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輕喃,連空氣都冷了幾分。
在場所有人,都僵住了身形。
一隻纖手撕開虛空。
一道倩影落下大地。
不久前還威風凜凜的月嬋,瞬間像熄了火,她艱難地回過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跟嬋紅衣小小打了個招呼:
“紅…紅衣姐姐?”
“孤問你話呢。”
嬋紅衣不理她,自顧自地問道:
“如果真打起來,孤會如何?”
“我…我…”
月嬋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寧公子:我的好弟弟,到你出馬的時候了,快救命啊!
寧凡眼觀鼻,鼻觀心,佯裝視而不見:
開什麼玩笑?
還救你?
我現在都他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救你?
咱倆還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吧。
能跑一個是一個,跑兩個賺翻了!
…
見寧凡這麼不講義氣,月嬋頓時委屈到了極點。
索性破罐子破摔到:“嬋紅衣,你想怎樣劃個道出來吧,總之,這婚我是結不了,那個廢物,誰愛嫁誰嫁!”
說完。
她推後了幾步,與迦南並排而立。
兩人同時面露警惕之色,生怕嬋紅衣突然暴起殺人。
誰知…
嬋紅衣還是沒有理她們,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寧凡:
“你…記得我是誰嗎?”
儘管嬋紅衣說話時面無表情,但在場的有哪個是普通人: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嬋紅衣那份平靜之下,隱藏着的…
激動、膽怯、小心翼翼…
很複雜的一種情感。
也許連嬋紅衣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情緒從何而來。
“我記得一點。”
寧凡沉吟片刻,還是承認了下來。
其實他可以裝失憶的。
畢竟嬋紅衣又不知道他是穿越者。
只是…
只是感知到嬋紅衣心境的剎那,他就捨不得騙她了:
這個女人,明明可以無法無天,乃至咄咄逼人,卻爲了不嚇到自己,而在自己面前,變得這般如履薄冰…
她本無需,也不該如此的啊!
是自己欠她的。
自己不應該躲!
…
“記得就好,能記得一點…也好。”
聽到寧凡的回答,嬋紅衣眼底閃過一抹欣喜:
“那個…那你記得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嗎?”
“我…記得把。”
寧凡雙腿控制不住的,朝嬋紅衣挪了幾步,並試探性地伸出手,懸在了嬋紅衣腦袋頂上:他的潛意識告訴他…
這個時候,他應該摸摸嬋紅衣的腦袋。
可他又有點不敢。
要知道,他現在只是一個元嬰修士啊。
前世他是大帝,摸嬋紅衣的腦袋無所謂…
那誰知道嬋紅衣願不願意被他一個元嬰摸腦袋啊?
萬一犯了什麼忌諱…
這般想着。
寧凡忍不住瞄了嬋紅衣的霜眸一眼:
卻見嬋紅衣的霜眸中,滿是雀躍和期待。
那眼神,彷彿是在說:快來啊,快來摸啊!
好吧。
擔心是多餘的。
寧凡暗自發笑,擡起的手便要落下。
這時。
“啊!”
月嬋突然尖叫了一聲,嬌軀一晃,身型直接閃到寧凡身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駭然,喝道: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