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現在想來,不由後悔,剛纔不該如此磨蹭,直接殺了那女子豈不更好,只是,眼前卻越來越模糊,只覺得一個踉蹌,自己便跌倒了地上,似乎,立刻便要閉上眼睛了。
看着眼前跌倒的人,冷箐月還是冷靜了一下,並沒有上前,只是頹然倒地,剛剛精神集中,只想着等機會活命,並未覺得脖子上生疼,此時危機解除,才發覺自己似乎根本說不了話了。
看着那人漸漸閉上了眼睛,冷箐月心裡清楚的知道,此次活下來,只是意外,因爲那個年輕人剛剛一場惡鬥傷了這那具身體的根本,又因爲自己給她服了整整百粒固元丹,她非但沒有調息身體,還動用法術和動怒,使得病情惡化,更因爲,冷箐月打開了緊緊攥着的右手,裡面有團爛爛的果漿,此果名爲相依,是從玄女門得到的,唯一的作用,便是刺激人氣血翻滾,剛剛那羽墨一說話,她便拿出一顆將其捏碎了,讓她聞了不少。
待到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冷箐月才跌撞着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那羽墨面前,手中拿出的一樣東西是一把飛劍。冷箐月知道,如果自己此時將這把劍插入這人的胸口,雖然元嬰可以奪舍,卻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找自己的麻煩,是最好的辦法。
但冷箐月不知爲何,卻不禁想到了那個年輕人,想到他救了自己,不辭辛勞的帶着自己來了這處,冷箐月卻下不去這個手,她似乎記得,這是那個年輕人唯一的機會了。沒了這個身軀,他恐怕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再活下去。
劍在手中,刺下與不刺下,一向行事果斷的冷箐月,這次卻猶豫了。許久後。冷箐月方纔有些蕭索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那具身體,那張臉,收了那把劍,終歸是沒下去手。只是,這裡卻是不能再留了。無論是那巫獸的威脅,還是眼前這個不知何時便會出現的羽墨,對於冷箐月來說,都太過危險。
只是,想要走。她卻需要幾個幫手。冷箐月怕那羽墨隨時醒來,當即在她身旁設了個結界,並放出三隻小妖怪看着,用來提醒自己。隨後,纔拿出了個小瓶來,從中倒出一粒黑色的丹藥,正是魂丹,給那名女巫獸吃下。隨後便在身上結了結界,幾個時辰過去後,將那名女巫獸煉製成了活死人。
那名海獅族的妖獸。冷箐月本也想將他煉製,只是想到他的外貌卻太有特點,怕以後被人認出,冷箐月纔不想冒那個危險,只是收了它的儲物袋,便才收了那個小妖怪。指揮着那巫獸,想要離開這裡。
只是。此時,那一直躺在地上的身體。卻突然醒了過來,只聽一個聲音說道:“我這才知道,你是隻養不熟的狼,卻白瞎了年輕人那一番心思。”
冷箐月想到那羽墨,不由立刻回頭,對上的卻是一雙眼睛,這雙眼睛中沒有那個年輕人的調侃,也沒有羽墨的仇恨,除了那個老者,還會有誰?只是,他那話卻是過於難聽,而且,醒來的時間卻是太過巧合,冷箐月不由皺眉,冷哼道:“若我沒有猜錯,你卻是一直清醒着,看着那人如何折磨我,看着我如何死去活來,如今卻指責我是養不熟的狼,你還不配!”
聽了這話,那哥老者不由咳嗽兩聲,才說道:“你我契約已經結束,你沒送到東西,我自不會給你提升資質,我們已經兩清了,你死你活,卻是與我無關,何來配不配?至於我剛纔那句話,只是爲近來的合作伙伴道聲不值而已,這麼多天,他爲了你不惜答應辦一件事,還不辭辛苦,帶着你一路到這裡?誰料到,你剛纔竟起了殺心。”
聽到這話,縱然冷箐月知道,這人如此說,一定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心中依舊驚訝了一番,那年輕人爲了自己答應幫敵人做事,想到那個小家主是想要自己性命的,頓時便知道那年輕人在其中付出了多少,心中不由地有些感動。
那個老者見冷箐月無了聲息,面上也什麼表情,縱然閱人無數,他卻也搞不懂這個可以爲了等藥效發作,寧願在死亡中掙扎的可怕女子,到底在想些什麼,所以又火上澆油道:“年輕人爲你可以做到如此,你卻在他重傷之時,將他留在如此危險的地方,你問問良心,可否心安?”
若是剛纔不知道年輕人爲自己做了這麼多,冷箐月雖然不心安,卻有理由,即便他救了自己,卻也是他先招惹自己的。如今,縱然知道,這老者斷不是爲了年輕人才打抱不平,這話卻說不出口了,只是反問道:“有羽墨在,你讓我如何?”
那老者道:“帶這具身體離開,我保證羽墨是真的不會再出現。”
此時,那名女性巫獸已經走到了冷箐月的面前,在冷箐月身後站立,冷箐月卻是有恃無恐,對着那老者說道:“我憑什麼信你?你如今這具身體不行,萬事皆需要我照料,但若是你好了,保不齊像今日這樣,故意放出身體的控制權,讓那羽墨出來,到時候,恐怕我只是乖乖受死的份兒了。”
乖乖受死?那個年輕人想起剛纔這女子爲了等得最後的反擊機會,被那羽墨折磨得要死要活的樣子,哪裡肯相信這個說辭,但此時卻是求人之時,原先的那些高傲卻不能表露出來,只得說道:“當日我和年輕人已經聯手對那羽墨下了禁制,剛纔不過是她趁着年輕人受傷,無暇自保,我又一時大意。才逃了出來,如今,年輕人已經穩定下來,他定沒了機會了。”
這話卻是將年輕人的那點責任全部摘除,不過冷箐月也不想深究,這裡面除了年輕人,她誰也不關心,只是問道:“年輕人何時能好?”
聽到這個,那個老者也皺起了眉頭,搖頭說道:“傷的頗厲害,恐怕沒有三個月半年的,確實恢復不了。”
冷箐月聽了,心中總是猶豫,若是隻有年輕人一人,她帶着便上路了,這老者心思詭異,冷箐月實在捉摸不透,卻也不想和他多相處。一時間,帶着好,還是不帶着,似乎都有理由,竟不絕起來。
那老者怎麼會不知曉冷箐月這個小丫頭的心思,若是按着他以前的修爲和身份,自然不會求着冷箐月,而如今自己寄生在這具身體上,若是想養好,少不得眼前女子的看護和丹藥。只得放下身段,說道:“這海我雖然沒來過,卻知道一些門路,何況,你似乎也到了築基期末期了,身邊有個長輩指點,總是對修煉有好處。”
這兩點對冷箐月卻是極爲有利,冷箐月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只是這裡卻不好呆,那老者又指揮着冷箐月,翻檢了那獅麪人身傢伙的儲物袋,不但找到了這城的地圖,更是找到了不少城幣,只是,卻沒有與人聯繫,如何找到傳送陣的方法,冷箐月心中不甘,又翻了一遍那兩隻巫獸的儲物袋,卻發現,除了各式法寶,和他們所煉的功法外。每個儲物袋中,只有一個黑色的玉牌,冷箐月猜想着是什麼地方的通行令,但卻不敢肯定,給那老者看,他也搖搖頭,便讓冷箐月離了這裡。
兩人都是人類,卻是屬於奴隸的範疇,自然不能走在前面,所以,冷箐月當即命令那巫獸走在前,自己則扶住了那個老者,一起出了院子。
這裡應是和年輕人接頭的那個巫獸所租用的一間房子,因爲刺殺一事隱秘,所以並未跟那羣巫獸住在一起,反而是臨着街,單獨住的一個小院。
出了遠門後不久,兩人一巫獸便到了大街上,這條街應是那座城的主要街道,卻是異常的熱鬧,非但有各式各樣的妖獸來回走動,就連人類,也是隔三差五的看到一些。冷箐月邊走邊打量,卻見得旁邊的竟是些酒樓,客棧,買賣法器的商店,而路上多是些修爲低的妖獸在叫賣自己的法器符籙,卻也有不少人圍觀,和人間那交易坊市。卻是差了不多。
冷箐月便命令着那巫獸向前走,自己則四處打量,發現這些妖獸使用的東西,其實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只是形狀上有所不同而已。冷箐月本想着買上幾個,回去研究一番,好心中有數,以後遇見了也不至於慌張,此時,走在前面的巫獸卻停了下來。
冷箐月向前一張望,卻是許多妖獸聚在一起,堵了大街,只聽得有妖獸喊道:“既然許多人都看不懂,那我便跟大家講解講解,這張告示,是城主關於最近城際比鬥所下發的告示,上面寫着,這次城際比鬥選拔主要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咱們妖獸參與,一部分是奴隸們參與,生死不論,每部分的前三名,不但會獲得獎勵。還能代表咱們城去其他的城比試,城主說了,取得的成績越好,獎勵也就越高。()
ps:週三了,真累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