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可憐的虎頭
虎頭眼睛眨了眨，有些疑惑，這兩位女施主，怎麼給他的感覺這麼熟悉呢？
莫染衣和莫非煙皆目不轉睛的望着虎頭。
段清歌停了下來，這兩個女子她都是認識的，這樣看來，這小和尚應該真是清塵的堂弟了。
儒修見段清歌忽然停下，擡眼望去，目光從莫非煙臉上掃過，最終落在莫染衣臉上，短暫的沉默後飛奔了過去，提着個毛筆興奮的道：“美人兒，能否給你畫一幅畫像？”
“滴答。”一滴墨汁濺落在莫染衣繡大紅薔薇的繡鞋上。
莫染衣低頭看看，臉一黑，掃都沒掃儒修一眼，錯開一步向虎頭走去。
看着莫染衣冷豔高貴的範兒，儒修興奮的渾身一顫，這樣容顏氣質的女子他百美圖上還沒有過，若是能畫下來，定然大有收穫。
想到這裡再也按耐不住，以極快的速度衝了上去：“美人兒——”
莫染衣再也按耐不住，擡腳踹了出去。
不知道儒修是不是這種事遇到的多了有了經驗，還是修爲大大高於莫染衣的緣故，幾乎是沒有遲疑的身子一擰，在半空轉了一圈，瀟瀟灑灑的落了下來。
虎頭頓時感動了，肅穆道：“阿彌陀佛，多謝了，你們不用爲我擔心，現在的磨練亦是難得的修行，等回覆真身之時，想必我對佛道的領悟會更進一步了。”
虎頭笑笑：“這個說來話長啊，我們也是來找清塵的。”說到這裡仰頭看向段清歌：“道友，你知道清塵在哪裡麼？”
虎頭滿腔血淚，忽然萬分想念莫清塵。
莫染衣一雙明亮鳳眼高高挑起，擡着下巴道：“你連我是誰都認不出？”
“落陽，你怎麼這副模樣了？”大殿中，流觴真君詫異問道。
虎頭摸摸腦袋，看向走來的莫非煙：“你，你難道是九姐？”
段清歌點點頭，見氣氛有些凝重，道：“幾位也不要太擔心，清塵本命元神燈無恙，想來是被什麼事耽擱了。”
“別磕巴了，你聽的沒錯，就是還俗娶妻。”莫染衣肯定的道。
虎頭怒了，咬牙道：“憑什麼要我還俗，你們都是道修，十四姐都有後代了，十姐明明都成親拜堂了還要逃婚，你自己怎麼不給莫家留個香火？還有九姐你，你一個道修立志終身不嫁一心修煉，結果讓我一個佛修還俗生娃，這不是欺負人麼？”
幾個執事弟子咳嗽幾聲，聲音大了起來：“哎呀，剛纔那人定是冒充的。”
“沒錯，沒錯。”剩下的人附和道，卻沒人進去通報。
徐徐降落在開滿桃花的山上，段清歌打出一道靈符，桃園小徑緩緩而開，一個身穿瑤光門派服飾的少女奔了出來，見來者是段清歌神色一喜，哽咽道：“素言真人，是我家小姐回來了麼？”
虎頭一口血差點噴出來，留個香火，不就是還俗麼？
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莫染衣挑着眉道：“你不是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麼，既然能喝酒，能吃肉，爲什麼不能睡女人？”
良久，有一個弟子小聲道：“要是看背影，真的是……”
段清歌的話雖讓幾人鬆了口氣，心卻依然懸着。
虎頭點點頭。
莫染衣和莫非煙互視一眼，沒有做聲，莫凝柔萬般溫柔的牽起虎頭的手，一擊必殺：“那不是因爲，我們都是女子麼。”
段清歌有些遲疑，其餘幾人也意識到不對勁，向她望來。
葉天源駕馭着樹葉形狀的飛行法寶，快若流星的掠過天際，降落在瑤光山門前，大步走去，卻被執事弟子攔了下來：“前輩，有請帖麼？”
“這麼說，你只有到處遊歷好好體悟，纔有可能擺脫孩童的樣貌？”莫染衣斜睨着虎頭，悠悠問道。
“虎頭？”莫染衣試探的喊了一聲。
想到這裡再也按耐不住，撥開執事弟子的手大步流星的往裡走去。
鈍刀子磨麼？
虎頭身子晃了晃，看向一直沒說話的莫非煙。
那熟悉的動作和神情，像是一道閃電劃破虎頭已經有些漿糊的腦袋，脫口而出道：“十姐？”
氣氛一下子沉默起來。
虎頭眼前一黑差點栽倒，手撐着桌子道：“我不還俗，我要修佛！”
唐慕辰懊惱的恨不得敲自己的頭，忙解釋道：“就是清塵，我是她義兄。”
虎頭腦袋一懵：“你，你怎麼知道小僧的俗名？”
葉天源眼中寒光一閃，猶如一柄蓄勢待發的利劍藏在鞘中，氣勢雖沒外露卻令人不敢靠近。
眼見虎頭眼神開始迷茫，莫非煙冷喝道：“虎頭，別聽你十姐的，她修魔的！”
“你是說，清塵去找我了，至今未歸？”莫非煙眉頭擰了起來。
虎頭一時有些愣了，喃喃道：“是啊，爲什麼？”
“還未回。”流流觴真君沉默了一下，直言道。
“凝柔，我是你十姐啊！”
唐慕辰喊道：“姑娘，請等一下。”
他徑直往裡面走，頭也未回的道：“我沒有請帖，但我是新郎！”
葉天源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臉，聲音有些暗啞：“忘了刮，落陽失禮了。真君，清塵她，回了麼？”
他還要往前湊，一身白衣的莫非煙錯身而過，冷淡的眼神令他腳步一頓。
虎頭鬆了口氣，還是十四姐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啊。
一道紅色旋風颳過，莫凝柔被人緊緊抱住，一時有些愣了。
段清歌投來一個安撫的眼神，邊往裡走邊道：“是清塵的朋友和家人到了，良辰，你和美景可要好生招待。”
說話的工夫走了進去，就見一個粉衣女子正低頭爲一匹雪白的獨角獸梳理着毛髮，聽到動靜擡頭望來。
莫染衣丟了個白眼過來：“我們能不擔心麼，你不恢復真身，怎麼還俗，怎麼娶妻？”
幾個執事弟子瞪大了眼睛，失聲道：“那，那滿臉鬍子的人是落陽真君？”
莫染衣冷笑道：“不還俗也行，只要給莫家留個香火。”
剛落下來不久正等着進去的幾個女子是合歡宗的，其中一女掩口笑道：“喲，不是都說落陽真君俊美無儔，恍若天人麼，怎麼如今看來，就是一個一臉鬍鬚的邋遢漢子啊？”
“不得多言。”領頭女子掃了一眼，出示請帖走了進去。
段清歌回了頭，看着唐慕辰微微一笑：“道友喚我素言就是了，不知有何事？”
葉天源嘴脣緊抿，清冷的目光中帶着詫異，第一個反應就是莫非有人冒充了自己成婚？
虎頭臉色一白：“開……開玩笑吧？”
莫凝柔撲哧笑出聲來：“十姐，你不要這麼緊逼虎頭了。”
“你說什麼？”莫染衣臉色大變，伸手去抓段清歌手腕。
“你們怎麼在這裡呀？”虎頭問道，聲音依如七八歲時，帶着特有的嬌憨。
段清歌猶豫了一下，道：“清塵住在青木峰的側峰之一，落桃峰，我先帶你們過去吧，有位凝柔姑娘也在那裡。”
莫染衣抿着嘴角沒有說話，莫非煙道：“我們是來參加十六妹的婚禮的。虎頭，你這些年去哪了？”
“令妹？”段清歌有些疑惑。
等她離去後，莫家姐妹和虎頭圍坐一起，長談起來，足足說了一夜話，才把各自經歷講完。
“前輩，請出示請帖，沒有請帖的話還望告知身份，晚輩好去稟告一聲。”幾個執事弟子圍了上來。
離雙修大典還有一日，四面八方的來客越發多了起來。
唐慕辰暗自吸了口氣，才道：“不知我妹子現在何處？”
莫染衣冷哼了一聲。
“那你好好修煉感悟吧，如有需要的，就和我們說。”
段清歌不着痕跡的躲開，臉上掛着溫和的笑：“聽清塵說，那是她十四姐，你們先隨我去吧。”
虎頭堅定點頭：“堅決不還俗！”
就聽莫凝柔接着道：“總要給他個適應的時間，虎頭當了那麼多年和尚了，一時之間哪能接受，我們慢慢勸着就是了。”
莫非煙冷着臉，緩緩點了點頭。
一連兩個問題駭的虎頭差點跳起來，說話都結巴了：“還……還俗？娶……娶妻？”
莫染衣俯身逼了過來：“不還俗？”
莫非煙淡淡點頭：“是我。”
一陣雞飛狗跳後，終於認親完畢，段清歌知道他們定有許多話說，就道：“幾位先好好歇着，我先行一步，要是有事，就讓良辰美景喚我。”
虎頭不解的看着姐妹三人，眨了眨眼。
莫非煙淡淡道：“兩者不能並立，所以你還是要還俗。”
說完手一招出現飛行法寶，帶着衆人向落桃峰飛去。
虎頭眼神恢復清明，冷汗淋淋，感激的看了莫非煙一眼。
想想這些都是莫清塵的親朋好友，段清歌還是把實際情況說了出來。
葉天源垂手而立，低聲道：“呃，落陽知道了，落陽先行告退。”
玄火真君起身走過來，拍了拍葉天源的肩膀：“落陽，你先把自己打理一下吧，放心，你小媳婦丟不了的。”
葉天源緩緩點了點頭：“我知道。”
說着擡腳往外走，扶鳴真人匆忙走了進來，竟然沒看出是葉天源，對流觴真君施禮道：“真君，清澄真人回來了，不過，是一個男子帶她回來的，他們二人到門口時，都昏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