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見過出水芙蓉?
寧凡見到了:所謂出水芙蓉,就是女子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薄紗,只留最後的遮羞布。
那片片裸露在外的,白裡透紅的粉嫩雪肌,沾上顆顆飽滿圓潤的水珠,水珠沿着三千愁絲滴落,再滑過白玉…
霧氣繚繞,朦朦朧朧。
水花飛濺之間。
半遮半掩之際。
女子欲說還休的姿態,比芙蓉花還要美麗。
例如此刻的姬青靈。
溫泉中央。
姬青靈傲然挺立,俯瞰着整個身子,都縮在溫泉裡寧凡,大肆舒展着自己前凸後翹的嬌軀,笑吟吟地問道:
“逆徒,這個補償,滿意麼?”
我滿意nm!
寧凡氣的想罵娘。
你這不純純的勾引人嘛?
關鍵是你勾引就算了,你倒是把我的封印給解開啊!
能看不能吃…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如花似玉的青樓花魁,站在一個太監跟前搔首弄姿一樣…無稽之談,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寧凡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太監。
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
“師尊,我真是謝謝你,我謝謝你一家人啊!”
“咯咯咯。”
姬青靈笑的花枝亂顫,同時不忘拿挪揄的眼神瞥向湖面:“小凡,是不是怪難受的呀?要不要爲師幫幫你?”
“哼!”
寧凡別過頭,不想再理姬青靈。
“哎呀,好啦好啦,不許生氣,幫你一次,嘻嘻。”
姬青靈手指靈動,解開封印:
“只有一個時辰哦,一個時辰以後,該罰還得罰。”
“哼!”
寧凡沒有動作,眼神示意姬青靈:
我很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姬青靈秒懂,沉思了幾秒。
突然。
其英姿颯爽的柳葉眉,彎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生氣是吧?行,爲師這就來…給你賠罪~”
姬青靈說罷。
“撲通!”
平靜的溫泉,濺起陣陣水花。
水裡多出了條美人魚,姬青靈陡然消失不見。
“嘶~”
片刻後。
寧凡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嗎的,這一個月,值了!”
…
陰絕天,南嶺,絕仙谷。
隱鳳曹子衿帶着她那副去哪兒都不離身的棋盤,蹲守在谷口,一邊下着自弈棋,一邊以餘光東張西望,像是…
在等什麼人。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功夫。
曹子衿正好下完一局棋。
一道絕美的紅衣身影,出現在谷口。
“來了?”
曹子衿收拾着殘局,順帶跟紅衣女子打招呼:
“分身?”
“真身出世,容易打草驚蛇。”
女子走進絕仙谷,揭下面紗。
面紗內顯露的仙顏,赫然是當代魔主…嬋紅衣無疑。
“等我一會兒,裡面備了酒菜,一起吃點。”
曹子衿不像其他修士那般畏懼嬋紅衣。
哪怕嬋紅衣已經站在面前,她依然做着自己的事,而嬋紅衣也沒有因此動怒:兩人宛如熟絡多年的老友一般。
事實上。
她們確實認識很久了,且關係一直都十分不錯。
畢竟她們一個是常人眼裡的怪物,一個是大魔,都是世俗又敬,又怕,又排斥不已的存在,有不少共同語言…
或者說,抱團取暖!
“好了,走吧。”
兩人同步進谷。
…
絕仙谷,一座小木屋內。
曹子衿從廚房端出幾碟市井小菜,兩壺凡間清酒,與嬋紅衣相對而坐,一筷小菜,一口小酒,邊吃,邊問道:
“說說,找我何事?”
“猜。”
嬋紅衣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調侃道:
“你曹子衿不是號稱神機妙算嗎?怎麼還問我?”
隱羽曹子衿,主修的是窺演天機之道,說通俗點,就是算命的,這也是她的謀略,爲何總能快人一步的原因。
“有病就去治。”
曹子衿瞪了嬋紅衣一眼:
“你當我是聖人呢?你都半隻腳邁入那個境界了,我上哪去算你?能算到你今天要來,就算我修煉到家了。”
“還是跟萬年前一樣無趣。”
嬋紅衣翻了個白眼,無語道:
“怪不得沒朋友,你活該。”
“你比我好到哪兒去了?”
“我又不需要朋友,我只要師傅。”
“所以,你是來求卦。”
曹子衿忽然有些得意:
“你師傅回來了,你求的卦,是他,對麼?”
這回不是算的,是她猜出來的。
兩人認識那麼多年,嬋紅衣只主動找過她兩次:一次是她的師傅隕落,爲其算來生,還有一次,便是這次了。
憑這。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世上能叫嬋紅衣上心的人,只有她師尊,能叫嬋紅衣上心的事,也就只有她師尊的事了。
何況曹子衿不是傻子。
除此二者。
曹子衿實在想不出,嬋紅衣登門拜訪的理由了。
“嗯。”
而曹子衿猜的也沒錯。
嬋紅衣的確是爲其師尊求卦而來。
不過…
“不過,我要求的,不僅是他的卦。”
“哦?”
曹子衿有點意外:
“那你求的是?”
“我要求…”
嬋紅衣頓了頓,一大杯清酒下肚,臉色醺紅:
“我們的姻緣。”
“哐當。”
曹子衿手中的酒杯掉到了地上,酒水撒了一地。
她沒有去撿,而是一臉不可思議地望着嬋紅衣。
作爲四溟最頂尖,沒有之一的陰謀家,曹子衿鮮有失態的時候:因爲她總能將自己的情緒,收斂的很完美…
甚至達到了泰山崩於前,卻面不改色的地步!
但在聽到嬋紅衣要求的卦後。
向來寵辱不驚的她…
還是沒能把控住自己的情緒,失態了!
“嬋紅衣,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