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面沉如水的出來,而且出來得這麼早,十方心底立即有了警惕。
“家主,出什麼事了?”
時笙掃他一眼,斂了斂臉上的冷意,“知道時空管理局的老巢在什麼地方嗎?”
“時空管理局?”十方疑惑了下,這玩意不是被外人稱爲詐騙組織嗎?家主幹什麼突然問他們?
疑惑歸疑惑,十方迅速的查看個人終端,“沒有它們的信息。家主出什麼事了?”
時笙陰測測的笑,“你讓藍星那邊的斬龍衛準備一下,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要打架了。”
十方:“……”
家主一般說的打架……那肯定是要出事了。
自從家主退出帝都星,斬龍衛能打架的時候,大概就是在家主四處挑釁完,別人派兵來找場子能上線,其餘時候閒得發毛,
“你在這裡等着,看到這個女人把她給我‘請’過來。”時笙讓十方看了眼吉娜的照片。
“橫着請還是豎着請?”十方記下吉娜的面貌,心底疑惑這人怎麼得罪家主了?
橫着請就是不管什麼方法,只要把人弄過來就行。
豎着請就要客氣一些。
一般來說,家主都喜歡橫着請,很少有人能讓他們豎着請。
“隨便。”
十方明白,那就是不重要,反正活着就成。
不要活着的時候,家主一般都是說把人處理掉,很有黑幫大佬的範兒,然而他們是正經的家族,不是黑幫。
雖然時家在外面,和黑幫沒什麼區別。
十方等在會場外面,裡面的人一個一個出來,吉娜落後一些,和上官浦說着話,兩人交談甚歡的樣子。
吉娜看到十方,立即止了話,“時家主派人等着我呢,三皇子,不用送了。”
“你……真的要去?”上官浦往十方那邊看一眼,嘴角抽了抽,竟然是十方親自等着。
“職責所在。”吉娜微微一笑,“多謝三皇子關心。”
“你自己小心。”上官浦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吉娜先離開。
他看着吉娜跟着十方上了懸浮車,神情變來變去,最終才嘆口氣,追上前面的皇室隊伍。
……
吉娜一路都表現得很鎮定,對於十方的安排和說法,不表現出任何的反對,一切都是聽從安排,這讓十方有點詫異。
這也太配合了。
但是時笙沒有見她的意思,讓她一個人住在酒店,還派人看着,除了不許她出去,其他的都沒有任何限制。
開始吉娜還表現得不着急,到後面,她就顯得有點焦躁不安起來。
“你們家主呢?”吉娜不知道這是第幾遍問了。
十方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潔,“家主在忙。”
“她在忙什麼?”
十方板着臉,“家主的事,我們無權過問。”
吉娜看他一眼,這個男人跟在她身邊的時間最長,算得上是她最信任的人,想從他這裡有什麼突破是不可能的。
吉娜回到房間,在房間中走來走去。
“叮——”
吉娜帶在手腕上的個人終端閃了下,一道黑屏投在空氣中,什麼都看不到。
“她不見我。”
“耐心等着,她會見你的。”一片黑暗中,清朗的男音傳出,“和她打交道,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慌,她大多數時候都是猜的,只要記住這一點,你就不會落到下風。”
“那她也未免猜得太準了……”吉娜嘴角一抽。
“她觀察力很強,能通過你細微的反應來推測,有時候無意間的一句話,你覺得沒什麼,可她已經從中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吉娜,她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和我們目的無關的話題,一概閉口別提。”
吉娜深呼吸一口氣,“是。”
黑屏消失,房間恢復安靜,吉娜癱軟到沙發上,神情疲憊。
這活不好做啊!
在吉娜心底忐忑好幾天後,十方總算來叫她,告訴她可以去見時笙了。
吉娜換了一身火紅的緊身裙,站在門口好幾分鐘,才推開門出去,跟着十方一路上樓。
頂樓很安靜,樓道里站着的斬龍衛像雕塑一般,巍然不動。
“吉娜小姐,家主在裡面等你。”十方只將她帶到房門口,推開門示意她進去。
吉娜穩了穩心境,進入房間。
房間很大,她環顧一圈,在落地窗前面看到人,她繞過沙發,走到她後面,“時家主,見你可比見陛下還難。”
少女負手而立,身上穿着休閒服,頭髮隨意的綁着,如同剛起牀運動過的一般。
她沒有回頭,只是平靜的接了一句,“不然怎麼對得起你們這麼煞費苦心。”
吉娜笑了笑,雖然前面的人看不到,但她也要保持着最好的狀態,“時家主,我們就不說那些繞彎子的話,我來是爲了什麼,想必你心中已經有數。”
時笙突然轉身,少女展顏輕笑,清澈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不急,我們聊點其他的。”
吉娜:“……”
這是什麼發展?和她想的不一樣啊……
冷靜!
“時家主想聊什麼?”
時笙手指從空氣中拂過,全息影像豁然出現,“聊聊,你的妹妹,吉薇。”
吉娜整個人都繃緊了,她視線落在全息影像上,有點僵直,心跳咚咚的加快。
不行……
吉娜快速的鎮定下來,“時家主,你恐怕搞錯了,我沒有妹妹,也沒有家人。”
時笙眸子眯了下,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一般,“看到你妹妹手上抱的東西了嗎?”
吉娜下意識的看過去。
影像裡面的女生抱着一個玩具,蒼白的臉上帶着盈盈的笑意,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從影像的角度,吉娜可以看到病房外站着的斬龍衛,那金龍的圖案,除了斬龍衛,沒人敢用。
她這麼久不見自己,竟然是去找她的弱點去了……
“你若是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你的妹妹……恐怕就要和你永遠天各一方了。”時笙的聲音響起,明明是很好聽的聲音,此時落在吉娜耳中,卻是那麼的陰森。
“她還是個孩子……”吉娜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又如何。”時笙偏頭,嘴角的笑意的加深幾分,“你們手上握着我想要的東西,不也是爲了威脅我,我現在用她作爲籌碼,也沒什麼不對,大家半斤八兩,就不要和我說什麼人性良心這種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