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緣爲了套出“心吾石”背後所隱藏的秘密,竟不惜以身犯險,連激將法都給用上了。
當然他使用激將法乃是大有深意,適才他聽那人幾乎每說一句話,都離不開“老子”二字,像這種人,大都是比較自負的,最是受不得別人刺激。
然而那人聽了他這一番話,卻久久不出聲,隔了半晌,才道:“哼,老子是誰,怎會上你這小娃娃的鬼當?你想要激老子說出來,老子偏就不說。老子愛說就說,不愛說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叫我說半個字。哼,你以爲你是誰?得到‘心吾石’就神氣啦?你當老子活了數十萬年,是白活的麼?”
風緣一聽那人說自己活了數十萬年,更是大大的吃了一驚,他適才聽那人說什麼被追殺了整整七萬年之久,便已經想到那人是個老妖怪了,起碼也活了七八萬載的歲月,卻萬萬沒想到那人竟然已經活了數十萬年了,不由得脫口而出:
“什麼?你已經活了數十萬年啦?那……那你豈不是老不……”說到這裡,他本想說“那你豈不是老不死的!”
但一想到那人既然是個活了數十萬年的老妖怪,可不是自己能夠對付得了的,何況到了此時都還沒有發現那人藏在哪裡,也不知是敵是友,要是萬一自己先得罪了他,那可乖乖不得了啦,自己這條小命也不知還有沒有得玩?還好及時收住了口,下面兩個字“死的”,終於沒有說出口。
風緣雖然及時止住了口,但一顆心也兀自怦怦亂跳,生怕那人突然發作起來。但聽那人久久沒有說話,這才心中略定。
風緣儘管好奇那“心吾石”究竟有什麼作用,卻也還沒有好奇到要死不活的地步,何況他也沒指望激一激那傢伙,就讓他乖乖把什麼都一股腦兒地說出來。
其實他之所以不再追問,便是因爲他想到,既然那枚“心吾石”已經認自己爲主,已是自己的寶物,而且又在自己的身上,那麼晚一些去研究一下,也無關緊要。
因而他也就不再理會“心吾石”究竟是何物,心想當務
之急,還是找出那人,好知道他到底來此有何目的是爲要緊,於是便道:“前輩既然駕臨敝處,何不現身相見?”
但聽那人哈哈一笑,道:“小子,你方纔不是說已經發現了我麼?你倒是說說看,我藏在哪裡啊?”
其實適才風緣說什麼已經發現了那人之類的話,無非是在誆那人而已,其實他哪有發現那人藏於何處?
他聽那人這麼說,知道西洋鏡已經穿破,臉上微微一紅,笑道:“哈哈,前輩神通廣大,憑小子這點微末道行,又怎能發現得了前輩呢?”
風緣說完這一句話,不由得在心中暗罵自己無恥,怎地好的不學,竟專門學會了這種齷齪的溜鬚拍馬之術?
那人似乎大受風緣的馬屁,哈哈一笑之後,說道:“小子,你不是擁有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麼?你怎麼不使用它找我出來?”
風緣一聽,登時哈哈大笑一聲,說道:“我的武器嘛,說白了,厲則厲害,但也要看怎麼用,何時用,用在什麼人身上。
“比如用在心志不堅、魯鈍愚蠢之人的身上,那便大有奇效;而若是用在心志堅定、聰穎智慧之人的身上,那便毫無作用,說不定還適得其反,比之用在前輩身上,就是白費力氣。”
風緣剛一說完,便聽那人哈哈大笑,他自己也不自禁地隨着大笑了幾聲。
從兩人的笑聲中來看,大有心心相惜之意,只可惜的是,那人還是沒有現身。
那人所說的那句話,本是出於來刺殺風緣的領頭蒙面人之口,只是被他略做轉換罷了。
而風緣所回答的這一番話,也是出自來刺殺他的領頭蒙面人之口,他也只是將其中的稱謂換了而已。
因而兩人一聽,都不由得一陣哈哈大笑。
又聽那人說道:“你這老小子很合老子胃口,罷了,老子就不再戲耍你了,否則憑你此時的修爲,便是再修煉上十年,也發現不了老子。”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之後,續道:“你聽好了,可不許將‘心吾石’
與老子的秘密泄露出去,否則老子吹口氣就滅了你,吐口唾沫就淹死你,你聽好了沒有?”
風緣聽那人說了一句“你聽好了”,又問一句“你聽好了沒有”,不由得大嫌那人囉囉嗦嗦,但爲了知道那人藏於何處,儘管那人再怎麼囉嗦,也只得咬緊牙關忍了。
至於那人說不許將“心吾石”和他的秘密泄露出去,風緣自是想都沒想過,何況“心吾石”事關重大,他又怎會泄露出去?於是便道:“前輩,我聽好了,你快說吧。”
那人哈哈一笑,似乎對風緣的表現極爲滿意,風緣只道那人立時便說了,卻萬萬沒想到那人竟然又在問他:“你當真聽好了?你確定沒有騙我?你這老小子可壞得很,誰知道你是真聽好,還是假聽好?”
風緣一聽,登時鬱悶難當,心中暗暗咒罵起那傢伙來:“我壞你姥姥的,老子壞老子的,幹你什麼事?何況老子還不壞,即便是真壞,跟我聽沒聽好有什麼相干?這人到底是啥玩意啊?”
但這一番話,他只能在心中想想,卻沒辦法說出來,否則的話,事情可當真要大條了。
他怔了一怔之後,只得硬着頭皮說道:“前輩,我真的聽好了。”
那人“嗯”的一聲,便道:“你聽好了,我可要說了。你……你確定你聽好了?”
此言一出,風緣差點一口鮮血直噴出來,一種抓狂的感覺油然而生,胸腔中濃濃的怒火洶涌而出,幾乎“炸”都要氣“肺”啦。他奶奶的臭雞蛋,啥玩意啊這是?
此時此刻,風緣簡直比晴天白日遭雷專劈屁股還要憤怒十倍,不,是二十倍。先前對那人存在的一點好感,也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胸口一熱,怒火一起,也不再管那人說是不說,便道:“他奶奶的,老……老子當然聽好了,辣媽快快的,你……你愛說不說,老子可不耐煩聽了。”他這一急之下,也顧不得其他,髒話便脫口而出。
說完後,他又微微有些後悔,生怕一個不好,那人發起飆來,可大事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