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舒服,好久沒有睡得這麼香了。”
翌日清晨,長風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慵懶地地坐起身來,張開雙臂伸了伸酥麻的腰桿子,這才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
外面天色已經大亮,縷縷的初陽從那個窄小的木窗中映照進來,將房中黑暗驅逐。
長風正待起身之餘,眼角的餘光掃過自己的牀沿,只見一道身穿黑色衣衫的身影正靜靜地坐立在自己的牀頭,就像是幽靈一般,自己之前竟是絲毫沒有擦覺!
回頭定眼一看,長風差點沒立馬奪門而出!
“夏..夏姐,你..你..在這幹嘛?”長風的嘴皮子有些不聽使喚地哆嗦起來,身子都有些發毛了。他沒想到的是,夏千靈竟會在夜中悄悄潛入自己的房間,坐在自己的牀頭,而自己卻絲毫沒有發現。
他可是還記着夏千靈看着自己殺人般的眼神,雖然經過幾日村落中的人解釋,讓她漸漸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對她來說,這件事情就是因爲長風才引起的,所以她依舊是把所有的責任歸在了長風的身上。
在每次見面之時,夏千靈雖然看似笑的十分甜美,但長風還是能夠敏銳地感覺到她的不懷好意和強烈的怨念。
長風等了許久,依舊沒有聽到黑影說話的聲音,不禁仔細打量起牀頭的身影起來。黑色的衣衫包裹住完美曲線的身材,重疊的面紗垂落,遮擋到了項頸,只露出了幾絲烏黑的秀髮。
“夏姐?”長風打着膽子再次呼喚了幾聲,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迴應,即使是姿勢都沒有變過。
過了一會,長風下定了決心,大着膽子在這道身影的眼前晃了晃右手,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長風又靠近了些,一股茅草特有的氣味撲鼻而來!
難道?
長風伸出右手,緩緩地開始揭開那層面紗,藉着初陽反射的光澤,一眼便看清了面紗下的真實‘容顏’。這哪是什麼‘夏姐’,也不知是誰扎的一個稻草人,披上了一身女子的紗衣,偷偷放在了自己的牀前。
暗自鬆了一口,隨手將黑色的面紗扯了下來,只見一條白色的絲絹從中飄落,落在自己的手上。長風奇異,抓起一看,一行娟秀小巧的字跡躍然於上。
“長風小弟弟,看你睡得那麼香,姐姐不忍心打攪你,只能做了個茅草人放在你牀邊,你是不是嚇了一跳呢?”讀到這裡,長風不禁感慨起夏千靈的古靈精怪,不過,她會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他似乎又聽到了那顛倒衆
生的媚笑,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是不是感覺姐姐沒動你很是疑惑?其實,我也覺得這樣太無趣了,所以呢,我就在這塊絲絹上抹了一些東西,咯咯...想不想知道是什麼呢?——夏。”
“我去!”長風快速地將手中絲絹扔了出去,也顧不得套上外衣,一溜煙地跑到了水井旁邊,使勁地搓着自己的雙手。
“咯咯...小弟弟你在幹嘛?”
“洗手呢。”長風想也不想地答道。
倏然,他的動作一頓,見鬼般地轉過身子,看着整笑的腰肢亂顫的的夏千靈,一個激靈降下,將他徹底打醒。
他看了看已經變得幽黑的雙手,露出一臉苦笑的樣子。這還真是自作聰明,自作自受,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夏千靈整治自己所用的招了,可憐自己還傻傻地上當,自己上鉤。
“咯咯...現在感覺怎麼樣?”夏千靈整個人舒坦極了,就像是吃了仙果一般,整個人全身的毛孔都跟着吸氣,一股極大的滿足瞬間充斥在她的心田。
自從昨日知曉長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她便是從閉關的狀態中直接復甦了過來。雖然她自己言稱自己在閉關,但是這幾日她心緒都不寧,怎麼可能安靜得下心閉關?這不過是爲了迷惑衆人,逗引長風出現的計策罷了。
如今看到長風再次吃癟,她這幾日的一些幽怨情緒便像是那天邊的浮雲,經過大風一吹,消散了開來。
長風瞧着自己雙手上的黑氣不斷地向着手臂上蔓延,甚至有着向全身擴散的趨勢。不禁咧嘴朝着夏千靈一笑,諂媚般地說道:“夏姐,你看,我都上當了,你就把解藥給我吧。”
如今天色亮堂,山村中的人都已經早早就起來,除了少數幹活忙碌的,其餘的人都看着這一對少男少女,指指點點,議論不斷。
不過今日夏千靈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竟是毫不在乎村民的議論紛紛,她一身淺紅色的衣衫,在清晨的旭日下,更是平添了幾分的媚態,微風襲來,捲起她烏黑的髮絲,絲絲的清香傳進長風的鼻中,讓其似乎連手上的黑氣都快忘了。
她衣袂飄展,像是一個凌塵的仙子,在紅塵中飛舞。
“傻子,看什麼呢?”見長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夏千靈得意自滿的同時,又不禁有些嬌羞。在她的面前,要是其他的男子露出這樣的表情,她二話不說,準能讓他後悔一輩子!
但對於長風,這個第一個和自己有着真正肌膚之
親的男子,她卻是難以生出任何的厭惡,甚至於,一種少女真正有的羞澀,在他的面前真正綻放。
但是下一瞬,她便是恢復了魅惑之態,這種心思,瞬間被其壓制了下去。依她們門派的規矩,她是永遠不能像正常少女那樣,所以,只要他們萌發這種心思,就必須自我地將其斬滅!
“夏姐,這解藥?”長風一瞬間的迷離之後,便是恢復了苦笑的模樣。他盯着面紗下的女子,聲音有些服軟地說道。這不,僅僅是過去了幾分鐘,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以上,全部成了焦炭一般!
這要是出去,還不給人當做怪物處理了?出去見人也太丟人了吧,雖然它並不會影響自己的戰力和神念等,但一身漆黑,想想都覺得瘮人,更別說就這模樣進入天山界域了。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它會持續兩天,到時自己就會消退。”夏千靈留下這一句話,身子如同一隻粉蝶,快速地離開了。場中只留下了一臉晦氣的長風,現在,他已經成了名符其實的‘黑人’。
想着今日晌午之時便要進入天山界域,自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難道說自己丟人還要丟到九州之外去不成?那這玩笑就真的開大了。
看着翩然離去的夏千靈,長風朝着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這種讓人全身變色的毒素他曾聽聞,只是還是隻一次見到,而且還是在自己的身上試驗。
整一個上午,長風忍受着村民的指指點點和不時的嗤笑,還有那些兒童鬨鬧,天真的話語每次都搞得長風尷尬不已。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晌午就到了。
長風用過午餐,便是被小君子帶到了議事廳。只見幾大華鬍子花白的老翁都已在場,而夏千靈也是難得地沒有給自己眼色看,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
“天山的結界馬上就要打開了,你們兩可以通過以下兩條路進去,不過經過我們內部的決議,你們兩人必須分開,一個走‘弱水橋’,一個闖‘萬丈崖’。這是幾大族老的意思,我們也無法更改,你們自己選擇吧。”毛大肅容說道。
長風和夏千靈眉頭微蹙,顯然聽出來此次行程必定會有不少的阻礙和挫折,不過這也是天山的一大考驗,要是這都過不了,那還談什麼進入天山?
“我選‘萬丈崖’!”
“我選‘萬丈崖’!”
夏千靈和長風幾乎是同時出聲,清脆和帶有磁性的聲音迴響,令兩人都是微微偏頭,看了看彼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