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句話,那扮成冷箐月的女子竟然瞬間消失了,隨即而來的,則是景色的變化——從原本熟悉的小屋變成了熙熙攘攘的街市,冷箐月似乎又回到了剛剛進入的時候。只是,很快,冷箐月便發現了其中的不同。這裡不是烏鎮,也不是任何一個冷箐月在大陸經歷過的地方,而應該是早已經被燒掉的,在海已經不存在的人類交易市場。
看着這熙熙攘攘的人流,與這些人類擦肩而過,手足相抵,冷箐月自然明白,這是那主謀者搞的鬼,她更清楚的是,這主謀者可以化作任何一個普通人,混在人羣中。給沒有防備的她一次突然襲擊。
敵在暗,己在明!
這個仗還未打,冷箐月已經處於劣勢,她不由皺起了眉頭,身體上也十分自然的,與來往川流而過的人羣隔開了距離。只是,這個思考的時間並不長,也不能長,沒多久,冷箐月便做出了決策,只見她偷偷移到了老樹的旁邊,對着老樹嘀咕了幾句,那老樹的面上便出現了了然的神色,隨後,便見冷箐月和幾人一起拐入了一家成衣店,然後選了一件女子的衣服,進了那換衣室。
自然,這只是個幌子,當再次從成衣店出來時,這個人卻並不是冷箐月,而是那老樹變出的分身,如同冷箐月進入森林地界後,出現的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一個概念。
這個人換上了冷箐月要試的那件衣服,付了錢後。便悠然地帶着蛟晴他們離開,即便是最熟悉的人仔細瞧,恐怕也看不出一絲的破綻。
而此時真正的冷箐月則是換成了男裝,用了那鳳竹鈴掩藏了修爲,裝作逛街一般,悄悄地遠遠地跟在後面。
假冷箐月顯然是相當的成功,僅僅一個時辰,便有三撥人動過手,只是都失敗了,而後這些動手的人便突然消失了。彷彿根本沒存在過。整個大街上的人也彷彿從未見過那個人似的,依舊來來往往。
冷箐月皺緊了眉頭,自然知道,這樣下去。自己雖然沒有危險。但仍舊破不了這夢靨。恐怕會在自己曾經經歷過的地方不停的打轉,時間一長,對方在暗處。馬腳不一定露出,自己在明處,很有可能被發現。
只是這種想法剛剛出現。前面的人羣卻出現了一陣騷亂。冷箐月見此,慌忙上前幾步,剛巧看到遠處一個猥瑣的男子手中拿了個包裹在狂奔,而後面則有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在追,並且一邊追一邊喊道:“站住,你這個小偷,騙子,站住!”
這兩人,前面那個在人羣中如同泥鰍一般,有空便鑽,若真是擋住道了,也不管你是誰,便推倒了事,卻是惹得人羣中一陣哄罵。而後面那個,則開始時還有力氣,追了沒多久便慢了下來,看起來應該是體力不夠了。
直到到了假冷箐月的旁邊,她竟然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按理說,即便是不幫忙追小偷,但人倒了,扶一扶卻也是人之常情,誰料,這裡的人竟然如木偶一般呆在一邊,雖然有交頭接耳的,有竊竊私語的,卻竟是一個也沒有伸手的。
見此,假冷箐月不由在心底暗歎了一聲:“這也太假了。”但臉上神情卻是如舊,伸手便去拉她起來。如心中所料一般,當手與手相碰的時候,那女孩果然突然動了。
只見她另一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細細的劍,向着假冷箐月刺去。只是,讓那女孩感到詫異的是,在她劍刺出的同時,那假冷箐月居然笑了,那眯着幾乎成了月牙的眼睛裡,射出的眼神,卻是一種赤果果的蔑視,這讓她感覺到了挑釁和不解,這女子難道看穿了她?
隨後,她便感覺到了答案——眼前女子與她相握的手上竟然出現了細細的如同植物根一樣的東西,扎入了她的手中,頓時,她便感覺到自己法力在快速的流逝。。
法力是一切的根本,沒有了法力,她的身體不堪一擊,如此一來,這女子怎能不驚,看向假冷箐月的眼神也充滿了驚訝。不過,她倒是個夠狠的人,終究不肯放棄得來不易的機會。還是將那把劍向前一送,刺進了假冷箐月的身體,想要一劍斃命。
只是,她的算盤顯然是打錯了。
真冷箐月在看到兩人追逐的剎那,便知道了這是假的。原因卻是很簡單,這海里生存的人類,都是帶些修爲的修士,不過是實力的高低罷了。怎可能有人搶別人的包袱? Wωω▲ тt kΛn▲ CΟ
更重要的是,這一個場景她見過,在烏鎮的時候,自己買菜時見過。這場夢的主謀者。不過是在利用她的記憶罷了,將記憶中的場景拿出了作爲背景,將記憶中發生過的事情拿出來,作爲事件。只是,她忘了,冷箐月經歷過的地方卻十分雜亂,湊到一起,便出了漏洞。
因此,冷箐月立時便指揮那老樹設下了這個圈套。若是僅僅被吸收了這點法力,那女子便如同原先一般,一下子消失了,冷箐月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但她太貪心了!
真冷箐月冷冷一笑,手中便出現了兩方大印,隨着她法力不斷地輸入,便見那兩方大印越來越大,印身上的金光也愈加明亮,待到一定程度,便見那封字印率先發難,一個大大的封字罩向了那女子。立時,那女子便定了下來,竟是一動不動了,若要細看,則會看見她臉上顯現的焦急之色。
而緊接着,那爆字印也結成,向着那女子襲去,隨後,便聽得一聲轟響,冷箐月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搖晃起來,眼前升起了大大的黑霧,竟是一點都看不到了。
冷箐月心中大駭,不知是自己勝了,還是那人有更大的本事,立時祭出了九蛟,護住了周身,並且放出神識,一邊尋找蛟晴和老樹。一邊則觀察着周圍。
這點震盪,不過是瞬間之事,冷箐月神識還未完全放出,便見那黑霧上空撕開了一條縫隙,從縫隙中透出了金色的陽光。漸漸地,這縫隙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將黑霧完全驅逐了出去。冷箐月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塊荒地上,這地並不大,不過是幾畝大小,除了蛟晴他們外,僅有趴在地上的一個長着大大的頭顱,瘦小身子的小東西。
難道,這便是剛纔經歷過的那個世界?原來自己走了那麼遠,竟然一點未動,僅僅是意識?
而此時,那老樹則走了過來,低下頭看了看那小東西后,搖頭道:“確實可惜,這夢鬼已經死了,也沒留下任何晶石,恐怕在您之前已經有人破過此地,將晶石拿走了。”
冷箐月聽了,雖然可惜,卻也知道,這世上怎會運氣時刻都好,自己經歷了三個場景,得了兩塊晶石,已經是得了不少了,若是一味貪心,恐怕會引出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又用此話勸了那老樹一段,那老樹聽了,卻是連連點頭,一行人整理了一下,則又準備向着下一個場景進發。
而此時,那小家主一行人則遇到了大麻煩!
暗無天日的森林中,低聲吟唱着一股類似於呻吟一般的歌聲,一個男子雙眼微閉,雙手放於身體兩旁,直直地向前走着。而他身後不遠處,則跟着四個人,若是細看,則應該看出,是小家主一行人。
只是這四人的打扮極爲的不同,他們的耳朵裡似乎都塞着什麼東西,並且這樣還不夠,在腦袋上,也包裹着,看起來,倒不像是修仙者,而是村裡下田怕曬的農民農婦。
只是,此時,他們彷彿根本不在乎什麼儀容,而是一臉的緊張,一邊一刻不停地盯着前面行走的那人,一邊則小聲的嘀咕,只聽那海獅家的公子說道:“小家主,跟了兩天了,怎麼還沒到地方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另一個男子則說道:“是啊,越來越怪了。從昨天開始,這森林裡的樹木也變了,雖然咱們在海底沒見過這森林,但也看出來了,剛進入這森林時,那樹木都綠油油的,雖然暗了點,只是長得茂密而已,間或地,還有動物。只是到了這裡,這裡的樹給人的感覺卻死氣沉沉,連葉子都是黑色的,而且原本偶爾才能聽到的歌聲,卻是時時刻刻都有,再這麼下去,我們沒找到老窩,恐怕自己也要賠進去了!”
那小家主此時也是心事重重,進入這森林足足有五天了,開始時,他們並未發現任何危險之處,而一天之後,他們聽到了一段歌聲,這歌聲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調子卻極爲柔媚,彷彿要將你的三魂七魄全部從身體里拉出似的。
雖然感覺到了不安,但他們並未十分的注意。只是這時,第一個慘劇發生了,在一次休息中,聽着那歌聲,一個化形期的修士走丟了。
開始時,他們不過以爲是遇到了不測,可隨後,第二個修士,第三個修士,都這樣失蹤了。他們才發現了不對,明白了是這歌聲搗得鬼,因此堵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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