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淺眼珠子一亮,哪兒還管他們那古里古怪的表情,伸手接過那個裝着乾果的小布袋,從裡面倒出一小把乾果,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咬開一個扔進嘴裡。
這下不僅眼珠子亮了,連表情都亮了。
她嘿嘿一笑,閃到大黑身邊,提起大黑朝他家跑。
“走走趕緊走,炒的不錯!味道棒棒噠~,你那個張阿婆可那所謂的御膳房裡頭的廚子有用的多了!”
…….
不是,所以前些日子,御膳房裡頭那些膽戰心驚,各種高超手法烹製各樣乾果的廚子們都是爲了祖宗來的?
可是偏偏他們秀了廚藝,用了最好的香料,乃至把火候都控制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敢的來討好祖宗,結果卻還是被嫌棄了個徹底?
所以到底啥樣的張阿婆,炒乾果的手藝竟然御膳房裡頭的廚子們都有用啊喂?
瞅瞅祖宗那亮的都能把太陽給下去的笑容,可不是滿意到了極點了嗎?
不過話說——
一羣人面面相覷,真心懷疑這吃貨身的姑娘,真有那麼大的野心嗎?
他們怎麼越看越不靠譜呢?
這可真心不是他們多想了,實在是這姑娘完全不像啊皇?
對一羣人控訴又荒誕的眼神,憲芳華默了下。
嗯,他難道要說,他也有點兒懷疑了嗎?
可是這種自拆後臺的事情,他怎麼會幹?
於是臉一木然,衣袖一甩,淡淡道:
“你們很閒?肖敬不用練兵了?阿布不會監工了,大黑不用壓車了?還有你你你你你不用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被皇指名道姓的一羣人,瞬間作鳥獸散狀,生怕被惱羞成怒的皇給咔嚓咔嚓收拾了!
沒錯,皇是惱羞成怒了,因爲祖宗完全不按照他以爲那樣,想象的來!
自認爲很瞭解祖宗的皇,結果被祖宗給莫名其妙的打臉了,自然咳咳,面子掛不住了嘛~
大家都是男人,懂懂懂~
對於一羣下屬離去時那各種欲言又止的戲謔,與明瞭於心的調戲表情,憲芳華深深的吸口氣,握了握拳頭才控制住自己沒衝去把他們都給暴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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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回頭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卻莫名的苦笑一聲。
難道他的心思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了嗎?
明明,他自認爲自己隱藏的很好的。
至少,那人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不是嗎?
可是現在看來,不是她沒發現不對,而是她壓根兒沒往這面想!
真是遲鈍的夠可以的了!
他明明憲如琛更隨便讓她欺負,爲什麼她寧願去欺負憲如琛都不來欺負他?
難道是因爲他太聽話,太老實了,所以讓她失去了興趣?
哼!
莫名的不爽!
太聽話,太老實怪他嘍?
明明是她喜歡老實聽話的,結果卻又看不了,真是個負心的東西!
招惹一個扔一個,扔完一個再去招惹,渣女!
…….莫被揹負心渣女的夙淺,此時正蹲在滿臉微笑給她炒乾果的張阿婆身邊,一邊刺溜着口水,一邊眼睛放光眨都不眨的盯着那口破舊的老鍋看,看的一邊的大黑都起了滿頭黑線。
很想吐曹一句:
祖宗,您現在像極了一隻需要老奶奶投喂的寵物,您造嗎?
可是他不敢…….
咳咳——
一月後,大軍壓境。
聽到這個消息的衆人們,褲子都要被嚇掉了!
他們神色大駭的跑城牆,望着下面密密麻麻,黑壓壓的各種人頭,眼前是一陣眩暈。
“完了完了完了——”
阿布撫着牆壁,腳都站不穩,哭喪着臉朝臉色同樣難看到了極點的肖敬看去,聲音都在發抖:
“爲,爲什麼肖國會突然發兵?咱,咱們也沒幹什麼啊,,請三皇子過來坐坐客而已,啊呸!三皇子本來是咱們這裡的人,他們怎麼這麼明目張膽的來搞事情?!”
肖敬深深的吸口氣,搖了搖頭。
“不知道。”
他頓了下。
“或許,是收到了三皇子被咱們扣押的消息,纔來要人的,這一下,十有八九咱們是要完。”
他苦笑一聲,掃視了一圈,不出意料的,各各人的臉都是一副驚恐駭然的衰樣,當真是難看到了極點。
當然除了其一位滿臉興致勃勃蹲在牆頭的祖宗外。
在肖敬想着,看這位能不能再想點兒什麼偏門左道來拯救一個憲覃國時,卻聽道:
“嘖,終於來了,老子等的黃花菜兒都快涼了!”
…….!!!!!
腦子打了個結的肖敬,唰的一下瞪大了眼睛,指着夙淺,手都在發抖。
“祖,祖宗,您,您這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夙淺側頭,小嘴一咧,白生生的小牙寒光凜凜,莫名的讓人心底發寒,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笑的璀璨而歡騰。
“你想的啥意思?”
原本只是有些懷疑的肖敬,此時對夙淺那堪稱小太陽一樣的笑容,心臟哐當一下掉進了萬丈深淵,緊緊的抓住城牆磚,這纔沒讓自己摔倒,他哆嗦着蒼白極了的嘴脣,哽着聲音問:
“他們是您通知的?”
“對啊。”
“爲,爲什麼?”
“廢話!那還用問,自然是讓他們帶糧草跟金銀珠寶來贖人啊。”
“可,可您看他們像是來贖人的樣子嗎?!!他們是來幹架的!是來毀滅我們的!!!”
肖敬幾乎是用吼的!
她知不知道她到底在幹什麼啊?
他們現在這樣,哪裡來的膽子跟底氣跟肖國對着幹?
她這是想讓他們死嗎?
是的吧?
是的吧?
絕對是的啊!!
可是對於肖敬跟一羣人的抓狂,做爲罪魁禍首的某人,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看去一點兒都不擔心似的,不是似的,而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反而一臉的躍躍欲試!
“哦,打國仗是需要一個光膽正大的,恰當的,合適的理由的,不然打起來的話會被人抓小辮子的,那樣不好,所以他們送門來攻打咱們,那咱們才能被迫的,收拾的理所當然啊!有問題?”
肖敬:“…….”
阿布:“…….”
大黑:“…….”
士兵們:“……..”
唯有憲芳華似是早有預感,他輕嘆口氣,揉揉眉心,知道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