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在知道宋佳還活着之後,田星空心裡豁然開朗了,她可以繼續讀書,她可以回家鄉見父母,她並不是一個逃犯。
田星空迫切的想回家去,但是她沒有錢,同時手頭上的書還沒有寫完。認真想過之後,她決定先把書寫完,然後最遲五月回山城,她想爲即將高考的兩個好朋友加油。
這天中午,田星空和水子謙一起吃了飯,洗了碗之後正要去打字,水子謙說:“星空,晚上我有個酒會要去參加,你陪我去吧。”
田星空不喜歡那種場合,問水子謙“我可以拒絕嗎?”
水子謙笑着搖頭“不可以。”
然後一下午都在爲晚上的酒會做準備,選衣服鞋子,盤頭髮,還有化妝。
水子謙是個很精益求精的人,田星空換衣服都換累了,後來田星空說:“你家裡好像有件中山裝,我選件旗袍吧。”她曾在宋正文的哥哥家穿過旗袍,她覺得旗袍可以救自己。
然後水子謙選中了一件藍底紫花的旗袍,穿上高跟鞋以後,田星空氣質和韻味都有了。
水子謙終於滿意了,田星空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和他一起買東西了,他真是太挑剔了。
化好妝,田星空整個人都變了,特別的華麗。水子謙看着她說:“原來你這麼養眼,看來以後要督促你好好打扮才行。”
田星空沒有說什麼,心裡不怎麼贊同,她是個很簡單的人,並不熱衷於打扮。
水子謙認真的看了看田星空,對她說:“缺首飾,把你的丁香手鍊摘了,我幫你選項鍊和手鍊。”
田星空不願意摘,水子謙只給她選了項鍊和單手的手鍊。
看着水子謙刷卡,田星空在心裡感嘆:有錢就是任性。她思維太簡單,根本沒想別人爲什麼要爲你花錢。
酒會規格挺高,會場的佈置很華麗。參加的人也是窮盡華麗,想盡辦法讓自己看起來更閃耀。水子謙和田星空進場的時候,有特色的穿着讓他們成了焦點。
田星空放在水子謙臂間的手緊了緊。水子謙小聲問田星空“怎麼了,緊張嗎?”
“有點。”田星空小聲說:“我不怎麼習慣他們看我。”
水子謙穿中山裝懷舊而溫文儒雅,他保持着微笑,親切的和女伴低聲交談“芸芸衆生太微末,越是城市人就越喜歡出風頭,我們就是爲這矚目而來。”
“我不是城市人。”田星空說:“老闆,你忘了我的筆名就是微末嗎?”
水子謙正準備好好教育一下田星空,卻看到了兩個熟人。
看到向少楊和吳秋賢,田星空臉上的表情還算自然,但心卻隱隱的有些痛了,向少楊的背叛讓她心痛,她不想看見他。
水子謙也看到了向少楊,知道他是田星空的前任,也不想和他們碰面,挽着田星空走開了。
“那是田星空吧?”吳秋賢用鄙夷的口氣對向少楊說:“她還真是有本事啊!一離開你就投入了水老闆的懷抱,我說水子謙怎麼會幫一個鄉巴佬出書呢?我說田星空怎麼敢一分錢都不要呢?原來她早就和水子謙勾搭上了。”
向少楊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怎麼說田星空曾是他的女人,她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了,可能早就給他帶了綠帽子,他心裡很不舒服。
拉起心裡正在鄙視水子謙沒有眼光的吳秋賢,向少楊走向了田星空和水子謙。
走近了,田星空今天不僅漂亮還很有氣質,向少楊其實有點懷疑那是不是田星空。
田星空站在水子謙身邊,就像沒看到向少楊一樣,她的無視讓他心裡一陣窩火。
水子謙人際關係很好,認識的人很多,不少人和他打招呼。田星空不愛表現自己,多是溫婉的笑着,言談溫柔有禮。
向少楊和吳秋賢稱得上是郎才女貌,他們站在離田星空他們不遠的地方和人說話,偶爾會看向田星空那邊。向少楊是心裡不舒服,想看看田星空能無視他到什麼時候。吳秋賢是想看看田星空能裝多久,在她心裡,田星空就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村姑。
真會裝!裝什麼優雅大方啊?吳秋賢看着田星空冷笑,她的兒子至今還每天念着田星空,一想到田星空曾擁有向少楊和向雲雨,她心裡就特別不爽。
酒會的主人周先生走過來和水子謙說話,向少楊和吳秋賢也走了過來,周先生說:“你們兩對真是酒會上的亮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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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那裡。”水子謙和向少楊挺客氣。吳秋賢風情萬種的一笑,卻在這時說:“田星空,你種的菜都死光了。”
田星空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對她說:“我知道會這樣的。”她走了,沒人會去照顧那些菜。
“我看你還是回去種菜吧。”不管這是什麼環境,吳秋賢毫不客氣的出言想讓田星空難堪。
周先生饒有興致的看着發動攻擊的吳秋賢,他想看看田星空怎麼反擊。
田星空大方一笑“你不就是想說我是農村人嗎?”
吳秋賢笑得花枝招展“我沒有說,是你自己說的。”
田星空仍然很淡定,問周先生“我是農村人,你歡迎嗎?”
周先生看了看用關切眼神注視着田星空的水子謙,對田星空說:“當然歡迎,來者皆是客。”
田星空笑了,夜花靜放般美好,挽着水子謙的手,連看都不想吳秋賢一眼,她還真不把她放在眼裡。
這絕對是挑釁!吳秋賢氣怒,對周先生說:“我想爲大家彈一曲鋼琴曲,可以嗎?”
“好啊。”周先生說:“期待你精彩的表演。”
田星空知道吳秋賢是在顯擺她的才藝,但是她無所謂,和水子謙一起找了個位置坐下。
吳秋賢款款走向鋼琴,腰肢搖曳生姿,優美的向賓客鞠躬。坐下後,她的纖纖素手放在琴鍵上,清脆又悠揚的音樂在她的指尖流淌。鋼琴,美人,音樂,一切看着是那麼賞心悅目。
吳秋賢很得意,狹長的丹鳳眼掃向田星空,眼睛裡充滿了不屑。
田星空無視吳秋賢的目光,對水子謙說:“表演就好好表演嘛,一開始狀態還不錯,現在太不專注了,這不是在褻瀆音樂嗎?”
水子謙沒想到田星空一點都不在乎勝敗,心態這樣好,完全不爲吳秋賢的挑釁而失去理智。在境界上,她似乎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