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芳芳給她們端飯上來時,強忍着不看劉蘭,林晴卻看到她眼睛紅紅的,在旁大氣,你就是哭,你給我滾回房裡哭,本來劉蘭就在撐着了,你添什麼亂啊,一直到她退下,林晴才鬆了一口氣,“要是不喜歡,我讓她們重做。
搖了搖頭,藍雲大口吃了起來,旁邊王敏也是要哭的樣子,林晴偷偷地擺手,讓她下去,王敏知道情況不對,忙強忍了,可是怎麼也吃不下一口飯,成寶兒也在數飯粒,藍雲迅速吃了飯,喝了湯,放下碗,林晴就把資料再次遞給她,“我們忙了一夜,你好歹看看。”
“師姐,你說我現在選人,他肯定也是被逼吧,本來我一個就夠了,再多一個來,你不得忙死。”藍雲看向林晴,笑着跟她說。
林晴愣了一下,“我這人,天生命賤,喜歡忙,不行啊,更何況,你這麼漂亮,人也好,如果我是男的,一定娶你,我只是跟你呆幾年,就喜歡你得很,更何況一個男人,劉蘭,你要自信,憑你的本事,你想要多少男人爲你爭風吃醋都行,明白嗎,如果不是你中情毒,任何人想輕鬆娶你,我讓他名字倒過來寫,你信嗎。”
藍雲再愣,看着林晴認真的樣子,想了一下,她忘不了父親和母親生活在一起的樣子,她也忘不了,隔壁族叔和族嬸打架的樣子。站起來,擺擺手,“我想想,想想。”
回到房中,看到蹋上父母遺物,輕輕撫摸,閉上眼睛,笑了一下,命運之神在跟她玩,就像她在屋頂玩小螞蟻一般,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到這,不禁大笑起來,玩,她不過只是別人玩的一個棋子而已。
林晴三人,在外聽她笑得不對,闖了進去時,卻看她淚流滿面地趴在蹋上大笑,林晴走過去,“劉蘭,你想哭,就使勁哭好嗎,不要這樣,你這樣,我也好難受,你說,怎麼樣,你才能好受一點。”
藍雲喘了口氣,擦了眼淚,擡頭看向她們,“師姐,你說我是什麼?你聽過莊生夢蝶嗎?到底我是蝶,還是莊周,哈哈,老天在玩我,玩我,你知道嗎?”
林晴看她眼帶瘋狂,不過她真的不知什麼莊生夢蝶,不過看樣子,她又鑽進了牛角尖,心下大急,“劉蘭,你醒醒吧,不管你是誰,你都逃避不了,事情已經發生,你總要,總要……,如果有其他辦法,我們會幫你的,可是你不要這樣,好嗎?”
聽她這樣說,藍雲忽然大笑,“劉蘭,哈,我跟本不叫劉蘭,我是人人喊殺的殺人魔頭,魔頭,你知道嗎?我是魔頭。魔頭……”
王敏心下大痛,“劉蘭,別這樣,事情總會過去,這麼多年你都過來了,爲什麼反而邁不過這個坎,你想想,你父親,母親,族人。好嗎。”
藍雲沉默,是啊,她能怎麼辦,能怎麼辦,一時實在接受不了,全力駕起火雲巾飛了出去,她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想想,想想。
王敏三人,在後面急追,可是又哪裡能追上她,沒一會,就再也見不到她身影了,三人不肯放棄,又尋了半天,也沒見到人,林晴沒法,只好發了個傳音符給華如,也不敢說別的,只說有事,讓她馬上過來一下。一會華如飛了過不,“怎麼回事?”
王敏看到華如,大哭,林晴忍着淚,把藍雲跑掉的事說了,華如瞪了三人一眼,迅速飛出尋找。
林晴聽王敏哭得傷心,心中煩燥,“行了,別哭了,她現在肯定不對勁,師伯一定能找到她的,你說你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啊,尤其寶兒,你平時話不是多得很嗎,怎麼就一點沒勸。”
“你讓我勸什麼?怎麼勸?這事放誰身上,能受得了,反正我是受不了的,我看到她,就難受得不行,根本勸不了。”成寶兒垂頭喪氣回道。
林晴被她倆搞敗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早知道,她就佈下陣法,讓她跑也沒地跑去。嘆了口氣,“你們倆給我打起精神來,這件事,現在不能讓別人知道,一切等師伯回來再說,明白嗎?”
二人點頭,三人小心避過熟悉的人,回到駐地,只在院中呆坐,這一坐,便是一夜,第二天上午,華如回來,可是沒有劉蘭,三人心沉,“林晴,你說說,當時到底是怎麼了,她好好的,怎麼就會跑了。”
林晴把她認爲劉蘭可能最後神經錯亂之事說了,王敏在旁一聲也不敢啃,她總不能說,她明白劉蘭的話,她確實不叫劉蘭,而應該叫藍雲吧,華如聽林晴說什麼莊生夢蝶,蝶夢莊生之事,心中已有所明瞭,她是三十年前進階元后的,天道之事,命運之事,有所疑惑,此時聽林晴說劉蘭的胡言亂語,反而感觸良多,深深嘆了口氣,“此事到此爲止,你們也不用去尋她了,她沒有神經錯亂,只是她看到的,是你們不懂的。”
林晴訝然,“師伯,那我們不管劉蘭了嗎?她萬一……”
“唉!她如果能過了自己那一關,她會回來的,如果她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她一輩子也不會再回來。世事無常,天道難測,誰爲棋,誰又爲盤啊。”
三人看着,最後華如的喃喃話語,只是不明白,確又有如劉蘭最後之話,俱是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