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心法說無可說,名無可名,相無可相,但爲方便有情入門而進行無相微妙分別演說。一一次第皆有無盡三昧,一一三昧皆有無邊境界。不過如此妙不可言,說不能盡之真實法門,唯有那些真正有信有願有行之佛子方得啓其門,入其所,嘗其箇中三昧。”
“無相神功分爲動功、靜功、站功、行功、睡功,功成後無形無相,無影無蹤,顯隱自如,神通自在。”
阿嬌愣在當間,腦子裡飄來空空大師的聲音,對無相神功有了別樣的感覺。“這無相神功好厲害啊,功成後無形無相,無影無蹤。那我豈不可以隱身?哇噻,太拉風了好不好?本寶寶要學,這個東西好玩。”
空空大師若是知道自己的徒孫只是因爲“無相神功”好玩才修煉,不知道會不會從棺材裡蹦出來。
先看看這第一式,圓融法界性;圓融法界就是讓修習之人將自身功法與無相神功融會一處,正所謂法無定法,無相便是有相,只有掌握了無的道理,才能瞭解法的自性。
只見阿嬌左手自左向右環繞,右手自右向左環繞,輪番交替在身上划着一個又一個圓,漸漸越畫越圓,越畫越快,林霄三人用肉眼可以看到阿嬌身前的兩個圓相互交叉合併,形成一個,空中升起一個大大的陰陽魚的太極圖。
這個時候“呯”的一聲,門外的石門已經終於被撞開,一撥人呼啦一聲擠入洞內。
阿嬌身體不受控制的慢慢升起,左右手交叉畫圓,渾身上下金光燦燦,無法直視,猛的一睜眼睛,裡面閃動着金色的光芒,小口一吐,一片金燦燦的火焰向着綠毛殭屍裹來,只聽得“哇哇”嬰兒似的啼哭聲從殭屍口裡傳出來。
枯骨大師雙眼微突,“噗”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黑血,看着轉眼燒成渣渣的綠僵,心痛不矣。這可是他在養屍地,僵養了百年的綠僵啊。
只見他大叫一聲:“臭丫頭,拿命來。”
阿嬌小臉微冷,懸於空中,小嘴一張,“噗!”枯骨立刻化成一個火人,左右逃躥着“嗷嗷”大叫,幾個呼吸間“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洞內的人全都靜止了,沒有一個人敢再發出聲音,就連林霄三人都愣愣的看着阿嬌吐出的火舌,動容不已。
“這樣一位嬌滴滴的大姑娘,動不動就本寶寶,本寶寶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竟然一張嘴就能燒死一個大活人。而且啊,那是綠僵,綠僵啊,百毒不侵,水火不入,竟然被阿嬌一個小火苗就燒成了渣渣,怎能不驚駭啊。”
“那個,阿嬌,哦不!掌派真人,您老累不?我這兒有水,要不要喝兩口。”玄子墨一副嬉皮笑臉的聲音插進來,只見阿嬌微微皺了皺眉,小嘴一張似要再噴。
嚇得擁進來的一撥人“嗷”的一聲向石門衝去,其中有一兩個新入門的小弟子哭爹喊孃的褲子都嚇尿了。
“啊啊啊,快跑啊,太嚇人了,妖女,妖女。”
……
幾個呼吸間,石洞內就剩下阿嬌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他,面面相覷。
阿嬌落到地上,伸手接過玄子墨遞過來的水壺,“咕嚕咕嚕咕嚕”灌了幾大口,抹了一下嘴巴子,萌萌的說道:“哎呀,口真渴,噴火噴的本寶寶嘴巴都幹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我水嫩的肌膚,回家以後得多敷幾張面膜。”
只停“咣”的一聲,旁邊三人頓時大跌眼鏡的坐到地上。
一夜過去,第二天待林霄四人走出守仙洞,外面站了更多的人。玄慈站在其中一邊對其中幾個長者說話,一邊對着阿嬌這邊指指點點,很明顯沒說什麼好聽的。
阿嬌走到離他們十丈距離停住,萌萌的問道:“你們是八大門的長老嗎?”
只見對面幾個老頭虎目一瞪,微微有些不悅。他們形象各異,有長臉黝黑的,有胖滾滾的,還有長得四四方方中正的,其中一個眉目清秀的老者跨出一步嚴肅的問道:“你叫阿嬌?”
“本寶寶正是!”
這位長者微頓了一下,不太適合阿嬌的介紹風格,摸了摸腦門繼續說道:“本門弟子是你和你的朋友殺的嗎?玄濟在哪兒,他也被你殺了不成?”
阿嬌一聽頓時怒火叢生,好一個玄慈顛倒黑白不說,還把屎盆子全扣在自己頭上,只聽她嬌喝一聲,沒好氣的說:“死老頭,你說誰呢,那些死的門人都是玄慈這個老傢伙的心腹,玄濟是我爹,我會殺死我親爹嗎?你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氣死本寶寶了。”
玄子墨獻媚的給阿嬌捏着肩膀,捶着脊背,討好的說道:“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否則長了皺紋就不好了,等回去大師兄給你用藥粉調個保溼去皺的面膜啊,保管你比原來還水靈。”
“你——”這個老頭被阿嬌一頓搶白,也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旁邊一人微微攔了一下從裡面走出來,是一位胖乎乎的長老,他輕輕作了一個揖說道:“我乃飛龍門門主飛虹子,剛纔說話的是追魂門門主飛綏子,那是奪命門飛雲子,醉門飛塵子,神拳門陸塵子,花架門眉姑,奇兵門的玄眉已經死了,最後這位是玄空門的袁一飛。”
林霄放眼望過去,崆峒派門人齊聚,清一色的道袍,其身上隱隱散發出真氣流動,有好幾個元嬰期修士。
“這崆峒派還真算得上正統大派了,光門主就八位,不算派中三大護法長者玄慧、玄苦和玄慈,門下弟子更是數不勝數,真的規模宏大,弟子遍佈世界各個角落啊。”
“本寶寶叫好思嬌,是遠古畢方血脈,我娘叫藍羽,我爹叫玄濟,我師傅叫林霄,後面這位色老頭是我大師兄玄子墨,那是我朋友念哲學。”
飛虹子呵呵一樂,心道:“這個小姑娘竟然是玄濟的姑娘,長得倒是俊俏,一張小嘴快人快語倒是很合自己的脾氣,就是不知道心性如何。”
“看你小小年紀,倒也知書達理,爲什麼要殺我崆峒門人,玄濟又被你藏於何處?”
阿嬌聽到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剛要發飆,被林霄一把攔住笑呵呵的回道:“飛虹子前輩,晚輩林霄,阿嬌年紀小不懂事,讓我來跟你說說吧。估計玄慈已經在你們面前說了不少話,你們同門師兄弟,我也不想多說,我只說說這其中的道理。”
“百年前,玄濟大師與阿嬌媽媽的私情,想必你們也清楚,過了這麼久,無意中找到女兒,卻發現阿嬌中了魔主手下奸人的魔咒,只有換血才能得活性命,玄濟大師愛女心切,接阿嬌上山前來治病,就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中了玄慈的追骨針,大家請看。”說着掏出從玄濟身上逼出來的一枚細細的銀針,高高舉起。
八大門長老看到這銀針,目光“唰”的一下扭過去看玄慈,這追骨針乃玄慈絕學,證物在此,幾位長者心下一片清明。
只聽林霄繼續說道:“玄慧和玄苦大師欲找他理論被其軟禁在執法閣,現在生死未卜。其徒弟玄道利用阿嬌天性純良,陷害她,在換血之前送予她噬血石項鍊,欲要她和玄濟二人被噬血石吸盡精血,爆斃而亡。”說着又掏出玄道當日送給阿嬌的噬血石項鍊,在場的人再一次震驚了。
“玄道闖入禁地欲對玄濟和阿嬌做出欺師滅祖的行爲,已被我擊斃,至於玄濟大師因行功途中中了追骨針,最後又在玄慈手中救走阿嬌,精氣逆行,氣血不足於昨晚歸天了。其元嬰遁出,想必是去找合適的法身投胎去了,臨行前將掌派戒指交予阿嬌,讓她暫代其位。以上就是這件事的始末,若有半句假話,我林霄願遭五雷轟頂。”說完退到阿嬌身邊。
對面的八大門主聽到這兒早已氣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胖長老飛虹子一馬當先揪住玄慈的衣領喝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玄慈當看到林霄拿出追骨針的時候就知道壞了,本來想退到後面,尋一個時機逃走,誰知道還是被發現了。
只見他笑着說道:“哎呀,師叔,這怎麼會呢,完全是這林霄誣陷我,你不要聽信他一面之辭了。”
“那你說這追骨針哪兒來的?據我所知,這銀針是你用銀精石祭煉七七四十九天才得一針,你會捨得將它送給別人?”
“額,這,這,是他偷的,是他偷的。”
“偷的?”飛虹子遲疑的盯着玄慈的眼睛看着。
此時一道嬌喝插了進來,“稟告飛虹長老,我玄慧可做證,證明林霄說的句句屬實,當時換血時,我與玄苦就在當場,親眼見到他暗算玄濟師兄,才使得他精氣逆行,最後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說完嚶嚶的哭起來。
這玄慧與玄苦在執法閣衝破了刺穴銀針,想不到針上有毒,又互相化解了很久,想不到這一耽擱竟然過了一天一宿,出來早已不見玄濟掌派的身影。
人證物證俱在,玄慈自知抵不了賴,趁衆人還在追思感懷玄濟離去的傷痛,突然暴起,對着阿嬌射來。
林霄第一個感覺出來,一步站在阿嬌面前,與玄慈狠狠的對了一掌。
“噗”的一聲,想不到這玄慈內功深厚,速度奇快。林霄根本不敵,連同身後的阿嬌一起被轟出去十幾米遠,散落一旁。
說時遲,那時快,玄慈的第二掌已經到了阿嬌頭上,衆人皆呼:“阿嬌。”卻根本來不及救助了,玄慈不愧是元嬰後期的修士,速度之快堪比一道光。
林霄想擋在阿嬌身前,可惜全身劇痛,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眼睜睜的看着玄慈的大掌馬上就要落在阿嬌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