打中!而那個三十四級的天選者也一定會去阿斯加德......試問誰能抗住神器的誘惑?並且這個神器只有他能拿到的時候?”
拿破崙七世轉頭看向了阿米迪歐,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沒那麼容易,這兩年天榜前五百名我都有觀察,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這是一個很善於隱藏和忍耐的人......”
阿米迪歐王子衝着拿破崙七世眨了眨眼睛說:“那就下注吧!要不就請美麗高貴的雅典娜閣下給我們一件物品當做彩頭。”
這時瞄準了半天的阿基姆王子將獵槍放了下來,搖了搖頭說道:“確實太遠了。”
從後面趕上來的雅典娜.奧利西斯卻擡起了獵槍,隨意的瞄準了一下,直接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槍響驚動了整片森林和草原,無數的鳥從不遠處的森林裡騰空而起。那隻站在山坡上的馬鹿也豎起了耳朵,警惕的望向了拿破崙七世他們站的方向。
雅典娜.奧利西斯放下獵槍重新背在肩上,她看都沒有看那隻馬鹿淡淡的說道:“你們打賭不要扯上我。”
阿米迪歐笑了一下說道:“真是抱歉,雅典娜,我們並沒有尊重你的意思。”
拿破崙七世則看向了那隻依舊佇立在山坡上的馬鹿,笑着說道:“我就說有點遠了。”
然而此時那隻馬鹿卻搖搖晃晃的跪了下來,雅典娜.奧利西斯拉住繮繩看向了拿破崙七世、阿米迪歐他們的方向,她那匹白色的純血馬也十分靈性的轉頭看向了拿破崙七世,稍微與三人對視了一下她才說道:“我對政治不感興趣,所以下次這種聚會不要叫我來了!還有忠告你們一聲,你們要做的事情不止是危險,要是被媒體和歐宇知道了你們不要拖着整個貴族下水!”
拿破崙七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尷尬,他平靜的看着雅典娜.奧利西斯淡然的說道:“雅典娜,雖然我的母親一直教育我作爲一個貴族要講禮貌,要不濫權,還要隨遇而安,但作爲貴族,我們能夠延續至今,並不是因爲這些表面的優雅,階而是建立在家庭和社會團結基礎之上的‘高貴’的價值觀.....我的一個堂弟從事國際志願者工作,另一個堂弟在國際紅十字會工作,我的妹妹戴娃還在讀大學,但她已經確定了將來要去非洲從事慈善事業.....如果不是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階段,我們也想縱情於葡萄酒和藝術這些充滿美感的領域,我們從不像那些暴發戶一樣發Twitter、Instagram,因爲我們知道這樣的生活不值得炫耀....身爲貴族必須起到領導民衆的作用,而如今這個社會已經糜爛到連僞裝都不可能,一旦經濟衰退的浪潮襲來,受損失的不止是我們,所有的階層都會受到衝擊,尤其是中下層,我們不主動刺破新自由主義這個虛幻的泡沫,等真正的爆發革命,整個歐洲都會陷入無可挽回的衰退!”
周圍的貴族們給予了拿破崙七世的演說般的臺詞以掌聲,他們的面孔上都浮現了一種傲然的使命感。
“難道不是爲了復辟帝制?”說完雅典娜.奧利西斯就夾了一下馬刺,高大的白色純血馬就揚起頭嘶鳴了一聲向着前方快速跑去。留在原地的一羣人面面相覷。
拿破崙再次看了看已經倒在了山坡上的馬鹿,幾隻獵犬正朝着那隻受傷的馬鹿狂奔,他面色微沉若有所思。
阿基姆將獵槍背在背上接着說道:“哦!雅典娜年紀雖然不大,脾氣卻火爆的像個炸彈,將來有得你受的!”
“關鍵是還不一定打的過!”阿米迪歐也若無其事的取笑道。
拿破崙七世沒有理會這些調侃,低聲說道:“我們得加快節奏了,不能讓歐宇覺察到端倪,另外德國人那邊和天選者家園與自由陣線聯盟也不能信賴。”
“我這裡時刻準備着。”阿基姆嚴肅的回答。
“我這裡也沒有問題。”阿米迪歐王子說。
摩洛哥王子皮埃爾·卡西拉奇也說道:“就等你定個日子。”
一衆玫瑰十字會的成員紛紛發聲。
拿破崙七世低聲說道:“那我們就定在平安夜......這次行動就叫做——聖十字行動.....爲了上帝,爲了歐羅巴!”
一衆人撫着心臟的位置同時輕聲說道:“爲了上帝,爲了歐羅巴!”
——————————————————————————
2020年11月10日,成默已經監視了斯特恩.金兩天,但這個一頭捲髮的高瘦男子在民宿裡幾乎不怎麼說話,他的電話也很少,在房間裡除了上網就是一個喝酒,幾乎每天他都會喝上小半瓶拉弗格威士忌,這種產自艾雷島的威士忌以濃重的泥煤味著稱。
這天夜裡又是一個毫無收穫的夜晚,但成默一點也不心急,見斯特恩.金關了電腦上牀睡覺,他也就開着錄像功能,起身去洗臉刷牙。
等成默洗臉刷牙出來,恰好白秀秀和謝旻韞也從外面回來,這兩天她們兩也沒做什麼別的,白秀秀一直在利用“時間裂隙”技能試圖進入“摩拉維亞兄弟會”,找到關於阿斯加德的蛛絲馬跡,謝旻韞就在外面看着白秀秀的本體並接應她。
然而“摩拉維亞兄弟會”守衛森嚴,地方又格外大,每次白秀秀都要在沒藍的時候及時撤離,要不然就又被發現的風險,因此每次只夠時間探查一小塊區域。
看見白秀秀有些疲憊的面容,成默就知道她同樣也無功而返。白秀秀將手包扔在牀上,然後半躺在了柔軟的牀上問道:“怎麼樣?你這裡有收穫嗎?”
謝旻韞則去了洗手間換睡衣。
成默搖頭,“沒有,斯特恩.金基本上都在外面,回到民宿除了上網喝酒,就是睡覺.....”
“他上網做些什麼?”白秀秀問。
成默猶豫了一下說道:“呃.....主要就是上影網看些不堪入目的視頻!”
陡然間狹窄的房間裡陷入了微妙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