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枚玉佩,又如何處理?”
“雖然不知道姜瀾是什麼意思,但他肯定不懷好意,若是我將這枚玉佩拋棄了,那他必然能察覺到,那就會知道我心中有鬼,從而懷疑起我來……”
“可如果我將這枚玉佩攜帶在身的話,可能蹤跡就會被他所掌控。”
“這個傢伙,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葉銘面色陰沉。
“你還真是被那傢伙嚇住了,從剛纔一開始就疑神疑鬼,這世間誰身上沒有點秘密?你就大大方方地把玉佩帶在身上,他若是知道你是葉銘,後面你或許還能借助這枚玉佩,反算計他一回。”老鬼笑了笑道。
葉銘點了點頭,他目前的身份畢竟只是塵宗的一名普通弟子,今天在大街上爲凌竹韻挺身而出,已經有些魯莽衝動了。
眼下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已經盯住了他。
當初在大夏帝都的時候,他就吃過這樣的虧,所以現在變得更加謹慎了。
姜瀾的強大,他遠在南陌州的塵宗,就已經聽到了。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姜瀾隱藏很深,甚至連一向眼光很毒辣的老鬼,也稱其爲天生聖人。
如今姜瀾在世人面前展露這般恐怖修爲,在葉銘看來,也完全正常。
“七境,我就算突破了七境,恐怕也不會是這傢伙的對手。”
“可如果能得到完整的七星本源,配合老鬼的秘法,爲我淬鍊塑造萬星之體,那我的實力,將發生飛躍的變化,以諸天萬星爲相,舉手投足間映照諸星之力,什麼星辰之主也不過爾爾。”
“而且,江塵師兄給我的那部傳承,也需要萬星之體才能修行,萬星飛仙術,乃是天人所開創的至強攻伐之術,若論威能,如今的中天州就沒有哪方仙門道統比得上……”
葉銘此次離開塵宗,也是爲七星本源而來。
在他看來,自己只要塑造萬星之體,併成功凝練天地法相,就能擁有與姜瀾所抗衡的修爲實力。
那個時候,就不需要這般躲躲藏藏,宛如下水道的老鼠一樣。
甚至於只能親眼看着姜瀾和凌竹韻談笑,而自己只能在旁緊握住拳,裝作無動於衷。
“血仙教的傳承,肯定是落在姜瀾的手中,不論是紫霞真君秘境,還是帝都南狩演練之亂,都有他的身影……”
“被他如此栽贓陷害,總有一天,會讓其付出應有代價。”
今夜所設下的宴席,可謂賓主盡歡。
在親自將姜瀾送走之後,江玉衡才帶着笑意,回到了酒樓的廂房裡。
他屏退了一衆弟子,在房內靜坐片刻,似思忖着什麼,隨後才取出一面青銅古鏡。
隨着幾道法力打入過去,模糊的鏡面上,有霞光搖散,接着霧氣涌動,一道身着絲質便服,隨意束髮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當中。
“父親……”
江玉衡面上顯露恭敬之意。
畫面之中的人,便是當今塵宗的宗主宋書旭,也是江玉衡的生父。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宋書旭似是在塵宗的藏經閣內翻閱着什麼,一隻手捧着一本古卷,一邊隨口問道。
江玉衡隨母姓,他的母親乃是塵宗的開創者的孫女,父親只是入贅而來。
“是這樣的,父親……”
江玉衡將白天遇到姜瀾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他想借姜瀾這個關係,攀上太一門。
而且在他看來,姜瀾如此年紀就有這般修爲實力,前途可謂不可限量,將來或許還能超越李聖,帶太一門走上更璀璨的輝煌。
這樣的人,才值得交往。
只是令江玉衡很意外的是,在他提及到姜瀾的時候,父親臉上浮現出了一抹他意想不到的驚意,連手中的古卷也放下了。
“姜瀾他出現在了安丘城,並且你還和他碰面了,甚至相談甚歡?”宋書旭的臉色沉了下來。
江玉衡不解,有點詫異,怎麼父親看起來並不高興的樣子?
“不好了。”宋書旭眉頭皺起,道,“葉雲他和你是不是在一起?”
江玉衡點了點頭,隨後又講起了“葉雲”今天挺身而出,打算英雄救美一事。
宋書旭一副頭疼模樣,道,“麻煩大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你和那姜瀾不要過多接觸,他是個很危險的人物,而且,你也別和他有任何來往,在不得罪的基礎上,保持應有距離便可。”
聞言,江玉衡更是詫異不解。
這是爲何?塵宗之前可和姜瀾沒有任何接觸,難不成是“葉雲”和姜瀾之間有仇不成?
宋書旭似知道他所想,道,“這是祖師的意思和吩咐,那姜瀾和血仙教之間,有很深的牽扯,不過此事你萬萬不可聲張,不然輕易惹來殺生之禍。”
關於“葉雲”的來歷,他很瞭解,祖師江塵曾主動找到過他,和他提及過,告知葉銘被人陷害栽贓,只能來塵宗躲避逃難一事。
只是因爲此事,實在是事關重大,塵宗上下目前也只有他和祖師江塵知道罷了,他的另外幾個兒子,他都未曾告訴。
眼下江玉衡竟然和姜瀾接觸了,宋書旭這纔不得不透露給他,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兒子的秉性,骨子裡傲氣十足,誰都看不起,若不說明白,他恐怕還不會太在意認真。
“什麼?”
江玉衡渾身一震,眼裡浮現濃濃的震動和不可思議。
若是這話是別人所說,他或許還會懷疑,但此人卻是他的父親。
“怎麼可能……”
他喃喃道,想到了白天時候,姜瀾那副超然出塵的神情,舉手投足間透着脫俗仙意。
誰又會想到他和血仙教能扯上關係?這話說出去誰會信?
如果是真的,那傢伙隱藏得到底有多深?
很快,古鏡另一邊就沒畫面了,宋書旭似是感覺此事事關重大,急忙忙就離開了藏經閣,行色匆匆。
江玉衡卻是半晌沒緩過神來。
“父親所言若是真的,那換個角度一想,這不是把柄嗎?”他眼睛眯了起來。
隨後的幾天,安丘城越發的熱鬧,幾乎每日都能看到各大仙門道統的弟子長老出沒。
姜瀾來到這裡之後,不少年輕天驕都慕名而來。
其中不乏想要追隨於他的,也有許多是爲了親自來瞻仰一下當今太一門聖子的真容,表達敬仰之意。
其餘各大州的天驕弟子,也抱着類似的想法,但都沒有人敢於出言不遜。
尤其是東原州的許多天驕,對於姜瀾的畏懼更甚。
血家血衣公子本名血無妄,在東原州乃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天驕人物,同輩幾乎難尋敵手,無比囂張強勢,基本上是沒人敢惹的。
可誰知纔來中天州數天,就慘死在了安丘城,連護道者當日也恥辱跪下,隨後自爆而亡。
姜瀾之強,通過這幾日的各種消息的傳播,也已然深入人心。
不過一連幾日,姜瀾都未曾接見來訪之人,倒是有修士眼尖,遠遠見到安丘城最高的那處樓閣內,婀娜身影娉婷,舞姿妙曼動人。
姜瀾盤坐在那裡,白衣勝雪,對面的瑤池宗聖女凌竹韻,素紗掩面,秀手彈弄,爲他撫琴,琴音嫋嫋,優美動人,猶如天籟。
很多路過的修士,都感覺心田盪漾,不禁要沉醉其中。
太一門聖子的風流之名,這幾日也傳遍各方,令各天驕修士,不勝羨慕。
也就在這幾日,安丘城相距千里之外的青浦山脈中,有異象傳來。
有修士注意到,連綿不絕的山峰中,有幾座雄渾的山峰異常明顯,夜晚之時,有潔白透亮的光芒映照而出,若是距離稍遠,則一片朦朧、看不真切。
唯有近距離才能感受到那幾座山峰的異常,山體璀璨,每一株古樹都仿若玉石雕刻而成,天穹之上,像是有漫天的星輝在沉降灑落。
一縷又一縷的星辰之力牽引墜落,籠罩了那片羣山。
這消息傳出,很快就引得巨大轟動,不知多少修士第一時間趕去,不過這樣的異象並不是每天夜裡都能見到。
隨後的接連數日,那裡都毫無動靜,讓趕去的修士懷疑,之前的消息是不是有誤,有人故意混淆視聽?
安丘城內,也有大量修士趕去,而後都無功而返,有人不死心,在那裡靜候不走。
過了幾天,在別的區域,又有類似的消息傳出,同樣是一些山體發光,接引漫天星輝降臨,如仙玉沉降,璀璨驚人。
而後一些精通尋龍走穴的風水大師前去探查,以諸多秘術推斷,得知了星骸秘境的確切所在位置,並非在當前時空。
這些星輝只是秘境之中逸散而出的星辰之力,或許早有人尋到秘境所在,捷足先登了。
這個消息一出,頓時引得譁然一片。
很多人不甘心,如此大的陣仗,吸引了這麼多的人前來,結果星骸秘境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也就是說現在星骸秘境裡面的七星本源,很可能已經被人得到了?
其餘各大州的道統勢力,對於這個消息,也感到無比的震驚。
一些擅長推演的世家,更是不敢相信,在他們的推演之中,星骸秘境即便出世,也還需要一段時日,沒有那麼快的。
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諸多疑惑不解,充斥於所有人的心間,青浦山脈內,短時間內涌現了不知多少修士,都是不死心,想要探查消息真假的。
可是星骸秘境的入口在哪裡,至今沒有任何人知道。
反倒是每天夜裡,青浦山脈就像是被一片濛濛星光所籠罩,無比的朦朧迷離,天外的諸多星辰,也跟着輝映,投落灑下無盡星光。
“看來事情出現了些意外,這星骸秘境的天機,被人爲地篡改過了。”
“此人手段非凡,憑藉一己之力,爲那蕭騰爭取到了時間。”
客棧之中,老鬼化作一道濛濛烏光,在半空之中飄蕩,有些感慨地道。
葉銘臉色陰晴不定,他一直在等待星骸秘境的開啓,可誰想會等來這麼一個結果。
“這天下誰有這樣的能耐,難道是一尊聖人?”他不死心地問道。
老鬼思索道,“聖人倒是不至於,但很可能是當今大夏的國師葛七星,若是在以往時代,那也算得上是一經天緯地的人物,不可小覷,他有這樣的手段,並不稀奇。”
葉銘驚愕地看向他,道,“葛七星,那就是蕭騰的師父?不過他是如何做到這些的?”
“葛七星應該是得到了遠古星宗的傳承,他手上有某種至寶,憑藉至寶威能,做到這般地步,並不奇怪。”老鬼目露思忖道。
“可惡……”
葉銘拳頭一下子攥緊了,有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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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不傻,總會有人想到這一點的,不過此事毫無證據,也只能當吃了啞巴虧,七星本源本就是有緣者居之,葛七星有這樣的手段,那是他的能耐。”老鬼感慨道。
見葉銘沉默,他又笑了一聲,開解道,“你不必喪氣,眼下得到七星本源算不得什麼,反倒是會淪爲衆矢之的,遭各方道統勢力覬覦,這代表着一尊未來聖人,即便是太一門得到了,也得小心捂着藏着。”
葉銘聞言,眼裡頓時精光一閃,道,“接下來蕭騰恐怕也會被很多勢力給盯上,大夏皇朝如今內憂外患之下,夏皇估計保不住他。”
“就是不知道葛七星有沒有這個能耐……”
老鬼呵呵一笑道,“孺子可教也,那姜瀾在這安丘城一待就是幾日,絲毫沒有關注星骸秘境的意思,恐怕他就是預料到了這個結果,與其成爲衆矢之的,倒不如藏於暗中慢慢謀劃。”
“這傢伙這幾天,確實不像是爲了星骸秘境而來的……”葉銘想到了姜瀾這幾天的動靜,勾欄聽曲,飲酒作樂,連凌竹韻也在身邊陪伴,爲他彈琴奏樂,好不悠閒。
他心裡生出濃濃的嫉意不甘。
“蕭騰……”
“他現在恐怕也認爲我是血仙教的人,在帝都靠近他,只是爲了利用他,既然已經結下仇了,那也別怪我不義了。”
葉銘當夜就通過自己的手段,暗中傳播消息,將蕭騰的存在透露出去。
翌日安丘城內,就有諸多類似的小道消息流經出來,讓衆人開始留意起這個擁有星辰之體的天驕。
各大仙門道統的反應也很快,在得知青浦山脈的天機可能被矇蔽後,就開始通過各眼線,搜尋蛛絲馬跡,想知道在半月前,有沒有哪些人曾現身出現在青浦山脈附近。
在這樣地毯式地搜尋下,很快就有眉目了,有修士曾見到神女宮的妙音仙子,在這附近出沒過,而她在這之前,不知因爲何故,曾被蕭騰追殺過,僥倖逃過一命……
作爲當今大夏最爲觸目的幾個天驕之一,蕭騰的一舉一動自然引人關注。
在有心人的打聽之下,很多道統勢力都發現了,他已經快半個多月沒有消息了。
再結合今日所得到的那個消息,那麼提前進入星骸秘境的人,十之八九就是他了……
一時間,蕭騰就成爲衆矢之的,引得羣情激奮。
各方道統勢力,也趁此時機表態,認爲大夏鎮北王府不道義,哪有私吞星骸秘境的道理,讓其趕緊告知星骸秘境以及其入口所在。
鎮北王蕭河第一時間站出來表態,直言此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也不知自己的兒子在哪裡,更不知星骸秘境的入口在哪裡。
他只有七境的修爲,更沒有能耐遮蔽天機,戲耍各方道統勢力。
鎮北王第一時間撇清了關係,隨後矛頭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夏皇的身上。
畢竟大夏藏龍臥虎,底蘊深厚,蕭騰又深受夏皇器重……
這段時間大夏也在民間派人搜尋探查七星本源一事。
遠在帝都的夏皇,根本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背了口黑鍋,自然是氣得不行。
若是得到七星本源,那這口黑鍋她認了,但眼下連七星本源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她自然不想平白無故惹些麻煩,隨後也讓女官澄清,表示此事和她無關。
得知此事的時候,姜瀾不由得啞然一笑,這七星本源的爭奪,比他預想中還要劇烈許多。
“但是這麼快就故意將矛頭往蕭騰身上引……”
“看來這傢伙是比我還希望蕭騰先死啊。”
他自然猜得到是誰在背後散播消息,本來他是打算等蕭騰現身之後,再動手的,可如今有人比他還要着急。
姜瀾從始至終對七星本源都不感興趣,不然當時在帝都的時候,他就不會輕易地放過法妙音了。
“既然葉銘你對這七星本源如此着急,那我就順便再送你一個好消息。”
次日,七星本源中的玉衡本源傳承者的消息,便在安丘城傳開,所造成的轟動,遠比昨日還要巨大。
誰也不知道這消息是誰傳出來的,但有蕭騰的消息在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也很快有人前去驗證。
葉銘、江玉衡、夏錦等人暫居的酒樓客棧,當日就被許多修士給找上門包圍了。
江玉衡壓根想不到,自己身上的秘密,竟然會這麼被人曝光,除他以外,知曉此事之人,也只有他父親宋書旭一人。
他知曉此事事關重大,所以一直以來,都藏得很深,從未在人前施展過。
而葉銘心裡的吃驚震動,一點都不比江玉衡少,隨後他的心便不由得暗暗激動火熱起來。
“塵宗?這是哪個犄角旮旯裡的宗門,根本就沒聽說過。”
“你是不是玉衡本源的傳承者,抓住一搜就知道了。”
幾名修士身上魔氣森森,腰懸白骨幡,手持紫金鈴,盯住了江玉衡等人。
爲首之人,是名身着花綠衣衫的中年男子,面容陰柔蒼白,實力卻很強大,來自於東原州的一方道統真魔教。
他說話間,直接伸手探了過去,魔霧滔滔,震得虛空嗡鳴,要將幾人抓住。
“欺人太甚!”
江玉衡出世至今,還從未受過如此羞辱,當即選擇悍然出手。
沒有任何懸念,一場大戰爆發,真魔教的這些修士都很強大,爲首的中年男子,更是邁入七境多年的強者,法相境後期的修爲。
江玉衡年紀稍小,同爲七境,法力卻遠沒對方深厚,兩人你來我往一番交戰,一時半會都難以將對方拿下。
反觀塵宗的其餘弟子,則是傷勢不輕,連夏錦也有些自顧不暇。
這裡的大戰,早已驚動了安丘城的其餘修士,圍觀的人中,同樣有許多人盯住了江玉衡,今早所傳出的消息中,就說此人身上有玉衡本源。
當下很多人都目露火熱,暗中覬覦之人更是不少。
江玉衡自知事態緊急,今日被盯住的話,一會人越多,恐怕更是難以招架,很難逃出。
不管他身上有沒有玉衡本源,今日以後,在中天州行走都得小心了。
“到底是誰如此卑劣……”
他心裡暗罵,也想不通自己身上的秘密,爲何會暴露,難不成是父親那邊出了問題?
轟隆!!
下一刻,天穹震顫,哪怕是大白天,可能見到漫天的星輝匯聚,像是一道又一道的神光垂落,茫茫一片。
一顆碩大璀璨的星辰虛影,在江玉衡頭頂沉浮,厚重磅礴,星輝籠罩,宛如山峰一般。
他面色發狠,御使星辰之力,對着敵人轟殺而去,隨即在驚人的巨大聲勢中,撕開虛空,帶着塵宗衆人逃去。
反應過來的衆修士,一片譁然震動,玉衡本源傳承者現身出世的消息,隨之也快速傳遍各方,引得軒然大波。
安丘城內,很多人當天便追了過去,心中滿是火熱。
也有很多人感到驚奇,這個消息到底是誰傳出的?
玉衡本源傳承者的出現,從某方面來講,也吸引了世人的更多注意,引走了蕭騰身上不少關注。
眼下蕭騰不知所蹤,而眼前可就有一名活生生的七星本源傳承者……
安丘城內,姜瀾坐看花開花落,雲捲雲舒,未曾有任何舉動,對目前的局勢發展,也似並不關心。
凌竹韻在城內陪了數日後,就帶着一衆師妹們離去了。
而他依舊在等。
“公子在做什麼?”
“外界都快鬧翻天了,他卻一點都不急……”
緗霄、孔璇幾人都很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