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和一干兄弟半夜出來吃燒烤,卻聽到了很不和諧的聲音。
“飛天會!”秋雨一夥人大驚,飛天會從來也沒有這樣的事,難道說是於凱私自加收的費用。天虎就要過去問個清楚,秋雨連忙按住他,示意繼續看下去。
“你們這是欺負人,我們孤兒寡母這點兒小生意,本來就和他們的保護費一樣多,怎麼現在就多收那麼多,我們的生意也沒有他們的好啊!”女攤主哭嚷着,透露出一股絕望。事實的確如此,秋雨他們來之前這裡是人最少的。
其他攤主都一聲不吭,站在遠處看熱鬧,事情沒有輪到自己頭上,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少他媽的廢話!老子說多少就是多少,馬上交,否則就拆了你的攤子,以後也不要在這裡擺攤了。”‘白毛’擺出了一副天是老大,他就是老二的樣子。
“我沒有那麼多錢,你們也太欺負人啦!黑社會就不講道理啊?”女攤主摟着孩子哭出了聲。
“去你媽的!囉囉嗦嗦。”‘白毛’一腳踢翻了烤肉串的爐子。
“壞蛋!你是大壞蛋!”小男孩正爲媽媽擦着眼淚,很懂事。見到媽媽賴以生存的肉串爐子被踢翻,跑過來揮動着小拳頭打‘白毛’。
“小兔崽子!滾一邊去!”‘白毛’一腳將男孩踢倒,女攤主瘋了似地抱起孩子,哭喊着:“沒天理啊!你這個畜生啊,連孩子都打。”
“他先打我的,哎呀!”‘白毛’正一臉的無所謂,理直氣壯地說着,突然下巴上捱了一拳,被打出好遠,險些暈過去。
‘白毛’的三個手下馬上跑過去扶起他,晃了晃有些暈的頭,定睛看去,原來打他的是個斯斯文文的瘦子,二十多歲,中等個頭,看身形不像是個經常打架的主兒。
“你他媽的敢打我,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白毛’露出猙獰的臉孔。
“你太欺負人啦!不管你是幹什麼的,都不應該欺負婦女和孩子。”
“多管閒事!兄弟們!扁他!”話音未落,四個人一起衝向了瘦子,五個人頓時打作一團。
秋雨等人早就看不過去,其一是這四人丟盡了飛天會的臉面;其二是實在無法容忍這欺負弱小的事情,嚴重違反了會規。這種事碰不上就算了,畢竟天下不平事太多啦,根本管不過來,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啦!
誰知竟然有人先出了手,瘦子似乎練過一些功夫,起初幾下倒也不慌,打得有板有眼。兩分鐘後就現了原形,被四個小混混打的只能躲避逃竄。
秋雨沖天虎一點頭,早就按耐不住的天虎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小六、小七也跟了過去。
一分鐘不到,四個混混鼻青臉腫、哭爹喊娘地躺在了地上,被趕到了秋雨面前。這是秋
雨事先告訴天虎的,要留下問話,否則以天虎的個性非打殘廢他們不可。
“都散開吧!繼續做你們的生意。”天風起身遣散了圍觀的人,沒有了熱鬧可看,大家也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
“你們是飛天會的?”秋雨看了半天四人,終於開口問‘白毛’。
“是,是。”‘白毛’早就沒有了剛纔的威風,有問必答。
“你跟哪個老大?入會多久了?”
“我跟張輝張哥,入會才半個月。”
“是誰讓你加收保護費的?什麼時候的事?”
“是張哥讓的,有七、八天了。”‘白毛’真是知無不言,生怕再受皮肉之苦。
“回去告訴他,以後不準再加收保護費,別再給飛天會抹黑。滾!”隨着秋雨一聲怒喝,四人點頭哈腰地飛快離去。
“老大!就這麼放過他們了?太便宜他們了。”天虎氣仍未消。
“彆着急,一會兒還有好戲。”秋雨微微一笑。
“孩子沒事吧?”秋雨問早就被曉雪姐妹帶過來的攤主母子。
“沒什麼事。謝謝你們!不過他們是黑社會的,咱們惹不起,還是快走吧。”攤主十分感激,又擔心混混會回來報復。
“大姐!你不用怕,有事我們頂着!”曉霜抱着男孩,安慰着他們,男孩表現的倒是很堅強,沒有哭泣,秋雨也微微點着頭。其他的客人早就跑沒影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付賬。
這時,那個見義勇爲的瘦子走了過來,向幾人一鞠躬,口中說道:“謝謝諸位的幫助!”
“是你?”秋雨終於想起了他是誰,剛纔他就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此人,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呃!您認識我?”瘦子也很疑惑。
“你是日本人,你和你的三個朋友曾經在一個餐館中打架,是嗎?”秋雨笑着回答。
“哦!打架的是他們,不是我。”瘦子心裡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秋雨一定是看到過他們打架。口中卻強調參與打架的沒有他。
這個瘦子就是秋雨和天虎認識武威時,在餐館中與武威發生衝突的日本人之一。
“對對對!我也見過你!”天虎也想起來了。
“真是對不起!上次讓你們笑話了,我爲他們的無理向你們道歉!”瘦子很有禮貌,又鞠了一躬。
“算了。我記得那次你勸過你的朋友,跟你沒關係,我們中國人恩怨分明。況且,剛纔那種情況其他中國人沒動手,讓你一個日本人出來解決,我也感到丟臉。”秋雨嘆息着。
“請坐!”秋雨請對方坐下說話,他對這個日本人印象不錯。
“這沒有什麼,哪裡都有大量的、膽小怕事的人,中國是這樣,日本也同樣如此。”瘦子坐下後,也感嘆了一句。
“我叫秋雨,請問貴姓?”秋雨習慣性地問對方。
“鄙人渡邊澤一。”
“你到中國是做什麼的?”
“我是到中國留學的,馬上就要畢業了。”渡邊澤一漢語說得很好,簡直比一些中國人普通話說的都好,兩個人交流不是問題。
正說着,突然街頭一陣大亂,人們紛紛向兩側躲避。秋雨擡頭望去,只見有三十多人氣勢洶洶地走來,前邊正是剛纔的幾個混混。
“他們找人來報復啦!”渡邊澤一說道,話語中底氣顯然不太足。
秋雨微笑着點點頭,靜靜等待着。看秋雨衆人沒有一絲慌張,渡邊澤一十分驚訝。
“大哥!就是他們。”來到近前的‘白毛’指着秋雨等人向一個三十多歲的矮粗壯漢指認着。
“他媽的!竟……”壯漢剛開口罵了一句,突然傻傻地停了下來。
“老,老大!”壯漢結巴地喊出了令混混難以置信的稱呼,這幾個人竟然有飛天會的老大。
“張輝!你帶這麼多人來想幹什麼?”一旁的天風首先開口,他知道秋雨未必認識此人,先說話暗示秋雨。
來人正是張輝,‘白毛’口中的大哥。他是於凱的手下,在飛天會中地位不高,與天風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風哥!虎哥!”張輝連忙向天風和瞪着大眼的天虎打招呼。
“老大!剛纔……”
“不用說了,我看到了全過程,你的人仗勢欺人,欺負弱小,已經違反了幫規,明天你自己去向於哥解釋吧。不過打了人,踹了人家生意,總要做出賠償的。”秋雨打斷了張輝的話,不想與他多費口舌。
“是!是!是!馬上賠償。”張輝連忙點頭稱是。狠狠瞪了‘白毛’一眼,掏出厚厚一打鈔票,遞到女攤主面前。
女攤主本以爲大禍臨頭,突發的變化使她有些迷糊了,黑社會什麼時候那麼好說話了?難道救她的人比黑社會還要狠,而且比對方還厲害?呆呆地站在的那裡,不敢接遞來的錢。
秋雨走過去,接過錢塞進女攤主的手裡。
“大姐,別怕。剛纔是我們飛天會的不對,手下小弟冒犯了你們,我代他們向你道歉,這些錢是你應該得到地。”
秋雨安慰着她,轉身對張輝等人說道:“以後這位大姐在這裡擺攤,不許收保護費,你們要照看好她的攤子,不能讓別人欺負她。聽明白了嗎?”
“明白!”張輝乾脆地回答。這點兒小事當然立馬答應,只要不當場處置他,到於凱那裡怎麼都好說。
“滾吧!別站在這裡給飛天會丟人。”天風怒喝一聲。
“是!”張輝帶着人灰溜溜地走了,來得快,去得更快。不過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時卻夾着尾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