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虛？你怎麼呢？”
謝拂衣的話語讓完顏靈虛反應過來。
周圍原本虛幻消失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恢復正常......
完顏靈虛怔怔地看着面前高出自己許多的謝拂衣。
她本身就已經是極爲高挑的女性身材，但在身形修長的謝拂衣面前，卻是難得顯得有些“小鳥依人”之感。
“師尊，原來......”
完顏靈虛的話語有些斷斷續續，“......原來，當年的持刀救靈虛一命的雪地少年，是師尊您。”
謝拂衣聽完對方的話語，有些好笑，淡淡迴應道——
“當年你被木核魔熊所傷，爲師也是恰從此處經過，隨便拾起了一柄被擊飛在地的彎刀，便與那魔熊搏殺起來。”
周圍的瑤仙宗女弟子雙眼放光，她們就喜歡聽這種“英雄救美”的老套故事。
“可是，師尊您以前怎麼從未提起過這事？靈虛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埋藏心中的少......恩公，竟然就是師尊您。”
完顏靈虛沒有再說少年。
她覺得那樣似乎顯得話語有些曖昧......
“修道之人，降妖伏魔，何須掛齒？況且，那時候年輕氣盛，見到像靈虛這般美麗的女孩受傷，任誰都會不計代價地傾力相助吧？”
謝拂衣的話語讓完顏靈虛再度低首，臉頰緋紅。
周圍的衆多瑤仙宗女弟子只覺得自己都是聽見了什麼不該聽的東西？！感覺在弟子間流傳甚廣的“宗門小報”上面，又會多出一個奇奇怪怪的cp！
“感謝您，師尊大人。”
完顏靈虛突然開口道：“......靈虛一直都想跟你說一聲感謝，只可惜，一直都不知道是您。”
謝拂衣注意到完顏靈虛話語中的兩處稱呼的不同。
他敏銳覺察到一絲不對勁，但無意去深究，只是微微拂手，簡單道——
“你我師徒之間，何須這般計較。”
“......說起來，這麼多年，你爲瑤仙宗所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諸多貢獻，爲師倒還是要感謝你纔對。”
謝拂衣言罷，隨即徑直從完顏靈虛身前越過，似是向着之前謝萱兒與楚月英離開的方向而去。其帶過來的宗門弟子隨即跟上。
完顏靈虛率領剩餘衆弟子躬身拱手行禮，目送謝拂衣的離去。
待到謝拂衣遠去，完顏靈虛才收回姿勢，整個直接席地而坐，眼中似是在思慮着什麼......
周圍的瑤仙宗女弟子瞬間圍繞聚攏了過來，一時間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吵得完顏靈虛心煩。
“當！”
一聲刺耳清鳴的利刃劈開岩石的聲音，完顏靈虛腰間的彎刀不知何時出鞘，直接將其身旁的雪下岩石劈成兩半。
刺耳的聲音讓周圍的聒噪聲一下子全部消失......
完顏靈虛整個人都與之前進行“刀舞”時不同，她有些煩躁，只是冷冷吐出了一個字——
“滾。”
所有剩餘此處的弟子見狀，雖不知所以，但已經是被駭得面如土色......
紛紛簡單行禮之後，以最快速度慌忙離開。
這片梅林雪地，剎那間就只剩下了完顏靈虛一人獨坐於此。
她看着四周潔白的雪地，鮮紅的梅花......
一時間，那種似乎很久都沒有跳動過的心，竟是如同小鹿一般“哐哐”亂撞。
......
“師姐！師姐！”
由遠及近的呼喚聲，其中明顯能夠聽出呼喚者的喜悅之情。
紫安然已經是自遠處來到了完顏靈虛的面前，見到對方獨坐在一片雪地之中，紫安然不由地好奇地緊挨着對方坐下。
見對方沒有其它動作，纔開口道——
“完顏師姐，你讓我準備的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啊？你說的那個契機，什麼時候纔到？”
說話間，紫安然還是沒能壓住心裡的疑惑，再度開口繼續詢問道：“......還有，師姐你怎麼坐在雪地裡啊？難不成是在修煉那無聊至極的‘避雪之術’嗎？”
面對紫安然一連串的問題，完顏靈虛一時沒有發言解答。
她微微喘息了幾聲，待到徹底平復心情，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略微正常後，才悠悠開口道——
“安然師妹......”
完顏靈虛心情複雜，她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又或者該怎麼說。
完顏靈虛與謝拂衣相遇於梅林，回憶起曾經的雪地少年往事，完顏靈虛這才發現了自己的師尊謝拂衣，竟然就是曾經的那個相救少年。
此時此刻，完顏靈虛的心態已然發生了改變......
“安然師妹，我依然會履行我的承諾，幫你阻止師尊與謝萱兒之間，但是......”
“......但是什麼？”紫安然微微有些警惕道。
“但是，我不再是爲了你，而是爲了......我自己。”
“啊？！”
紫安然似是有些驚訝，爾後瞬間恍然大悟，開口繼續道：“......原來如此，完顏師姐，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喜歡師尊大人。”
“我喜歡的不是師尊，是......”
完顏靈虛說着，話語剛說到一半，卻又不知如何說下去，“......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明白。”
紫安然微微嘟嘴，自語道：“死鴨子嘴硬。”
完顏靈虛聞言，猛地一眼白了過來，紫安然立馬轉移視線，隱隱還想吹個口哨來掩飾......
“算了算了。”
片刻之後，紫安然似是漫不經心，突然轉移話題道——
“......天底下，傾心於霽華仙尊的人不知多少。從某種意義來講，師姐，咱們是盟友纔對。”
“安然師妹，你的意思？......”
“謝萱兒。”紫安然肯定道：“......她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且不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就憑咱們倆的關係，又怎麼不能共享一夫，一起擁有師尊大人呢？”
紫安然微微含笑說着，一種邪氣莫名滋生。她的話語，有幾分可信尚不得而知。
完顏靈虛聞言，輕笑一聲，也是不置可否。
待到數息之後，完顏靈虛才緩緩說道——
“安然師妹，我贊同你的前半句話，與你......我絕不會爲敵。但是......”
“......我完顏靈虛，可是不會與她人共享夫郎的！謝萱兒不行，你，也不行！”
完顏靈虛言罷，也是無意再在此處賞雪，轉身向着自家殿宇而去。
待到對方走遠，紫安然暗中再度撇了撇嘴，“......明明是可以逛紅樓、養面獸的傢伙，偏偏要來跟我爭男人！可惡呀可惡呀！”
起身靜靜立於遠處，看着雪地上空留下的一陣足跡......
紫安然微微歪了歪頭，眼神逐漸變得死寂，低聲自語道——
“......不過，完顏師姐的那句話語倒是說的不錯。我紫安然，也不願意與你們共享夫郎！嘿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