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少年卡巴着眼睛,一臉乖巧聽話的看着十分兇殘的小奶貓“妖妖,是真的疼,愛麗絲沒給我打麻醉針~”
夙淺瞥他一眼,轉身,不知打哪兒抽了一隻巨型針筒,裡面還盛放着一些碧綠碧綠的液體,她晃着針筒,準備往傾顏少年身扎。
傾顏少年嘴角一抽,趕緊伸手擋開“妖妖,這什麼東西?唔,看起來有點兒危險——”
何止是危險,簡直是觸目驚心了好嗎?
這玩意兒要是一針下去,他絕對見閻王,死都死不回來了!
夙淺脣角一彎笑了,可是眼睛卻十分冰涼。
“神仙水,讓你永遠都不會再有痛感的玩意兒,真的不要來一針?”
傾顏少年看着小奶貓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果斷的搖頭“不麻煩妖妖了,我在等一會兒睡着了,真的。”
這麼說完,他直接閉眼睛,睡了。
夙淺冷哼一聲,把所謂的神仙水給扔到地,小樣兒,跟老子耍心眼兒?嫌命太長了吧!
她盤腿坐在半空,摸出瓜子,一邊盯着傾顏少年睡覺的臉,一邊咔嚓咔嚓的嗑個不停,臉色平靜,眼神沁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是,總感覺哪裡有點兒怪怪的。
至少系統是這種感覺。
等她嗑完一大堆瓜子後,她拍了拍爪子,跳到傾顏少年的牀尾,盤臥在冰藍色的被子,閉眼睛睡覺去了。
哎?
系統有些麻瓜了,宿主這是幹嘛呢?
這大白天的她睡什麼覺?
不是,算她想睡覺也不用睡到傾顏少年這兒吧?
宿主這是在玩兒什麼,它怎麼看不懂了呢?
滿是莫名其妙的系統忍不住驚悚的想,宿主不會是真的看這少年了吧?!
可是不應該啊,要聽話的話,胥辭少年不是他更聽話?
怎麼沒見着她對胥辭少年這麼有耐心?
要漂亮的話,鬱長歸那可是俊美無儔的人神共憤的,怎麼也沒見宿主對他和顏悅色一點兒?
要能能耐,好吧,這少年能耐的確了的,可這也不應該是宿主對這少年另眼相待的理由吧?
所以,這到底什麼情況?
幾個意思?
它完全糊塗了好嗎?
宿主你到是解釋解釋啊喂!
而當夙淺跳到牀,盤睡在牀尾的時候,那閉着眼睛睡覺的少年,緩慢的把眼睛睜開,彎着眼睛看着臥在他對面,安靜睡覺的小白貓,眼裡頭的明媚,璀璨的下了日月。
“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
小白貓眼都沒睜,對着傾顏少年惡狠狠的威脅。
傾顏少年忍俊不禁一笑,果斷的閉眼睛睡了,他知道,他要是真的再看下去,妖妖是一定會挖他眼睛的,爲了自己的眼睛,還有爲了以後能繼續看到她,他還是聽話一點的好。
嗯,他聽話了,乖了,妖妖也不會對他那麼兇殘了。
然後他可了一點點的,壓着邊兒,踩着線的,佔有她。
這樣很好,非常好。
少年心滿意足的閉眼,窗陽光正好,微風不噪,唯美的像一副入了塵世的畫卷。
儘管這畫卷略有瑕疵,可正是這些瑕疵體現了它的與衆不同,體現了它的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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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很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系統咬着棒棒糖,盯着顯示器傳送回來的畫面。
不知道爲什麼,宿主跟那少年相處的非常和諧,和諧的都讓它開始懷疑,它的宿主是不是被調包了。
可是宿主還是那個無吊炸天的宿主啊,瞅瞅那神情,瞅瞅那眼神兒,再瞅瞅她那爲人處世的態度,真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可是吧........
她對待傾顏少年怎麼那麼春風細雨呢?
要是夙淺知道系統這腦抽的想法,一定會鄙視它:
呵呵——
春風細雨?
你丫眼睛長肚子裡去了,瞎了吧?
統子,腦補是病,得治!
.......
不過夙淺對待傾顏少年的態度的確是略微有些不同,這一點,她知道,也清楚。
而傾顏少年也知道,也十分清楚。
正因爲清楚,他才能夠精準的感覺到,妖妖看待他的目光,是在觀望。
沒錯,是觀望。
很怪對不對?
爲什麼一個人看待另一個人的目光會是觀望呢?
這一點,他也想知道,可是他更清楚,他不能問,因爲問了,也代表着他要失去了。
有些可悲,也有些莫名的慶幸。
妖妖是怎樣的一個人,在這雖然短暫的相處時間裡,讓他足夠的明白,她是有多涼薄,多無情,乃至無心。
可正是因爲這樣,妖妖對於他的態度,他才更珍惜,能讓一個無情涼薄甚至無心的人把目光定在你身,要麼代表他對你是有些動心的,要麼代表着,你的身,有他想要的東西。
而妖妖對於他觀望的眼神以及態度,讓他明白,他的身,極有可能,或許,有妖妖想要的東西。
而這個東西,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認爲?
爲什麼不能是第一種原因呢?
傾顏少年彎着眼睛一笑,妖妖不愛他,甚至連喜歡都沒有。
雖然殘忍,可他,很清楚。
他甚至在想,妖妖,她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
知道.......
“犯什麼傻?”
夙淺一爪子拍在發愣發呆的少年臉,瞪着眼“你把老子叫出來,是爲了陪你吹西北風?腦子有病啊你?”
少年伸手捉住臉那毛茸茸的小爪子,抿着嘴看着面前懸浮在空,坐在一根棍子的小奶貓,脣角蠕動了下“妖妖,你叫什麼名字?”
剛問完這句話,他看到小奶貓眼裡那一瞬間極爲陰冷還略帶殺意的流光。
傾顏少年的神色略微有些暗淡。
他,過線了嗎?
可是,他想知道啊。
真的想知道。
空氣有一瞬冷凝,夙淺垂眸看着情緒莫名其妙失落的少年,眼角一挑“發生什麼事了?一副要死了爹孃似的表情?”
.......
少年卡巴了下眼睛,搖搖頭,一臉不解“沒有啊。”
“呵~”
夙淺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好一會兒,她看着冷的快要抖成篩子似的少年,眉眼一抽“你出門沒帶腦子的嗎?這麼冷的天,你丫穿個襯衫,嫌自己死的慢是不是?”
傾顏少年有些委屈“剛剛明出太陽了的,我哪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