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拒之門外
沈歸遠來自齊州，他是這次會試的第三名，同時也是衆多學子之中，今屆狀元的大熱人選！
“在下齊州沈歸遠，不知道這位同窗如何稱呼？”
沈歸遠瀟灑的走到了姜潮生身前，微笑着問道。
“中州，姜潮生。”
姜潮生淡然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不是什麼有名的才子，但是也有文人的驕傲與堅持。
“原來是姜兄，幸會幸會！”
沈歸遠客氣了幾句，也就順勢站在了姜潮生身旁。
“沈兄也是來拜見顧相的？”姜潮生看到沈歸遠站在了自己身邊，不由得問了一句。
“不錯，我一直很崇拜顧相，進京赴考的時候，就一心想要來拜會了，只是未免被別人說閒話，我一直沒過來，如今會試成績已經出了，我也就能心懷坦蕩的來拜訪他了！”說起這個，沈歸遠滿眼都是明亮的光。
姜潮生瞬間覺得身邊這個沈歸遠順眼多了——
原來都是顧相的追隨者，那就都是自己人。
“幾位，咱們一起進去吧！”
沈歸遠率先說了一句，雖然他是最後到的，卻自然而然的把自己放在了主導的位置上。
這相府與其他官宦人家有所不同，大門口居然沒有人守衛，不過……相府的大門緊閉着，也並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
幾位書生一起上前，敲響了顧府的大門。
片刻後，大門被人打開，一箇中年文士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先生有禮，我們是今科考生，特來拜見顧相！”沈歸遠站在前面，不卑不亢的開口道。
“相爺不在家，你們請回吧！”
沐康看了看門口的幾位學子，語氣淡然的開口。
“那……相爺何時回來？我們可以等！”姜潮生忍不住的開口道。
沐康看了姜潮生一眼，清了清嗓子，隨後說道：“相爺有句話讓我轉告給你們——若是真的有心拜訪，那就等殿試之後再來吧！相府……隨時歡迎你們。”
說完，不等衆人反應，沐康已經隨手關上了大門。
初八就是殿試的日子了，在這之前，顧言卿會不見任何一個學子。
沐康是顧言卿的心腹，自然知道相爺的心意。
他願意給那些心志堅定的學子們一個機會，但是也會給他們留有反悔的餘地，畢竟有些選擇一旦做了，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希望……以後還能再見到他們。”
沐康低頭呢喃着，一轉身，就看到一個俏麗的身影，正微笑着站在自己身後。
“小姐。”
沐康恭敬的看着顧言歡：“你要出去嗎？”
“嗯，我想出去買點東西，康叔，大哥他還沒回來嗎？”
顧言歡覺得大哥最近的行蹤有點詭秘。
以往休沐的時候，他都會在書房裡處理公務，很少出門，而現在……他經常失蹤。
“相爺他……”沐康遲疑了一下繼續說：“他最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太多。”
“哦，這樣啊，可惜，我也幫不上大哥什麼。”顧言歡有些懊惱，隨即轉頭喚了一聲自己的丫鬟：“雲玲，咱們走吧！”
“是，小姐。”名喚雲玲的丫鬟答應了一聲，跟在顧言歡身後，兩個人一起出了顧府。
相府門外，其他幾個書生都離開了。
而沈歸遠和姜潮生還沒走遠，兩個人還停留在相府不遠處，好像相談甚歡的模樣。
顧言歡出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兩個很顯目的身影。
“小姐，那兩個就是剛纔來拜訪相爺的貢士吧？”雲玲天生愛八卦，剛剛沐康開門的時候，她和小姐就站在不遠處，所以也看到了他們的模樣。
“嗯。”
顧言歡點頭，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顧言歡的眸光落在了姜潮生高大的身影上，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他。
算了，不想了。
“咱們走吧，墨香閣今天有新品上市，我想給哥哥挑選點禮物。”顧言歡轉身向着墨香閣的方向而去，而云玲則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她身後……
中午時分，如意街。
姜姜和李二山已經在柳府門口等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沒看到有任何人出來。
姜姜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點餓了。
“姜姜。”
這時候，李二山突然從懷裡摸出了一些銅錢，遞給了姜姜：“你去買點吃的回來，我先一個人在這等着。”
“好。”
姜姜沒猶豫，直接點了點頭，她確實是餓了，而且……如意街附近就有慶雲錢莊，她一會兒還可以順路去兌換銀票。
此時的姜姜並不知道，她前腳剛離開沒多久，後腳柳府的大門就打開了，一個苗條纖細的身影緩步從府中走了出來。
看到那個身影，李二山猛地站起身來，眼神一亮。
這人，李二山見過。
當初柳小將軍凱旋，在京外十里亭有不少人去接他，其中就有這個女子。
李二山那時候聽旁邊的人說起過她的身份，她就是柳家大小姐，柳如月。
“柳大小姐，柳大小姐！”
看到柳如月的身影，李二山神情激動，猛地站起身衝了過去。
“什麼人？”
看到有人突然衝出來，柳如月神情微冷，下意識的抽出了自己的隨身長鞭。
“噼啪”的鞭子聲，讓李二山的腳步微微一頓。
“是你？”這時候，柳如月也看到了來人，不得不說，李二山的造型還挺別緻，雖然他戴着小皮帽，還是能隱約看到他的小光頭。
柳如月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個傢伙不就是前段日子追着馬車偷看楚家妹妹的那個登徒子嗎？
“你居然還敢找上門來？”柳如月的眼神更加冷了，語氣裡也滿是厭惡：“是不是上次的教訓，你沒挨夠?”
“柳大小姐，你誤會了，我是來求見柳小將軍的，我爹爹是生威鏢局的鏢師……”
李二山眼見情況不妙，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之後語氣飛快的把鏢局的事情和柳如月說了一遍。
柳如月愣了一下——
生威鏢局？
血虎嶺山賊？
“有山賊作亂，你應該去報官，我弟弟不在家，就算他在家，你找他也沒有用！”
柳如月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們柳家軍如此威名赫赫，那些山賊是什麼阿貓阿狗，也配她弟弟出手？
自從柳承安這次得勝歸來，柳府門外時常會有人來巴結或者來請命。
對於這些，柳如月早就不厭其煩，而眼前這個小光頭，在柳如月看來，就更加礙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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