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念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在地撲騰了二下,雙手在地板劃拉出尖銳而淒厲的聲音,緊接着不動了。
噗通一下。
官念雙腿一軟,坐到了地,駭然呆滯的望着男人那雙向外突爆的雙眼。
她殺過的人不在少數,曾經一度沉溺於殺人的樂趣。
可是此時,用一種驚恐的心情看待別人無力的死在自己的面前時。
她是那般的,那般的害怕。
往日裡的一切,曾經所擁有的一切,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讓她從高高在的女王,一夕間墜落成一個需要努力去拼,去爬,才能站起來的無能女人。
偏生這樣,還有無數人不願意放過她。
薛瓷一個,薛南勳一個,覃非墨一個,這些她都可以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是官念,這個由活人變成死人,再由死人活回來的厲鬼,她該怎麼鬥?該怎麼爭?
一種無力的絕望在官念心頭盤旋,盤旋的想讓她亦不顧一切的自殺了一了百了。
可是沒等她想出個緣由,更沒等她下定絕心自殺的時候,樓下的警車呼呼啦啦的停了一院子。
她一驚,連忙爬起來想逃。
可是轉念一想,她爲什麼要逃?
人又不是她殺的不是嗎?
可是現在除了她沒別人了,警察肯定是要抓她的,天知道官念會不會把這一切算到她頭,她怎麼能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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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官念哆嗦着二知腿,費力的站起來,快速的轉着自己的腦子,想要逃離這地方。
當然,爲了更好的配合她逃跑,夙某人很是給力的給她安排了一條小路,保準她逃的遠遠的,這一時半會兒的讓警察叔叔抓不到人。
翹着脣角,笑的很是不懷好意的夙某人,摸了摸啃了一肚子的蛋糕,讚歎一聲。
“味道不錯,還想吃呀~”
覃家。
許久不曾回過覃家的覃非墨接到自己媽媽生病的消息,趕緊趕回家。
可是一進門,看到了臉色陰沉的坐在正廳的父親,以及父親身邊的媽媽以及哥哥。
這一瞬,覃非墨隱約的知道,接下來怕是要發生些什麼了。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終究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因爲他爸爸二話不說的,甩出無數張相片在桌子,那些相片裡赫然是他跟官念各種鬼混的姿勢。
他的心頭抽搐了一下,垂下了眼,沒有任何辯解。
“你有什麼話說?”
覃爸爸沉着聲,質問自己的兒子。
覃非墨沉默的抿脣搖頭。
“沒有。”
“所以,這一切你都認了?也同意與小瓷解除婚約了?”
解除婚約?
覃非墨的神情空白了一瞬,脣角動了動。
“婚約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處理?!你還要怎麼處理?!是小瓷親自打電話過來解除婚約的!你還要怎麼處理?!”
覃非墨的臉白了下,滾動着喉嚨。
“她,回薛家了?”
“沒回!現在薛家是薛夫人!”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小瓷有什麼不好的,你竟然爲了個女人幹出這種混賬事兒?!你們二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小時候還是你求着爸爸,帶你去薛家認識小瓷,怎麼一轉眼,你把人傷成這樣?!”
覃爸爸是真的氣到了。
兒子們大了,他跟覃媽媽不再插手他們之間的事,老二口手拉手的去環遊世界,可哪裡知道會接到小瓷的電話,開口是:
我要覃非墨解除婚約,晚一點會召開記者發佈會,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天知道,他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個什麼心情,以爲這小二口鬧彆扭了,可結果卻是他們家兒子出軌了不說,還在薛父出事之後!
他們之前有所聽聞,說是薛父失蹤了,畢竟薛父已經好長時間沒出現在衆人眼前了,而那則事故更是被薛南勳給壓了下去,所以沒幾個人知道薛父死了,連覃家都沒通知。
這冷不丁的聽到這一連串的消息,可把覃家給驚的不輕!
沒想到,他家混賬兒子,在小瓷失去父親,又被冤枉的時候,竟然跟別的女人攪合在一起!
簡直,簡直!
所以覃家這三位家長,還沒有見到薛南勳也跟那相片裡的當事人攪合在一起的畫面呢,要是瞅見了,怕是敲死覃非墨的心都有了。
好消息要一點點的分享纔有意思,一下子分享完了,把人給高興傻了,可不太好玩了對吧?
一點兒都沒有幹了壞事的心虛感的夙某人,搞完覃家的事,回來繼續搞自己家的。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一臉不敢相信的薛媽媽,聲音淺淡。
“爸爸不是我害死的,撞了官念的也不是我,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一點罷了,是真是假,薛南勳也知道,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了,有什麼事,你問他吧。”
說完這話,夙某人轉身離開,徒留下震驚而失語的薛媽媽。
在夙某人走到門口,準備關門的時候,腳步又頓了一下,淡淡道:
“他跟官念的相片,已經流了出去,董事會很是震驚,再加前些日子,公司出現的一衆大小問題,董事會怕要停了他的代理總裁權限。”
“所以爲了保險期間,您做好出現安撫一切的準備,畢竟您是爸爸的妻子,擁有公司的很大一部分股份,也是最有話語權的一位。”
相當好心與好意的扔下這些,夙某人沒有一點兒留戀的關門離開。
喀嚓的關門聲,徹底的驚醒的薛媽媽。
薛媽媽不顧一切的從牀爬起來,拉開門朝着那越走越遠的小人兒喊。
“小瓷!!!”
聲音是難以言說的撕心裂肺,與痛苦難當。
惹的那瞬間,屬於薛小妞的情緒,都涌了來。
澀痛難當,委屈異常。
樓下車裡,夙某人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衝着面色不太美好的薛爸爸挑挑眉,幽幽道:
“你家寶貝兒,貌似有點兒想哭了,所以再接再厲的繼續虐!”
這拔吊無情的一句話,惹的心情不太美好的薛爸爸,嘴角抽搐了一下。
伸手捂了捂自己頭痛欲裂的額頭,無力道:
“你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這麼刺人心,很爽?”
“對,超級爽!喜歡看你們被虐的死去活來,過的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