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公孫屹與魔什二人一步步接近,姜心悅的面色也是愈發緊張起來。
突然,她一抖手中靈劍,刷的一聲激射出一道劍氣,打在公孫屹身前,嬌喝道:“站住,不許在靠近,否則別怪我出手無情!”
“姜師姐,別這樣啊!”
公孫屹擺了擺手,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調侃道:“奉勸姜師姐還是好好說話,不然惹惱了魔什大人,你說不得也會變成江崇那樣.”
說着,他側了側身子,正好將江崇那無頭倒地的屍體,暴露了出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姜心悅心底以升起怒火,她冷笑一聲,藏在袖中的手,已經捏了一張符籙,靈劍一橫,直指公孫屹與魔什:“你們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魔什突然出聲,他一步跨出,伸出了藏在黑袍下的手,便向姜心悅抓來。
隨着魔什的出手,姜心悅頓覺危機來襲,便要持劍抗衡。
然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卻是突兀出現在了她身前,正是許鈺秀。
只見許鈺秀一抖身上的黑袍,幾道陣旗從黑袍中射出,成一排落在了魔什前行的路上。
“陣起!”
許鈺秀雙手掐訣,一聲嬌喝。
那些陣旗陡然亮起靈光,一座陣法被瞬間激活。
不過這陣法頗爲奇特,並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陣法,而是與廢墟中殘存的陣法組合在了一起,在魔什前行的路上,形成了一道屏障,將之阻攔。
見此情形,魔什腳步一頓,沒敢強闖那屏障。
許鈺秀沒有多做停留,向姜心悅傳音:“師姐,這些陣旗當不了多久,我們快離開這裡!”
姜心悅聞言,看向許鈺秀。
兩人相視一眼點頭,便迅速離開這裡。
眼看着許鈺秀二人走遠,魔什微微擡頭,看向她們。
公孫屹目次欲裂的盯着許鈺秀二人離去的背影,轉看向魔什,沒好氣道:“魔什大人,她們身上可是有着傳承古物,放跑了她們,神使大人怪罪下來,你可承受不起!”
聞聽此言,魔什猛地擡頭盯向他。
下一刻,一顆頭顱飛起,公孫屹成了一具無頭屍體。
魔什冷漠的看着公孫屹那具無頭的屍體,只冷漠的從黑袍中傳出兩個字:“聒噪!”
旋即,他邁步走到那屏障前,伸出了手,想要去觸碰那屏障,但就在他手伸到一半,卻是停住了。
看得出,他也頗爲忌憚這片廢墟,殘存的陣法。
魔什將手收了回來,翻手取出了敕魂鈴。
叮鈴——!
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血霧霎時間如潮水般涌來,將他淹沒入其中。
旋即,血霧便向着那陣旗形成的屏障,侵蝕而去。
“滋滋”一陣仿若腐蝕般的聲音響起。
那屏障開始搖晃不定起來,隱約間可以看到屏障在血霧的侵蝕下,變得稀薄了些。
不多時,一杆陣旗“咔嚓”一聲,從中斷裂。
屏障立時崩潰消散。
隨着攔路的屏障消散,血霧瞬間蔓延了過去。
許鈺秀在前,姜心悅在後,兩人快速在廢墟中穿行着。
雖然已經看不到魔什與公孫屹了,但她們還是沒有敢放鬆停下。
只因那被公孫屹喚作魔什的黑袍少年,給她們的感覺實在是太危險了,危險到感覺根本無法與他對抗。
此時的許鈺秀已經滿頭大汗了,但她還是沒有停下休息會兒的意思。
她強忍着已經有些脹痛的腦袋,手指飛速在羅盤上撥弄,不一會兒,她便推演出了安全的路徑,擡腳就往前走。 “許師妹,快停下!”就在她剛擡腳之際,姜心悅的聲音突兀響起。
然奈何許鈺秀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一腳踏出落地。
下一刻,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待得一切平穩之際,能看清事物之際,她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陌生之地。
許鈺秀猛地一回頭,卻是看到了姜心悅,正一臉焦急的在向自己招手,似乎還在說着什麼,但卻沒有一點聲音傳來。
她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現在處境。
而就在這時,她看到遠方一抹血霧正緩緩飄蕩過來。
見此清醒,許鈺秀當即以靈力凝聚成文字,提醒正一臉焦急模樣的姜心悅。
姜心悅在看到許鈺秀以靈力凝聚成的文字,先是一愣,隨即猛地回頭看去,不由嚇了一跳!
她咬了咬牙,也用靈力凝聚成文字:“許師妹,你要小心!”
隨即,她便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許鈺秀看到姜心悅離開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讓姜心悅離開,是她所提出的。
現在她自己的處境,是陷入了殘存的陣法之中,一時半刻是難以離開了,不能因此讓姜心悅也陷入危險之中。
許鈺秀深深看了眼逐漸逼近過來的血霧,便收回了視線,持着手裡的羅盤,開始推演起出路。
然當他推演了半響,卻是連絲毫頭緒都沒有找到,這讓她不由吃了一驚。
看來這次的陣法,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不是她現在陣法一道的造詣,可以觸及得了。
想到這裡,許鈺秀有些嘆氣。
讓她在擡頭之際,卻是猛地看到陣法外,站着的魔什的身影。
此時的魔什,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陣法之外,一動不動的盯着許鈺秀看。
被他那樣注視着,許鈺秀只覺渾身難受,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但好在此時的魔什,似乎沒有辦法進入陣法之中,只能靜靜地站在外面。
見此,許鈺秀這才送了口氣。
既然現在的出路已經被魔什堵住了,她也不再想現在就出去了,而視轉頭看向了陣法之內。
不得不說,這座陣法十分玄妙,其內一排青山綠水的景象,遠遠的還能看到一片良田美景。
許鈺秀此時站立的,是在一處山頂上,她從山上向下看去,依稀還能看到那些良田之間,還有人影在穿梭。
這讓她看得有些驚奇。
從那些人中,她還發現了一些此次進入陰魂谷的,太玄門弟子。
而那些田地之間,似乎還生長着什麼,太玄門的一些弟子,正在與其他人爭奪那些田地。
看到這裡,許鈺秀本不想過去參合。
但一道遁光突然飛來,來人長相清秀,瓊鼻杏眼,五官標誌,一襲太玄門內門弟子的服飾,配上她那身築基期的修爲,更爲她增添了幾分強大的氣質。
她一來,便直指許鈺秀,斥道:“萬神教的魔頭,也敢來此放肆!”
聞聽此言,許鈺秀嚇了一跳,趕忙扯下來身上的黑袍,解釋了一番,並且還出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給她看。
那內門弟子將信將疑的聽完了許鈺秀的解釋,看過她的身份令牌後,還是不放心。
隨即,只見她取出了一面,跟姜心悅先前用過的一樣的銅鏡,道:“此乃照心鏡,能照見萬神教魔頭心中的魔種,你可敢一照!”
許鈺秀哪敢說“不”,當即挺胸擡首,毫不畏懼道:“但憑師姐檢驗!”
見許鈺秀如此理直氣壯,她當即手持照心鏡,向許鈺秀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