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撼動我的生命!”田星空在宋正文家門口和他相擁着說:“我不是草木,我結過婚,我只怕玷污了你!”
“我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你!”宋正文緊緊抓着田星空的手臂,深深的看着她說:“我只是愛你。”她看着他說:“我知道,所以我來了,所以我不再畏懼,所以我拋開一切顧慮,要和你在一起。”
“哈哈!”他癲狂的笑着說:“你要接受我?”尾音那麼長,呼出的是酒氣,還有求之不得的苦悶。
他的表情讓田星空心痛,王陽光說得沒錯,她在折磨宋正文,她在讓他痛苦!她抓着宋正文的手臂說:“我要留在你身邊,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走!”他還是笑着,似有難以超脫的魔怔。
田星空抱住宋正文的腰,悔恨的說:“對不起,我讓你等得太久了,是我不夠勇敢,是我太迂腐,明明滿心都是你,我還不告訴你,是我太殘忍!”在笑容之外,宋正文的眼淚無聲滑落,聲音沙啞的問她“你滿心是我?”
她咬脣遏制着眼淚,擡頭看着他說:“你一定要我說我愛你是吧?在我知道你在等我這個已然‘死去’的人之後,在我知道你的執着之後,在我知道你去看我的家人之後,在我感受着你一直的陪伴之後,在我們一起看星海之後,在我們放牧與鄉村田野之後,我真的不能不愛你!它是種融入骨血的情感,無法忽略,無法分離,無法割捨,我愛的就是你!”
聽着這樣的話,這真的是表白了,宋正文緊緊抱着田星空,張口吐出太多的悲愁,閉眼落下最後一滴苦澀的淚。在這表白的一刻沉醉許久,然後突然橫抱起她,沉聲說:“我接受你的表白。”
田星空擡手抹淚,露出笑容,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說:“決意與子偕老。”他露出深長的笑容,拋卻不得意的這些年,值與不值,懷間的重量是幸福的,他抱着她走進他的房子,她順手關上門。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她深情的看着他,笑靨如花,此時應有一吻,是兩情相悅的高歌低語,是愛情火焰的熱度加溫。不需言語,吻將一切愛意傳達,這是真實的,是濃烈的他們。
後來他醉着,固執的抱着她,扣緊她的手,絲絲入扣。她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的,句句深情的告訴他“我愛你。”這樣三個字包涵着太多感情,每一次都是疊加,每一次都加深着。
他在她的聲音裡睡着了,這些年來第一次這樣滿足的睡了,她守在他身邊,靠着他的肩,感受着他的氣息,直到天明。
曾想過會有這樣一天,清晨醒來,第一時間看到自己最愛的人就在身邊。宋正文曾無數次的夢到過田星空來到他身邊,屬於他,愛着他。以前他醒來總是發現現實太殘酷,而今天,他睜眼看見的是夢寐以求的她。
她對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問他“你醒了?餓不餓?”他只是看着她,他知道這不是做夢,他已經想起昨夜她來向他表白。他坐起來,對着她露出毫無雜色的笑容,如同家鄉碧藍的天空。他擁抱她,沒有多話,感受着屬於他的美夢成真。
她放縱的讓他抱着,笑着,彷彿這也是她的美夢。半響,他放開她,上下打量她“你昨天穿着睡衣就跑過來了?”她不好意思的抓着凌亂的頭髮說:“還不是怕你被人搶走了。”他不知道她真的是一路都在跑,他也不知道她一整夜不睡一直看着他,她不會告訴他這些。
他聞到自己身上還有酒味,問她:“我現在是不是很邋遢?”她誠實的搖頭,輕說:“我比你還要邋遢。”他下牀找來梳子,親手梳理她的黑髮,她帶着淺笑,願這一刻銘記進綿綿的歲月裡。
梳了頭,宋正文去洗澡,田星空洗了把臉,開始做早飯。他洗了澡出來,她拿着鏟子正在煎雞蛋,他走向她,開口“讓我來做吧。”她微笑着說:“我來做吧,你也該嚐嚐我做的飯是什麼味道。”
他沒有堅持,站在門邊看她動作流暢的下廚,他的目光深情,靜好。她把早餐端上飯桌,他默契的幫她,她看了看時間,九點整,問他“你去上班還來得及嗎?”
宋正文說:“不想去了,上午請個假,陪你。”田星空說:“好,該是我陪你。”他們吃了飯,默契的洗了餐具,他說:“你在家裡等我,我幫你買件衣服回來。”她說:“好。”
宋正文出去了,田星空用他家的座機給自己的電話打電話,接的人是王陽光,她說:“喂,你是?”田星空喜悅的說:“我當然是星空啦!”
“星空!”王陽光的聲音是激動的,急切的問她“怎麼樣了?”她說:“我向他表白,他接受了。”
“哈哈哈,好,好,好!”她連說了三個好,心情暢快的說:“有情人終成眷屬最好!”田星空一直帶着笑容,問王陽光“你呢,你現在在做什麼?”
王陽光正和水子謙在外面吃飯,看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水子謙,她說:“我和水老闆在外面吃早飯,你什麼時候回來?”田星空說:“中午吧,宋正文我們三人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王陽光覺得三個舊識一起吃頓飯是好的,看了水子謙一眼,對田星空說好。然後她掛了電話,對水子謙說:“中午我去和宋老師吃個飯,星空下午該回來了。”水子謙淡淡的說:“回來了也是要走的,不管怎麼樣,我祝福她。”
“水老闆是難得的好人。”王陽光對水子謙說:“星空對你的評價很高,仁善,豁達,溫文,智慧。”水子謙露出笑容“原來我這樣好,真是有幸。”
中午,宋正文定好地方,田星空回水子謙家接王陽光,水子謙和王陽光正在看書,田星空把從外面帶回來的外賣放在水子謙面前,對他說:“我來接陽光去敘舊,下次我會好好請你吃飯的,我們走了,你要把外賣吃掉哦。”
水子謙放下書,豁達的開着玩笑着說:“算你還有點良心,去吧,早點回來。”田星空說:“好的。”帶着王陽光出去了。
餐廳裡,看到田星空和王陽光來了,宋正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穿着白色的休閒衣,別有一番風度。王陽光對他說:“老師,恭喜你們呀!”宋正文幫她拉出凳子,笑着說:“謝謝,說來我也該感謝你,不是你,星空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
田星空心有愧疚,諾諾的說:“正文,我錯了。”宋正文說:“我沒怪你,別這樣,快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