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大步離去。二十日煉製出將近十爐化形丹,對於練氣期五層的那個小家主來說,卻似乎極爲緊張。當即同那龜總管定製了材料,才放它離去。
那龜總管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女子的化形丹所用材料,竟比第一個人還要多出三分之一,但有了冷箐月的那一次打底,卻也沒有像上次般驚訝,反而拿了材料單子便離去了。
只是,它走出房間不過幾步,便見那小家主身邊的小丫頭從一旁的海藻後閃了出來,那龜總管何種人沒見過,當即便想繞過去。
誰料,那丫頭卻道:“龜總管,聽說你們在通緝人,我卻知道一個人的下落……”
而那城西的小院中,墨千重一行乘着城主的車離開後,年輕人便明白,早晚會有人找到這裡,只是,一來是對自己實力的自負,二來如今冷箐月卻是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再出城的話,依舊有危險,所以。仍然未動。
只是,這人卻找來的過快了一些,看着眼前的獅麪人身的妖獸,元嬰期的年輕人自然不似冷箐月,連見過沒; 見過都分不清,當即說道:“我沒見過你。”
那人也不惱,大海底,冷颼颼的,竟然搖了把扇子,只聽它道:“這並不是問題,問題是。再過不到一刻鐘,我二哥便會派人來,他們恐怕沒有我這般好意。”
那個年輕人淡然一笑,卻是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那妖獸接着又道:“你自然是不怕,不過。若是帶着一個暈迷的沒有任何知覺的女子。想要保護她的周全。逃出城去,我說你想的還是真的挺美的,並不容易。”
年輕人覺得他說的是對的,但是還是依舊不說話,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根本不用考慮這個問題,掃了一眼冷箐月所在的屋子,若是他想,自然不會讓人傷她半分。雖然,直到如今自己也不明白爲何要救這個麻煩。
那妖獸見如此說,那個年輕人仍是不吭聲,自然便知自己沒有打動他,當即腦袋一轉,想到了一件事,說道:“我聽說,你答應給二哥煉製化形丹的要求是讓他允許你用傳送法陣,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去。這事其實我也理解,畢竟這海危險重重。隨時塌陷的地洞,恐怖的峽谷。甚至還有不知何處隱居的一些怪獸,別說是你,即便是落雨城裡的那些修魂期的老妖精們,都不敢不按地圖隨意走動。”
這句話說出來,本來淡漠的那個年輕人眼睛終於聚焦在他的臉上,表現出了一絲絲興趣。見此,那妖獸卻也好心性,竟是不急不躁,依舊緩慢而條理分明地說道:“其實,二公子做到的事情,三公子也能做到。”
“要我做什麼?”那個年輕人終於不再沉默了,深深看了它一眼,終於開了口。他沒有地圖,雖然在這個邊遠小城修爲算高,只是這海下危險的事情卻多,多少元嬰期修士進入後便沒再回去,自己卻不可不小心,自然,要挑着安全的走。
那三公子手中扇子猛然一合,整個人向着年輕人靠了三分,才悄聲說道:“我帶你和裡面那個去城裡,你幫我殺死老大
明明要殺死的人是自己的親兄弟,但這人說出來卻是極爲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那個在他嘴中輕易被定了生死的人,是隻貓,是隻狗甚至是個猴子,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年輕人聽了,只是淡淡的搖頭,說道:“你的要求太大,給我的好處卻太少,雖然我不知道那傳送陣在哪裡,只是,用生命做籌碼,總是有人要說出來的。嗯?你自己說,我覺得我說的沒錯,是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那本來慵懶的三少爺卻突然覺得自己身邊有股涼風颳過,脖子上頓時涼颼颼的,再看那年輕人,他眼中卻滿是不屑。
心中有了忌憚,他說話自然也不敢放肆,當即說道:“你要什麼條件?”
卻聽那個年輕人說道:“地圖,合理的身份,足夠的城幣,每個城池妖獸實力排名,找人送我去你們最大的城市落雨城,還有,不下於五個能夠給我提供傳送陣的人。”
這卻是十分難辦,前三個還可以,但海靠的便是難以辨別的地形,所以傳送陣至關重要,要想說服別人答應,卻是極難。只是看眼前人的臉色,卻知道非做不可。只聽他咬牙說道:“好!”
一切交談完畢,那年輕人便回屋抱了冷箐月,一起上了那三公子的車。
此時的冷箐月,雖然仍未醒來,心中卻是清醒的。那妖丹一入腹內,幾乎在很短時間內,她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後來,不知爲何,有一股暖流進入身體,隨後,那股暖流竟然護住了自己的心脈,此時的冷箐月纔來得及調動身體內唯一的可以取暖的東西——藍火。
只是,她卻沒想到藍火竟有如此功效,那讓她根本不能動分毫,甚至即將取了她性命的寒冷,在藍火面前竟然節節敗退,被一絲絲煉化,最終被困於自己的丹田,成了自己修煉的源泉。
看着那急速旋轉的三個丹田,冷箐月知道,自己這番卻是因禍得福,若是將那妖丹完全煉化,實力定會大漲,只是她卻不知道,那股暖流從何而來?爲何自己在吞下妖丹後,那個年輕人沒有立時殺死自己?
此時的她十分便想立刻醒來,無奈神智雖然清楚,但身體確實不受控制,眼皮仿若重如泰山,竟然連絲毫也動不了,冷箐月無奈,只好又接着修煉下去。
而一炷香時間後,那二公子竟然帶着兩個金丹期修士感到了,這兩個人分別就是冷箐月看到城主巡城時,在那兩輛金色車子上看到的人,只是這裡卻已經人去樓空。竟撲了個空。
冷箐月醒來的時候……屋子裡沒有人,一顆夜明珠高懸於屋頂,讓冷箐月真心的清晰地看到了屋子中的情形,這裡似乎是個女子的閨房,除了平常屋子常有的那些傢俱外,在離牀右手邊不遠處,還有一個梳妝檯,上面豎着面鏡子,前面擺着各種粉盒,冷箐月這才發現,這裡竟是沒有海水的。
心中不由驚詫,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是海底,還是已經回了陸地?到底是誰救了自己,是那年輕人,還是路過的其他人?
這些疑問困在心裡,冷箐月的目光不由再向遠看一點,便瞧見了不遠處的水晶簾,她這纔看出,這似乎是個裡屋,外面應是客廳。冷箐月不由輕輕爬起。想看看屋外是什麼地方?
誰料,還未走到水晶簾那裡,外屋卻傳來了兩個人的談話聲,只聽其中一個似乎極爲焦慮的說道:“爲什麼還不動手?如今老大不過剛剛到這裡,還沒安頓下來,卻是最好的機會,若是錯過了,讓他進了府,見了老頭子,到時候,動手就難了。”
這人的聲音卻是有些熟悉,冷箐月有印象,卻一時想不起來聲音的主人是誰,只得再接着聽下去。而此時,另外一人則開了口,他彷彿對此事十分不在意,只是十分淡然的說道:“你把事情交給了我,我自然會做好,至於如何做——”他停頓了一下,語氣竟然變得凌厲起來,“哼,你別以爲自己是什麼老大的樣子,好不好?對於我怎麼做到,你還沒有權利指手畫腳!”
這是年輕人,僅需一句話,冷箐月便聽了出來。雖然心中驚訝他到底沒殺自己,甚至還救了自己,但知道外面有別人,冷箐月還是按捺下來。接着聽了下去。
而這句話後,第一個說話的人便發出了淡淡的一聲啊,冷箐月猜測,以那年輕人陰晴不變的性子,應該是給了他一點好看,果然,許久後,才聽得那人終於妥協,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等你好消息了,去城裡的傳送陣我已經疏通好,事情一成,我便會如約送你們離開……”
說完,便聽得屋外響起了腳步聲,恐怕是那人走了。冷箐月還未待多想,便聽得那個年輕人說道:“還在偷聽嗎?既然醒了,爲何不出來?”
無論是衝着實力,還是衝着自己活過來這條,冷箐月卻是當即就掀開了簾子,慢慢的走了出去。這外屋是一般人家的廳堂擺設,除了八仙桌和幾張太師椅外。還陳列着各式的花瓶字畫,若不是親眼所見,冷箐月竟不相信,這裡竟是海底。
而坐在太師椅上的青陽,此時卻毫無表情的看着冷箐月,冷箐月還未想到說什麼,便聽他說道:“這妖丹果然不一樣,短短三個月,你竟然突破了築基期中期,似乎,離那築基期後期也不遠了。”
提到修爲,卻是冷箐月醒來後最驚喜的事情,原本她以爲自己到築基期中期起碼還要修煉十年,哪裡想到,誤打誤撞,竟然在短短三個月內便突破了。想到這裡,她臉上不自主的,帶了三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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