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最後聽到的系統的聲音,莫黎晃了晃宛如腦震盪過一樣的頭,暈眩的讓她只想吐。
不過她很快就顧忌不上這噁心的感覺了,好像雨點般落在身上的拳頭讓她喉頭一甜,一口血直接忍不住吐了出來。
莫黎第一個反應就是用力的伸手抱住自己的腦袋,把自己蜷縮起來。爲什麼不反擊?那也要給她能力和時間反擊好麼。
這具身體的詳細情況她還不瞭解,但是她現在已經是基本喪失了反抗能力了。不考慮一下先保護自己,她可能會死的很快。
隨着耳邊嗡嗡的聲音伴隨着耳鳴聲,落在身上的力道卻是一下比一下重。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莫黎一直維持這那個姿勢沒動過。
嗡嗡的聲音越來越雜亂……
“我們走,就她這個樣子,這外面到處都是血狼,根本不用我們再動手。”
“我呸,像是這樣的人簡直該被打死,也就是……將她趕出來自生自滅已經是很不錯了。”
那些出夠氣,狠狠的呸了一聲倒在地上穿着骯髒的下賤獸女一眼,確定她活不下去之後才離開。
……
在那些人走後了約莫十分鐘之後,莫黎的手指動了動,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耳鳴還在持續着,只是沒有了那些煩人的嗡嗡(說話)聲。
她噁心的有些想吐,看來是真的腦震盪了。莫黎自己有醫學儲備,過了那麼多個世界,她所掌握的只是和技術能夠讓人心驚。
手指撐在地上,無力的鬆開抓緊了數次之後,她咬牙爬起來,莫黎的額頭上冒出冷汗。右手骨折,左手脫臼,胸前肋骨估計是斷了兩根。
莫黎擡手試探的在自己的身上摸着,內臟出血,身上還有許多利器造成的傷口。她苦笑了一下,卻因爲嘴角的淤青抽的她差點沒哭出來。
看着自己的右腳,她該謝謝那些人還給她留了一條腿麼。左腿被打斷了,什麼仇什麼怨。沒有得到這個世界記憶,幾乎是只能在地上爬行的莫黎心裡腹誹,轉移着自己的疼痛。
血狼,一聽就不是什麼善良的動物。再不走,莫黎她懷疑她可能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額頭上的傷口血不停的滴落到眼瞼上,在烈日的照耀下,乾的飛快。
抿了抿脣,只能感覺到一陣的血腥味。
前面是森林,她能夠看見有一些掉落在地上的樹枝,至少給自己弄個柺杖。不然她這樣爬,怕是爬不了多遠。
不過幾米的距離,莫黎爬了十分鐘。身上本來就和破布一樣的東西磨蹭的更加的厲害了,膝蓋上更是蹭出了血痕。
看着脫臼的左手,她眯眼看着樹幹,用力的將自己的胳膊在樹幹上撞了一下,只聽見咔的一聲,骨頭復位了。
那麼簡單粗暴的將脫臼的骨頭接回去,莫黎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本來就因爲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這一下就成了死人一樣的慘白。
不是她不想用溫柔一點的方法,可要知道她的手腳,如今只有右腳還是完整的,恩,不去看那些傷口的話。
至少沒有廢了不是麼。
這種粗暴的方法也就只有她用的出來了,要精確的力道和位置,不然她那骨頭不但接不上,反而會徹底殘廢。
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了。看着身邊的樹枝,找了一個比較粗大的她拖着自己的身體站起來。這森林看起來很原始,可明顯有一條人走出來的小徑。
她這個樣子,只能找別人求助了。莫黎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口和傷勢如果不盡快處理的話,一定會落下終生殘疾。
其實她現在還能夠有一口氣,估計還是系統護着。按照莫黎自己估計,這樣的傷勢換一個普通人,那可能已經死了。
拖着身體一步步的朝着森林之中走去,她現在最大的目標就是活下去。至於系統的任務,這身體到底是得罪了誰被打成現在這個樣,全部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就連問候系統全家,她都毫無興趣。
莫黎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完全是靠着毅力支撐着自己走在森林裡。這條路說是有人走過,實際上換了其他人來看,未必能夠看出來。
掩藏的很好,可在莫黎的眼中,就和沒有半點掩飾是一樣的。
眼皮越來越重,看來是撐不住了,莫黎心裡無奈。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任務,不知道會從系統那裡得到個什麼評價呢……手一鬆跌到在一旁厚厚的野草之上。
……
莫黎睜開眼睛,入眼是久違的天光,身體也比之前瀕死的感覺要好了很多。
周圍的環境,在入眼的第一刻就告訴她,這裡不是系統空間……她可不知道系統什麼時候回喜歡這種狂野蠻荒的建築風格。
被人救了。她心裡思考着,很明顯。
她頭頂上是木頭和不知名乾枯的植物屍體組成的窩棚,窩棚裡面她身下是一張牀,泥土和石頭的組合,一條煙囪一樣的東西貼着牆壁,繞過窗戶?蔓延到頭頂之上。
身上蓋着的是不知名野獸的皮毛,旁邊有一個已經燒盡只留灰燼的篝火。
她張了張口,嗓子啞的厲害。身上傳來一陣刺鼻的卻又帶着草木的清香,莫黎推測應該是一種藥草。
之前那樣子她都能夠拖着身體走那麼遠,如今難道起身還能夠難的倒她麼。她繃着身體做起來,看着自己腿上的傷口,伸出左手摸了摸。
那是包裹着什麼的柔軟的大葉子,摸上去非常的有韌性,她身上也綁着不少。胸口的傷是布,看來是遇見好人了。
不過連一件衣服都沒有麼……看着除了遮住重要部位外,就沒有多餘一點的布料。莫黎有點無語,沒有責怪的意思。
畢竟還是救了她。
她坐在牀上稍微的發起了呆,上一個古代世界,她在任務結束之後拿到了S+級的優異評價,稀裡糊塗的也沒總結出來是怎麼拿的。
不過她覺得那個世界線無改動,很可能就和這個有關係。
這個世界,她現在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身體和靈魂之間的聯繫有些微弱,但是也感覺的出來在不斷的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