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輕敵了,但是那也是你能力的體現。小小年紀居功而不自傲,位高權重而能保持平常心,讓我們都無法真正的瞭解你,忽視你,至少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沒有這種表現。”
“人和人的際遇、經歷都是不同的,所產生的思想也是不同的,這不值得我炫耀。”
“不算這個,今天你的戰術也足以令人刮目相看,我輸的不冤枉。”劉義勇是真的服氣了。
“那也是飛天會衆兄弟共同的智慧,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秋雨淡淡地說。
“不管怎麼樣,我認輸。咱不是輸不起的人,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給爺一個痛快的。”
“劉老大,你不應該夥同天狼殺害奎叔,這是你最大的錯誤。與天狼那樣的人爲伍,不會有好結果的,我很爲你惋惜。”
“哈哈哈!是我貪心了,不過我是爲了幫會着想,我不後悔的。秋雨,你是個人物,我只求你一件事,放過我二弟。我二弟的老婆馬上就要生孩子了,不能讓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爹。我們三個都是孤兒,不能讓孩子再享受不到家庭的溫暖,我保證二弟從此退出江湖,不會再與飛天會爲敵,求你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向以鐵漢著稱的劉義勇竟然苦苦哀求着。
“大哥!不要求他,你我兄弟死就死在一起。我早就向我老婆交代過後事,她會把孩子養大的,我這一輩子就只有兩位兄弟,你們不在了,我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關義濤痛哭失聲,一隻手摟着劉義勇,另一隻胳膊已經不知去向了,鮮血已經染紅了半邊身體。但他卻是傷的最輕的,張義搏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二弟,聽大哥的話。我們三個就只有你留了後,那就算是咱們仨的孩子,你要照顧好他,懂嗎?”劉義勇臉色慘白,喘息着道。他被天風傷得很重,小腹刺了一刀,胸前被砍了一刀,深可見骨,最嚴重的傷在後背,那裡被捅了一刀,傷口很深,是個茶杯口粗的大洞,不斷向外冒着血,中間竟然缺少了一塊肉,不知怎麼造成的。
看着這慘烈的情景,飛天會衆人也爲之肅穆,真的是觸目驚心。
“三位,我還沒說放過你們呢,商量這些不嫌太早了嗎?”秋雨冷漠地道。
“呃!”劉義勇一愣,才反應過來,對方根本還沒有表態,不禁一陣苦笑。
“對不起,那就給我們個痛快的吧!”劉義勇說完抓起了關義濤唯一的一隻手,兩個人相視而笑。
“大哥,還有我。”張義搏如若蚊子般的聲音傳來,劉義勇和關義濤轉身將他摟在懷中,濃濃地兄弟情感人肺腑。
“你們三個,助紂爲虐幫助天狼殺害奎叔,傷我飛天會兄弟,死有餘辜!”天虎可不管那些,就要上前結果他們。
“天虎住手。”秋雨及時叫住了天虎,回頭對孔四寶示意。
“送醫院!”短短的三個字,就再也沒有了,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有。
“是!”孔四寶答應一聲,安排人過來。
“老大!他們可是罪魁禍首。”天虎急得滿臉通紅,一對牛眼瞪得溜圓,已經微微泛紅。與之相反,一向對殺害奎叔的仇人深惡痛絕的天風竟然很平靜,沒有什麼過分的激動。
“天虎,回頭再說。”秋雨安慰着他。
“天虎,老大自有道理,你先去歇歇吧!”天風拉走了還要爭辯的天虎。
“秋老大,謝謝你放過我二弟。謝謝!”本來已經不抱有任何指望的劉義勇,突然聽到秋雨的話不禁心中大喜,沾滿了血漬污垢的臉露出無比的欣喜和感激之色。張義搏看着秋雨,儘管已經無法說話,雙眼之中感動的淚光表達了他的全部心情。
“秋老大,你爲什麼放過我?我已不抱偷生之念,死對於我來說並不可怕,我不會感激你的。”關義濤臉色疑惑地問道。
“沒人要你的感激,殺害奎叔你們不是主犯,現在兄弟盟已滅,你們也傷成這樣,成了廢人,算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應該可以告慰奎叔的在天之靈了。”秋雨依然是冷漠不帶一絲感情。
“你說什麼?你是說放過我們三個?”關義濤突然體味出了秋雨話中的意思。
“難道你以爲我在開玩笑嘛,以後你們好自爲之吧!”說罷秋雨轉身離去。
“謝謝秋老大!謝謝秋老大!”關義濤掙扎着跪在了地上,對着秋雨離去的方向連磕了幾個頭,口中還不斷地說着“謝謝!”,不是爲了他自己,而是爲了他的兩個兄弟。
幾名飛天會的幫衆走過來,給三人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將他們擡上擔架。在上汽車之前,劉義勇和關義濤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秋雨的背影,眼中充滿了複雜的光芒。
此時的秋雨站在躺着數百具屍體的戰場中間,心中無限感慨。消滅四海幫和兄弟盟,給奎叔報仇,也是飛天會發展壯大,擴充實力的必然之路。可是當看到滿地殘缺不全的屍體,一個個猙獰恐怖,死不瞑目的樣子,秋雨不禁心中很是不忍。他不是沒有想到過死人,但是當看到這麼多人喪命的時候還是心情難以平靜。
與兄弟盟一戰,飛天會也是傷亡慘重。陣亡一百三十多人,受傷者不計其數,幾乎人人帶傷。李化同和伍福雙戰張義搏,最後二人仍是被砍傷,尤其是伍福,替李化同擋了張義搏最後的那搏命一刀,送醫院時已經昏迷過去,奄奄一息。其餘包括天風、天虎等人也都帶有不同程度的刀傷,秋雨即使最後加入戰團,也在亂戰之中被劃出了幾道傷口。不過與兄弟盟相比較,已經算是天壤之別了。三個首領受傷被俘,幫中
兄弟戰死三百餘人,近兩百人受傷被抓獲,只有幾十人趁亂溜走,畢竟飛天會在人數上並不具有壓倒性的優勢,想不放走一人是不可能的。
今夜,兄弟盟全盤瓦解,從此成爲了廣州市黑道的歷史。
此時飛天會已經開始打掃戰場,早就準備好的幾輛大卡車迅速開來,一幫手下向車上裝着屍體。濃重的血腥味薰得所有人都有嘔吐的感覺,連經歷過幾次征戰的特訓隊人員都有些受不了,那些新人早就不知道吐了幾回了,已經沒什麼好吐的了。搬運屍首的工作全部由新人完成,這是秋雨的命令,用他的話講就是找感覺,適應了這種氣氛和場面,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懼怕任何血腥環境了。劉子峰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輛灑水車,不斷噴灑着水,沖洗着地上的血跡,已經開始凝結的黑紫色的血逐漸融化,形成了一條紅色的水流在地面上流淌。大規模的冷兵器廝殺秋雨沒有見過,炮火紛飛的戰爭也只是影視劇中的印象,現在看到的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血流成河吧!
“李強留下繼續帶人打掃現場,孔四寶、周陽、劉子峰,挑出二百名可以繼續作戰的弟兄隨我去支援於凱。”秋雨知道還不是感傷的時候,戰鬥還沒有結束,今晚必須把四海幫也收拾掉。
人員很快就挑選出來,大部分都是前期受過特訓的骨幹,經歷過幾次廝殺的他們實力已經遠遠超過那些普通混混,還保持了足夠的戰鬥力。令秋雨滿意的是還有一部分新人能夠參戰,說明他們現在的實力就很不錯,未來的可塑性很強,發展空間很大。
“上車,出發!”秋雨發出了命令。說罷向汽車走去,路過天虎身邊的時候笑着向天虎說:“你要是還在爲剛纔的事有氣的話,可以不用參加下面的戰鬥,你不要後悔啊!”
“呃!那不行,不能落下我,那樣我會悶死的,別落下我!”天虎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秋雨的話,大叫着追了過去。
四海幫總部,於凱帶領的飛天會幫衆佔據着一、二層,奮力抵禦着外面和樓上的衝擊。於凱也不是廢物,否則他也不會成爲飛天會的副手了。知道自己處於劣勢,收縮兵力,集中防守主要通道,倒是堅持得住。同時不斷地聯繫着秋雨,希望他能快點趕來支援。
四海幫不斷地向飛天會發動進攻,林雄飛不斷髮號這命令,企圖儘快消滅於凱等人。林雄飛是個頗有心計的人,劉義勇的求救他不是沒有派出人去救援,而是略晚了一點兒。讓兄弟盟和飛天會拼命去吧,等雙方實力消耗的差不多,再坐收漁人之利,這纔是他的真實想法。雖然計劃沒有得逞,行動慢了,但是也正因爲如此救了四海幫,派出的人與其他據點的人回合,將於凱包圍住,完全處於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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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