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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思暖自然不知道夏景言的“可憐”遭遇,她這邊兒也一團亂麻。
誰能告訴她,伏在紅色布藝軟沙發上,無聲掉着淚水,哭成一個淚人兒,不時“含情脈脈”望着夏景灝,一副柔弱苦情妹紙模樣的女人,到底還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若雪瀾?!!
女主自動金手指技能——隨時隨地哭成一個淚人兒,以駁取周身男人的同情!
卓思暖冷笑着在心中吐槽,她倒是要瞧瞧這技能效果如何?
——秒殺周身男性的大招還是……
大老李原本忐忑不安的坐在那紅色布藝軟沙發上,他生怕夏景灝責怪他,俗話說,衝關一怒爲紅顏,誰知道他夏景灝會不會因爲這小婊砸這麼一哭哭啼啼,而給他臉色看。
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這若家**哭得實在是我見猶憐,他控制不住自個心疼她。
大老李心中雖疑惑自己的這種奇異心思,但他來不及多想,便順着自己心意,開口責罵了那抽了若雪瀾一耳刮子的男子。
“阿毛,你怎地能這麼粗魯,若小姐是我大老李請來的客人,”大老李口頭上雖怒斥着,但一張肥胖的大臉卻絲豪沒有怒意。
阿毛跟在大老李手下時日不短,自然懂得看自家老闆的臉色。
衆人只見那被喚作阿毛的男子,口頭上雖唯唯諾諾的答應,卻怎麼也不給若雪瀾道歉,更別提放了小茜。
事實上,這種招術,阿毛實在是司空見慣了,自家老闆就這樣,色心一上來,便頭腦發熱,什麼虛擬委蛇的事兒他都幹得出來。
“若小姐,別哭了,阿毛這混蛋,等會兒我大老李給你出出氣,你看行不?”大佬李鬼迷心竅,眯着綠豆般的小眼,腆着一張老臉柔聲對着若雪瀾說道。
夏景灝狹長的眸子一片幽深,他涼薄的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淺笑——他許久沒有感受到這感覺了,那種憐惜她人,忍不住關心呵護她人的複雜情感。
他想,家族中除了老爺子讓他關懷倍至外,他夏景灝還真沒對其他人動過什麼感情。
大抵,卓思暖算一個例外,這小妮子,停有趣的!
但這會兒,他對若雪瀾起的心思,讓他感到詫異。
他修長如玉的手執起桌上的高腳杯,指腹輕輕摩擦杯沿,晃盪了一會兒高腳杯中的鮮紅葡萄酒,背好整以暇的往後邊的布藝沙發上輕。
似乎思考良久,又似乎他只是玩味的欣賞杯中美酒。
卓思暖瞧着夏景灝一系列優雅動作的行徑,有點兒搞不清他的意味。
艾琳似乎瞧出些門道了,她給了卓思暖一個安撫性的眼神,緊了緊握住她手腕的玉手。
卓思暖水眸中是一片複雜的神色,她細眉蹙了蹙,回給艾琳一個“放心”的眼神。
她卓思暖又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兒,哎,那個,否給她提起上回隨意挑釁smart,上回那個隨意砸出手機挑釁smart的不算!那只是一場有預謀的衝動,這不,勾搭上夏景灝這條大魚了吧~
卓思暖正自我調侃中,那方,夏景灝卻放下的高腳杯,而杯中紫紅的波斯葡萄釀,卻已只剩下杯沿的那抹刺眼的紅餘留着。
他一手插着口袋起身,動作乾脆利落,衣角被這一動作掀起一抹輕微弧度。熨貼的西褲包裹着他緊實的臀部曲線,襯托出他線條流暢的長腿。
那腿,修長,筆直。
艾琳忍不住吹了一個口哨,擠眉弄眼的給了卓思暖一個“你眼光不錯”的神色。
“別哭了,擦擦淚水。”夏景灝一手插着口袋,一手從三件套中,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手帕簡潔明瞭,只餘在最左下角繡了一個“灝”字,以此表明手帕主人身份。
他的聲線清清冷冷,仿若金玉撞擊,卻異常溫柔。
若雪瀾楞了楞,她沒想到夏景灝會遞給她一方手帕,且他對她說話的聲音還特別溫柔。一時間,若雪瀾心中百感交集,她接過白色手帕,輕輕擦拭了一番淚痕交涕的臉頰,回以夏景灝一個“含情帶怯”的**目光。
大老李心中“那根緊繃的神經,因若雪瀾這一無意識迴應給夏景灝的眼神,而“咯噔”一聲斷裂了——這若家**,忒得一個眼神真是特銷魂了點。
若不是夏景灝在那兒擺着,他估計都想衝上去,把人家若雪瀾“活剝生吞”了!
卓思暖觀着這一切,嘴角忍不住泄露一抹苦笑,眼瞼輕闔,把複雜的情緒掩在其中。
待得再次睜開的時候,水眸中已是另外一番神態,仿若之前那一絲難過情緒的,不過是他人罷了!
她緊了緊握住高腳杯的玉手,仿若沒事人兒一般輕鬆愜意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紫紅葡萄釀。
她動作優雅流暢,完成之間不過一瞬。
那肌膚細膩,骨指分明,指頭圓潤的玉手襯上那豔紅的酒水,盪漾出一種別樣的優雅美豔。那種美,是一種由心而感,讓人不禁感嘆優雅大方的美!
比之若雪瀾哭得的梨花帶雨,這一斟酒的優雅與落落大方,讓人不禁感慨世家名媛與家道中落的區別!
“李老闆,這杯酒我敬你。”她繞過夏景灝淺笑焉兮的彎下腰身,緊緊裹住她腰身的衣裙,露出她姣好的曲線。她小臉上的笑容如花,燦爛生輝。
夏景灝細眉高高挑起,涼薄的嘴角依舊是那似笑非笑的淺笑,只不過那笑如今在外人看來,有那麼幾分陰沉而已。
“不敢當不敢當……”大老李口中說着推脫的話兒,手上卻已經做出伸手去接卓思暖另一隻手上端着的紅酒。
卓思暖淺笑盈盈,卻避開了大老李申過來的大手。
觸不妨及,她猛的一下,一杯紅酒就潑到大老李毛髮稀缺的額頭上,散發酒香的紅酒順着大老李腦門上流下。
“告訴你,今兒潑你酒水的不是別人,是b市市委書記的獨女,”她低頭斂目,陰影打在她側臉上,使得人瞧不清多少她的神色,只聽她冷冷的說:“有事兒來找我,我姓卓,名思暖,記住我的名了。”說罷她暢快的一甩那高腳杯,只聽清脆的一聲響,杯身四分五裂。
夏景灝脣邊蕩起的笑意頓時加深幾分,只不過那笑還未得勾起,便被卓思暖一杯紅酒給毀了。
她把另外一隻高腳杯的酒水“唰”的一下,倒在了夏景灝全球定製的三件套西裝上。
卓思暖覺得,她沒給他從頭上澆下來,算是給他面子了。
這一切變化得飛快,只不到短短的一瞬,變化卻已橫生,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我下週末生日宴,你一定要來。”她靠近他耳邊,輕輕的說,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紅脣輕輕貼上了那冰冷的耳垂,還壞心眼的朝着裡頭輕輕吹了一口氣。
這一系列動作簡潔而迅速,待夏景灝反應過來時,人羣中哪能瞧見卓思暖身影。
他摸了摸被柔軟脣角貼過的耳垂,深邃的眸中深得如一汪不見底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