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荷意姑姑了。”莫黎也沒有推辭,這個時候了,本來在宮門口等她的人應該已經備打發走了。
回到王府,莫黎剛下轎子一柄傘就已經遮在了她的頭頂上。
“月凝。”她伸手接過傘,往裡面走去。
“殿下。”月凝打發走了轎伕,然後跟上來“殿下今日怎麼回來的那麼遲。”
“母皇找本王有些事情,長言呢?”
“主君在後院。”月凝說着,適當的停步沒有再跟上去。
一踏進院子裡,就聽到喵喵喵的叫聲從房裡傳出來。
“清雲你回來了。”顧長言正在給踏雪順毛,看見她回來停下的手中的動作。
“嗯,我回來還有件事情要和你說。”莫黎將她要去塞北的事情告訴了他,像是早有預料一樣的說了一句不準。
“爲什麼不準,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顧長言被她的獨裁的語氣弄的一梗。
“想要一起去,不可能。”莫黎伸手擼貓,閒閒的說道。
“塞北民風彪悍,清雲你去一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還能保護你。”顧長言大着膽子伸手摟着她的脖頸。
然後被貓撲了一臉,不解風情的莫黎啊。
“不行就是不行,而且我去是爲了公事,再說了有那麼多護衛保護我,你去不是添亂麼。”莫黎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更何況,倒是真的出事還真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習武多年的莫黎,在心裡想到。
將貓從臉上拿下來放到一邊去的顧長言看着她。
“看着我也不行,三天後我就要出發,到時候你好好待在府中。我讓月凝月蕭留下來照顧你。”
“她們都留下來了,那你怎麼辦。”顧長言皺眉。
“我身邊伺候的人還少麼。”莫黎安撫了着他,“只是你和我在一起的第一年,怕是不能一起過了。”
她這一出發去塞北,路程就要耗去一個月。過年的時候已經遠在塞北了,過完年之後開春的時候纔會回來。
那個時候運河冰雪消融,正好回程。
三天之後,莫黎就啓程了。
結果人剛離開京城,第五天的時候收到了月凝傳來的信,說是顧長言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說是來找她了。
這就是他說的會老實聽話的麼?莫黎捏着信紙,看着一旁看熱鬧一樣看她的師父。
“師父,你還看熱鬧。”
“我不看熱鬧能怎麼樣,徒兒啊,你自己惹的債就要你自己去承受。爲師是幫不了你的,不過你要是敢學你那個沒心的母親一樣對待顧長言。”
“爲師可就當做沒有你這個徒弟。”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好自爲之之後紫衣就翩然遠去,留下她一個人煩惱。
越是接近塞北,天氣就一天比一天的寒冷了起來。莫黎披着厚重的狐裘,馬車上燃着炭火,一搖一晃的在馬車上晃盪的她每天都昏昏沉沉的。
終於在一個月之後到了塞北,她們來的比較早,後續的押送這物資的隊伍比她們要晚到十多天,只要能夠趕得上犒賞三軍就沒有問題。
莫黎下了馬車,進了邊城的行館之中。
“下官張德政見過清王殿下,殿下萬安。”一個穿着官服的女人對着她拱手。
在赤炎皇朝,下跪用的很少。只有對天地君親師纔會以鄭重的下跪禮,向這個官員對着她彎腰拱手就已經是在以示尊敬了。
“不必多禮,本王此次前來也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莫黎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適當的咳嗽了兩聲。
“半月前偶然風寒,沒想到到如今還有些……見笑見笑。”莫黎用帕子捂住口鼻。
“沒事沒事,殿下千金之軀能夠來邊城就已經是下官極大的榮幸了。”趙德政甩開臃腫的身體,在前面給她帶路。
幾日落座之後,宴席就開始源源不斷的上來了。
“這些都是邊城特有的菜色,不比京城的珍饈美食,殿下若是吃不慣還請殿下海涵。”上來的菜多數都是肉類居多,畢竟這個天又沒有大棚,哪裡能夠一年四季都吃的得到新鮮的蔬菜。
“邊城苦寒,能有這樣的彩色就已經非常不錯了。”莫黎溫和一笑,“趙大人不要因爲本王在此而拘禮,說起來本王纔是客。”
她說着動了筷子,莫黎知道她不動估計在場的沒有人敢動。尊卑禮儀,早就已經銘刻在她們的骨子裡了。
見她動了筷子,桌上的人也就稍微的放開了一些。
“殿下說的哪裡的話,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殿下是陛下的女兒,這走到了哪裡都當做是和自己家一樣就好。”趙德政親切的說着,馬屁拍的莫黎心裡有些無語。
“趙大人說笑了。”莫黎不可置否的說道。
吃完之後,一行人移步客廳之中坐下,莫黎打官腔聊了一會兒天。然後便做出一副乏力的樣子,在場的哪一個不是官場中的老手。
看人臉色那是人老成精了。
“天色以晚,殿下又是舟車勞頓的。下官就不多打擾了,殿下好好休息,這邊城同京城的風光可是不同,那一日殿下得空下官再帶殿下好好的遊覽遊覽。”趙德政笑眯眯的,笑面虎的模樣讓莫黎心中一動。
“實在是身體不適,不然本王還真的想和諸位打人秉燭夜談。”莫黎咳咳的說着話,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她對着各位官員拱手示意,就那麼離開了。
偌大的會客大廳之中一下子就走的乾乾淨淨的,比較她們來這裡都是爲了莫黎來的,現在她走了,那她們當然也就沒有必要留着了。
“你演的我都要被你騙過去了。”紫衣看着她,“剛纔你爲什麼不繼續聽那些人吹捧,我看你聽的很開心。”
“師父——”莫黎黑了臉,“我讓你幫忙找長言,你有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算算時間,長言應該和她是前後腳到的。
“沒有,整個邊城那麼大。我不過就是出去看了看,哪裡能那麼快找到他。何況他既然是悄悄來的,那肯定不會讓人認出自己。”
“你可不要忘記了,這變成他比我們都要熟悉。”紫衣拎着摺扇往她腦門上一敲。
能那麼對她做的,也就只有紫衣了。
嗯,還有一個就是長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