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馬匪老巢所在地。秋雨正在做着祭祀,誰也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是在爲死去的馬匪燒紙錢。這裡是一個純粹的小山坳,跟交易時的那個山坳差不多大,但是周圍的小土山更多,更加的隱蔽。
兩天前,在巴布圖的帶領下秋雨一行人來到這裡,天風、天虎等人偷襲了馬匪的留守人員。此次馬匪是傾巢而出,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或者負責雜物的後勤,沒有什麼戰鬥力,幾乎是沒有任何損傷秋雨就佔領了馬匪老巢。那些汽車也被分批運了回來。
在這裡的收穫大大出乎秋雨的等人的預料,這裡的物資極多,吃的、用的、武器、車輛,其價值比飛天會的家當還要富裕的多。尤其是看到那衆多的槍械,各種手槍、衝鋒槍、手雷、火箭筒……令秋雨感到十分的慶幸,如果不是在邊境附近交易,馬匪不敢動用槍械,僅憑這裡庫存的槍械大概只需要十個人就完全可以將他們全部消滅。
巴布圖沒有欺騙秋雨,在他的指引下,他們找到了阿喇尼和納赫的藏寶地。那是一個小地窖,上邊有草皮作爲僞裝,如果沒有知情者告訴,即使你從上邊走過去,也難以發覺,令衆人感嘆阿喇尼和納赫僞裝的本事真是不簡單。然而讓大家更驚訝的事還在後面,當巴布圖打開地窖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地窖裡邊滿是黃金和珠寶,金條、元寶、珍珠、瑪瑙、翡翠、古董,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繚亂。手拿着那沉甸甸的金條,秋雨或許還可以估算出它的價值,但是那些珠寶他就不知道如何估算了,畢竟他可不是珠寶商,不瞭解行情,甚至於不知道那些是不是真的。
所有的人都欣賞着這從未見過的美麗奇景,即使他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但也沒有看到過如此多的珠寶、黃金放在一處,離他們是如此的近,如此的真實。
“三位女孩子每人可以拿一件自己喜歡的作爲禮物,其他的封存。”這是秋雨的命令。不是秋雨偏心,他的解釋是女人對珠寶有着天生的偏愛,而那不屬於男人,男人應該有的是烈酒和砍刀,當然現在還有槍械。飛天會衆人現在可是全副武裝,戰鬥力的武器配置遠勝過一般的軍人。看着三個女孩子歡天喜地地挑選自己鍾愛的寶貝,其他人只能往肚裡悄悄咽口水。眼紅?沒用!只能一邊兒瞅着!
封存了這些黃金和珠寶,秋雨心中大喜,他預計這些東西賣掉怎麼也能過千萬了。當然令他最看重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那些軍火。那可是在國內很少見的東西,很多秋雨都不認識,還是阿齊南一一向他作了介紹,大都是俄羅斯生產的,而且都是適合軍隊作戰用的,殺傷力巨大
的,不是普通幫會火拼用得上的。當然,如果到了生死關頭,秋雨也不介意使用它們,他可不是死板的傢伙。活下去,纔可以談其他問題;死了,那就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秋雨纔不會相信到閻王那裡還有道理可講。
第二天,秋雨帶着衆人爲飛天會犧牲的兄弟做了一場祭祀。這是黑道的傳統,當然指的是華人的黑道,至於西方黑道有沒有這樣的習慣,大家就不知道了。祭奠爲社團而犧牲的兄弟,其實就是對死者的一種紀念,警示活着的人不要忘記他們,更多的是要讓活着的人知道他們爲社團的付出沒有人忘記,爲社團流的血也沒有白流,從而激勵他們更加安心,拼命地、不遺餘力爲社團打拼。
祭祀完畢,等衆人散去,秋雨又單獨祭奠了馬匪。燒完簡易的紙錢,秋雨掏出一支菸點燃,默默地吸着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曉雪,你來了。”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秋雨頭也沒回,就知道來的人是曉雪。
“你怎麼知道是我?”曉雪驚詫地問。
“聽你的走步聲就知道了。”
“我走步的聲音有什麼不同嗎?”曉雪還真沒有聽誰說過她走步的聲音與別人不一樣。
“很簡單!首先,你走步的聲音很輕,應該是個女孩子,這裡只有你和曉霜、曉雨。其次,曉霜是不會這樣悄悄地走路,曉雨是個白領麗人型的,有着職業女性特有的習慣和氣息。既然不是她們,那麼肯定就是你了。”秋雨分析的條條是道。
“想不你的心還挺細的,把曉霜她們研究的那麼細緻。”
“豈止是她們,我也研究過你。”秋雨的反應多快,馬上就感覺到曉雪的話裡帶着一絲醋意。
“那我是什麼樣的?”曉雪心中一喜,臉上透出了一層淺淺的紅暈。
“你嘛,儘管生長在飛天會這樣的黑幫中,卻完全具有中華傳統女性的那種美,嫺靜、善良、智慧,是我最欣賞的一種美女。”
“油嘴滑舌!剛纔還看到你一臉嚴肅的樣子,以爲你有什麼事不開心,剛剛纔說了幾句話,你就又變得像個小無賴。”曉雪嘴上斥責着秋雨,但是臉上卻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
“我是實話實說,你不信就算了。這年頭,說實話也是件難事啊!”秋雨佯裝失望。
“剛纔你在幹什麼?不是已經祭奠過兄弟們了嗎?”曉雪轉變了話題。
“我在祭奠死去的馬匪。”秋雨淡淡地回答。
“爲什麼?”曉雪十分驚訝。
“不爲什麼。死者爲大,祭奠一下也算不了什麼,他們也算是同道。”
“那你爲
什麼還要殺死他們?”曉雪很不解。
“這就是江湖,我不殺死他們,他們就會殺了我,我還不想死,所以只能殺了他們。”秋雨語氣始終那麼平淡。
“那些受傷沒有死的,對你已經沒有了威脅,幹嘛還要殺死他們?”
“曉雪,你真善良。這一戰,我們重傷的人很多,連我們自己的兄弟都照顧不過來,哪裡還有能力就那些重傷的馬匪。留他們在那裡,也只能是等死,還不如送他們一程,免得他們多受罪。我是在幫他們解脫,是在做善事。”秋雨的理由還真多。
“你厲害,死人也能讓你說活了,明明殺了人家,卻說是做好事,真不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曉雪的確不懂。對她來講秋雨是個看不透的人,與她們姐妹閒扯的時候,就像一個貧嘴的大男孩,油腔滑調;指揮戰鬥的時候,又像是威風八面的將軍,沒人可以抗拒他的命令;殺掉那些重傷的俘虜時,如同四處招攬人命的死神,令人萬念俱灰;而現在祭奠馬匪的時候,他又彷彿是對生命看得很透徹的哲人。
“你是在尋求一種心理安慰吧?”曉雪突然問道。
“不全是。殺掉這些人,我並沒有什麼罪惡感,我只是不想哪一天我死後沒有人理我,落得個曝屍荒野。”秋雨一臉的黯然。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曉雪脫口而出。
“人人都要死的,我也不例外。這一次我們已經很僥倖,否則是過不了馬匪這一關的。”
“你不會死的,你是個好人,好人都長壽的。”
“哈哈哈!‘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我家鄉那裡經常說的一句話。我不是什麼好人,殺人放火,按照法律應該死很多回了,只是我還不想死,我還要完成我的理想,沒有達到目標之前,我是不會輕易把生命交出去的。沒有人可以阻止我!誰都不可以!擋在我前面的人只會成爲我的墊腳石!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秋雨越說越激動,眼中放出駭人的精光,把曉雪嚇了一跳。
“你好可怕!”
“剛纔你不是說我是好人嘛,怎麼這麼快就變了?”秋雨轉而面帶微笑的說。
“但是,馬上你就像一個惡魔似地,現在說話又和顏悅色的,變得也太快了,你簡直比變色龍還快。”
“謝謝誇獎!我只是對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態度而已。或許你還不適應,要不你二十四小時跟着我,我倆一起吃一起睡,很快就不覺得奇怪了,如何?”秋雨又開始調侃。
“小無賴!”曉雪怒罵一句,紅着臉跑遠了。
秋雨微笑着在後面欣賞着曉雪搖曳的身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