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師父要她出去尋漏,榮莫竺傻眼,漏不是那麼容易尋到的吧,只是看師父一臉正經的樣子,要不是她看向手中的妖丹目光,讚歎中帶着此許渴望,差點真被她忽悠了。
當下眨眨眼睛,“師父,這妖丹您喜歡嗎,反正這東西我也搞不定,您留着吧。”
藍雲一愣,認真看向徒弟,“你好容易撿的漏,給我,不心疼啊。”
榮莫竺忙笑着擺手,“不心疼,差一點的東西,我也沒臉給師父送來,能讓您看入眼的東西,一般二般的,我也買不起,好師父,您要是不過意,就多賞我點其他東西吧。”
最後一句話,雙眼亮晶晶的,讓藍雲不由得一笑,“行,我現在就好好享享徒弟的福,東西纔到我手上,你還就想騙我的東西,說到哪,也說不過去吧,我可聽說了,你給夕顏峰的幾位師伯都送了東西,就我這個當師父的,什麼都沒有,你怎麼好意思的。”
榮莫竺瞬間垮了臉,“這能怪我嗎,我的東西,基本都是師父您賜的,煉陣盤,您是大師,哪用得着我的,宗門的大庫,您也能隨意拿東西,我得了點不起眼的,就算給您送來,您也看不上啊。”
拜師至今,這是她最頭疼的,同樣也是二位丁師姐最頭疼的,人家徒弟在外面遇到什麼好東西,獻給師父很正常,可她們三,在外面得了什麼機緣,不用回去,只拿師父給她們的一比,也跟本沒什麼可比性,所以至今爲止,她們倒是送了一些東西,給林晴。水靈兒幾位,平時對她們多有關照的師伯,還有就是夕顏峰的幾位師伯,卻誰也沒送東西到藍雲手上。
原來她們都不送東西給自己,是因爲怕自己看不上,藍雲一下子氣懵了,擡腳就是一踢,“心意知道不,我要的就是你們的心意,好傢伙。讓我聽別的師姐說,誰誰誰孝敬她們東西了,偏我收了三個徒弟。毛都沒收一根,看不上,你們怎麼知道,我看不上。”
連續捱了幾下,榮莫竺傻眼。第一次覺得這個師父也是個凡人,原來也有跟人比較的心思,“師父,師父,我錯了,您別打了。就算打,也不能就打我一個吧,我最小。一向都是跟着丁師姐她們的。”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反正都是師父的徒弟。
藍雲出了一口憋在心頭好多年的氣,聽榮莫竺的話,更氣。“這迷天狐的妖丹我收了,雖然我收了三個徒弟。可真正教的可只有你一個,你不知道啊,對了,我給你的任務,你完成了沒?”
榮莫竺垮了下來,“師父,我只布了十八個陣,可是紆生的陣法,就有幾十個,你確定,非要這樣破陣嗎?”她查遍了典集,甚至還問了華峰師祖,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師父在虐待她,沒這樣教徒弟的,對師父的沒譜,早有感應,所以壓跟就沒完成。
“這麼說,你是沒弄囉。”藍雲目光復雜,當初要不是實在沒辦法,她也不可能靜下心來,破那一百零八陣,金鈴聖女,何等聰明,如不是她讓霧兒把自己捆去,而只是在玉簡中說,讓自己那樣破陣的話,自己也是絕對不會幹的,“你是想當一個普通的陣法大師,還是希望能像爲師一樣,成爲一個,走在其他陣法師前頭的人,在於你自己,師父領進門,修行在自身,我得金鈴聖女傳承,一百零八陣,陣陣疊加,紆生出的一萬三千九百多陣,第一次破最前陣的時候,用了四十多天,最後一個陣,用了二十息,雖然一開始的辛苦,不敢想象,可是破陣後的成就,卻也是不可想象的。”
榮莫竺凝重起來,“師父,我回去,就閉關,本來,我也破了一個最前面紆生出的,萬里黃沙陣,可是後來,老有人打攪,就沒了耐性。”
藍雲朝她一笑,“不錯,大陣疊加時,想要破陣,確實需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要不然,沒法計算,回去閉關吧,仙魔之戰早起,陣法師的能量,會在以後的大戰中,更顯重要。”
這一點,榮莫竺,早在青峰嶺被滅一事,看出來了,朝她討好一笑,“師父,您看我送您迷天狐的妖丹,兩位丁師姐,雖然您教的不多,可也是我師姐,她們身上好東西也有不少呢。”丁怡還好,可是丁姝,是怎麼勞她,怎麼來,拿到什麼煉陣材料,都給她,製成的陣盤,或是送人,或是賣靈石,反正幹活有她份,好處沒她拿,每次不想幹的時候,她就會拿二師姐的身份壓她。果然,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啊,這次師父出手,看她倆不掉一層皮。
藍雲自然不會放過丁怡,丁姝,只是連等了好三個時辰,居然都沒等到她們,這一下,真的怒了,燕子河坊市,難不成,還搬到天邊去了。
看到藍雲一臉凝重地,離開宗門,往坊市去,站在廣場上的陳玉纖面色蒼白,無奈一嘆,往掌院去。
“掌門師妹,求你救救陳家,初音師妹,不管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只求她放過陳家。”看到成寶兒在與木童和水靈兒說笑,陳玉纖臉上的淚珠,滾滾而下,她實在不敢想象,到了坊市,看到最後的結果,藍雲會有什麼表現,或許一怒之下,布個大陣,滅了整個陳家也不定啊。
成寶兒一驚,“初音好好在紫竹林,怎麼找到你們陳家了?”
她怎麼就這麼倒黴,當初平清媛師姐與她是同一峰頭,現在陳師姐也是,難道藍雲,還跟朝陽峰犯克不成,此時她根本沒想過在與陳家的事上,有藍雲的錯。
陳玉纖欲哭無淚,實在是,這件事,真是狗血的狠,“陳家有個旁支弟子陳賢,跟在坊市賣靈器的潘家大女兒,潘小美,兩情相悅,可是那潘老頭,嫌陳賢只是個四靈根的煉氣修士,非不同意,結果約戰之下,潘老頭重傷,潘老頭是初音師妹,親口吩咐丁家姐妹要救的人。”
“那給他送碧青丹,幫他治好傷就是了,師姐,你也不用擔心成這樣吧,初音師姐,還是很講理的。”旁邊聽的木童無語了,看陳師姐哭哭啼啼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初音師姐是個一言不合,就要打殺人似的。
“潘老頭,六天前,就舊傷發作死了,可憐陳賢,知道與潘小美再無可能,也自殺去了。”要不是這件事,關係到藍雲,她纔不認識什麼陳賢呢,陳家子弟衆多,無論如何,也不能走平家的老路了。
“啊,”成寶兒恍然,合着陳師姐,是怕初音不講理啊,“放心吧,既然這樣,初音不會不講理的。”
“可,可是,潘小美兩個時辰前,看到丁家姐妹,知道初音與潘家有舊,把潘小妹託付給她們,自己也撞柱身亡了。”
掌院裡,一時寂靜無聲,能讓初音纔回來,就找的人,只怕與她關係真的不淺,現在一家三口,中剩一個,陳家還真有些無法交待,成寶兒嘆了口氣,只希望,那什麼潘家,不是當年藍家被逐的子弟後人,要不然,看看陳師姐,想來她也知道,當年藍本明之事,以初音的性子,爲了找藍家後人,不惜在自己身上下下血脈追引術,現在肯定受不了藍家後人,再次死在水月宗的地盤上。
成寶兒無奈嘆了口氣,“走吧,我跟你一塊去講講情。”
“師妹,初音師妹已經去坊市了,原先我求丁家姐妹拖拖的,誰知道她居然等不得,自己親去坊市。”陳玉纖本來的想法是,看能不能在潘小妹身上,尋個突破口,然後再求藍雲,或許就能把這事抹了。
“你是拖不下去了,所以纔來找我的?”成寶兒無語,如果那潘家三口,真有藍家血脈的話,今天這事,絕不會善了。
幾人一齊到坊市的時候,藍雲早就從丁怡那裡知道,所有事情的首尾了,看哭得哀哀欲絕的潘小妹,除了可憐她,還只能可憐她了,“你恨你父親嗎?”
“父親沒錯,他是想給姐姐找一個更好的歸宿。”潘小妹倒是很理性。
“那你恨你姐姐嗎?”一夕之間,連最後一個親人,也去了,還是以那種方式,對一個只有九歲的小丫頭來說,這種打擊只怕一輩子也忘不了了,偏偏兩個死的人,原本可以好好活着的。
“姐姐可憐,本來,她早就想追陳公子去的,只是父親傷重,我還太小。”剩下的話,她沒說,藍雲也知道,看到丁怡和丁姝親來,拿碧青丹要救她父親,潘小美一定認爲自己與潘家舊交很深,一下子,放下最後心事,父親已死,愛人早逝,生無可戀下做出傻事,如果是自己的話,只怕也只能走潘小美這條路,嘆了口氣,“以後跟着我吧,我收你爲第四弟子,潘家煉器出身,我傳你器道。”
現在不管她是不是便宜師父一脈,與自己都脫不開關係了,藍雲望望天,無恨惆悵,要是自己不找他們,或許潘小美會拼命帶好潘小妹,最起碼,姐妹相依爲命還是可以做到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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