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真愛,怎會有誰對誰錯呢?
南宮柔的一番話,讓姜止戈突然明白,無論當年的兩人有多麼相愛,如今也已經過去千年。
既然如此,或許他沒必要故作冷漠,也能讓南宮柔釋然。
一直按捺情緒的南宮柔瞬間淚崩,不顧一切的撲進了姜止戈懷裡。
“哥哥笨蛋!”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哥哥!”
南宮柔哭得滿臉是淚,緊緊抱着姜止戈不願撒手。
這一刻,來之前的心理準備,以及祈求原諒的愧疚,瞬間都煙消雲散。
她做不到理性,也不想理性,她只知道自己懷裡的男人是哥哥。
無論發生什麼,無論是否有錯,南宮柔都不願離開自己的哥哥。
雖然清楚自己的任性,也清楚這樣不對,但她面對的人是哥哥,除卻任性,她找不到其他的辦法。
“柔兒......”
姜止戈神色複雜,他也明白,簡單一句話無法斬斷南宮柔與自己的羈絆。
或許談不了情愫,但姜止戈終究是南宮柔的哥哥。
南宮柔哭了很久,眼看姜止戈沒有抗拒她的親近,她才稍微有所安心。
“哥哥,當年你可是說過,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柔兒的。”
南宮柔眼淚汪汪看着姜止戈,到最後還是隻能用賣萌大法。
如今南宮柔不是當年的嬌俏少女,可憐兮兮的賣萌卻更有殺傷力,讓姜止戈有種順從她所有意願的衝動。
姜止戈倍感無奈,摸摸南宮柔的腦袋,嘆道:“柔兒放心,雖然回不去從前,但你永遠是我的妹妹。”
南宮柔聞言破涕爲笑,雖然只剩妹妹的身份,但總比被直接趕走好得多。
只要還能待在姜止戈身邊,她就有信心與姜止戈譜寫新的故事。
“哥哥最好了!”
南宮柔還是沒有撒手,而是把姜止戈抱得更緊,淚水全都糊在他的衣服。
姜止戈面露苦笑,淚水弄髒衣服都還好,主要南宮柔完全沒有顧忌男女有別。
不遠處,墨紫煙在角落默默注視着,目光裡滿是羨慕。
她真的很羨慕,即便過去千年,南宮柔也能靠撒嬌輕易得到姜止戈的關懷,反觀自己,長跪三十年也無用處。
除卻在大荒絕地的第一次重逢,墨紫煙便再無勇氣投入姜止戈的懷抱,平時說話都不敢太大聲,時刻注意着姜止戈對自己的態度。
別說愛意得到迴應,還能如師徒般和睦相處,墨紫煙就已經心滿意足。
寧秋水走到墨紫煙身邊,輕笑道:“紫煙,你在他心裡一樣很重要,爲何不付諸行動呢?”
墨紫煙面露神傷,默然不語。
現在她走過去,只怕又會像上次一樣,打破姜止戈與南宮柔重逢的喜悅。
上一次有寧秋水爲自己解圍,這次又會有誰呢?
就在此時,南宮柔也注意到角落的兩人,頓時愣在原地。
墨紫煙銷聲匿跡三十年,她不止一次擔憂墨紫煙的安危,如今怎會在百律林看到墨紫煙?
還有寧秋水,姜止戈在正陽神殿被圍剿時都沒能看到,此刻卻出現在姜止戈居住的百律林?
“難道,難道你們......”
南宮柔很快聯想到什麼,眼眶溢出洶涌淚水。
原來姜止戈早就與寧秋水兩女共同歸隱山林,過上了你儂我儂的幸福生活。
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居然還在爲重新獲得妹妹身份感到沾沾自喜?
寧秋水見狀頓感好笑,故作惋惜道:“柔兒妹妹,你可來晚了呢。”
千年過去,南宮柔的心智有所成長,可她不變的性格,總是會顯得可愛。
“紫煙,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南宮柔聲音帶着哭腔,飽含淚水的眼裡滿是被背叛的悲慼。
寧秋水就算了,千年前就在跟她爭奪姜止戈,而墨紫煙可是與她極爲要好的朋友。
既然找到姜止戈,即便墨紫煙有意獨佔姜止戈的愛,作爲朋友也該通知一聲南宮柔。
如今足足三十年過去,兩女恐怕連姜止戈的孩子都有了吧?
想到三十年日夜以淚洗面的自己,想到被愧疚與悔恨折磨的自己,南宮柔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崩潰。
墨紫煙慌忙不已,急忙擺手道:“小柔,你聽我解釋......”
她跪在姜止戈門前三十年不動,如何有時間通知南宮柔與蘇清秋?
姜止戈沒有多言,靜靜看着三個女人討論自己。
聽完墨紫煙的解釋,南宮柔沒有半分懷疑,因爲她也清楚墨紫煙的性格。
南宮柔思忖一番,乾脆也跟着打造一棟樓閣定居在百律林。
時間一晃過去數日,相處期間,除卻南宮柔有些排斥寧秋水,並沒有產生其他波瀾。
南宮柔暗自猜測,或許姜止戈不是迴避她們感情,而是不知該回應誰的感情。
以姜止戈的性格,自然是會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會讓自己喜歡的女人淪爲妾室趨於人下,所以一直在爲此苦惱。
此時誰能打動姜止戈,誰纔是他這一世真正的伴侶。
實際上,姜止戈想的沒有這麼複雜,他只是覺得自己沒資格接受幾女的愛意。
雖然不願讓幾女黯然神傷,但姜止戈至少也要有拿出同等愛意的心。
除了寧秋水,面對墨紫煙與南宮柔,他內心提不起多少愛意,更多的是罪惡感,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這一天,天界上空,傳來了令空間顫鳴的威壓。
“姜止戈,滾出來。”
聲音清冷動聽,卻藏着攪動天地風雲的恐怖怒意。
姜止戈從屋內走出,臉色不太好看。
三女之中,南宮柔能以兄妹身份相處,墨紫煙能以師徒身份相處。
然而蘇清秋,他該以什麼身份面對?
最重要的是,蘇清秋絕不會跟墨紫煙兩女那般好說話。
不都姜止戈有所準備,一道身穿素白長裙的倩影陡然降臨在百律林內。
她足不點地,所過之處皆被寒霜覆蓋,眉宇間的冰冷,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蘇清秋環視一圈林間,冷冷笑道:“姜止戈,我爲你封心閉關,孤身推演道法百萬年,你卻在這裡金屋藏嬌,飲酒作樂?”
“好,很好,非常好。”
霎時間,恐怖的刺骨寒風席捲整方天界,幾乎讓這方遙無邊際的世界淪爲冰川。
無數人匍匐在帝威之下,惶恐祈禱着能夠平安渡過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