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謀已久的天狼終於發動了叛亂,秋雨和天虎機緣巧合地得知了情報,趁機救出奎叔開車亡命而逃。
“小心!他們追上來了。”正在開車的天虎高聲提醒道。
“糟糕!我子彈不多了。”六子懊惱道。
“我也是。”另一個保鏢也喊道。
不好的信息一條條傳來,形勢萬分危急。
“沒關係!天虎,快點開,進入市區他們就不敢用槍了,但願不再堵車了。”秋雨鎮定地說道,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路是天狼的人有意堵住的,是不可能隨便就暢通無阻的,他也不過是安慰一下大家。
公路上車果然還在堵着,沒有辦法,秋雨等人無路可走,只能下車準備衝過去。出人意料的是,迎面走來的是天風。
“快走!我已經暫時控制了這裡,那邊我安排了車。不過,天狼的大隊人馬馬上就會過來,我手下沒幾個人,讓這些車擋他們一會兒吧。”天風焦急地道。衆人應着,飛快地跑過擁堵的車隊,上了天風準備的汽車。
一行三輛車子,剛開出沒多遠,一輛卡車從斜刺裡突然高速衝出,直接撞在了第二輛車上。
秋雨等人大驚,爲了安全,衆人並沒有和奎叔坐一輛車。天風坐頭車帶路,秋雨和天虎做最後一輛車掩護,被撞的正是奎叔所乘的車。
衆人急忙下車,也沒時間去想這輛卡車的來歷,跑過去,想要將奎叔拉出來。誰知道兩個保鏢倒是沒什麼事,輕易就拉了出來。奎叔卻受了重傷,額頭撞破了,流了一臉的血,嘴角也有血流出,恐怕是受了內傷,最嚴重的是奎叔卡在了車內,怎麼拽也拽不出來。就在此時,四周突然響起一片喊殺聲,聽起來得有上百人。
真的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秋雨,你們快走。不,不要管我,我不行了。”奎叔聲音沙啞,面目有些猙獰。
“不!奎叔,我們一定救出你。”秋雨道。
“來不急了,一旦讓他們將你們圍住,誰也逃不了。天風,以後,以後飛天會由秋雨當家,你要好好輔助他。現在我給你最後一個命令,殺,殺了我。”奎叔斷斷續續地竟然下達了這樣的命令,衆人都驚呆了。
“我不行了,即使你們救我出去,也活不了幾天了。我不想看到天狼那個叛徒的嘴臉,也不想被他們抓住。殺了我!天風,你難道不聽奎叔的話了嗎?”奎叔奮力地高聲叫着,聲色俱厲,拼盡了最後的一點兒力氣。
“奎叔!”天風哽咽着。
“執行命令!”奎叔嘶吼着。他知道時間耽誤不得,天狼很快就會包圍過來。
“不!”天風仰天長嘯,淚水涌出眼眶。
“天風!執行命令!從小到大,你都沒有違背過奎叔的命令,難道我這最後的願望你都不能滿足我嗎?”奎叔目光堅定,死盯着天風。
“啊
!啊!啊!”天風狂吼着,猛然間手中的開山刀劃過奎叔的脖子。衆人一愣間,奎叔已經絕氣身亡,嘴角卻是帶着滿足的笑意。
“啊!奎叔!”秋雨等人大喊着,但一切叫聲都得不到回答了,一代梟雄——飛天會的老大楊佔奎悲壯地結束了一生。
“包圍他們,一個也不能放過。”一聲喊叫令衆人驀然清醒。秋雨拍了一下天虎,兩人架起彷彿已經傻在那裡的天風,向江邊跑去,現在只能從水上跑路了。
片刻後,已經與對方碰面,不用多餘廢話,衆人毫不猶豫地抽出片刀,衝了上去。一時間刀光血影,慘嚎連連,叫罵呼嘯聲亂成一片。天虎一馬當先,手中刀掄開,好似一團旋風,擋道者要麼受傷倒地,要麼惶恐退開,爲衆人打開道路。秋雨一直圍繞在天風周圍,同時保護着自己和天風,不禁難免有些束手束腳。不過他卻從未想過放棄,奎叔最後讓天風來結束生命,而不是他,顯然是要保護他的形象,以免讓他落一個謀權篡位的嫌疑。天風替他頂了這件事,秋雨自然不會再讓天風受到傷害。
加上天風的手下,一行人不過十幾個,起初突擊速度很快,可隨着己方不斷地有傷亡出現,而敵人卻迅速增加,衆人的前進速度是越來越慢,最後被圍困在一個角落裡。
剩下的幾個人漸漸都出現了體力不支的狀況,好在經過一番衝殺,對方知道這些人不好惹,*的並不是很緊,才讓他們取得了一些緩衝的機會,否則早就完蛋了。最要命的是天風始終如同木雕泥塑一般,處於一個癡呆的狀態,不僅幫不上忙,還得保護他。眼看着離江邊已經不遠,就是無力衝過去。秋雨十分惱火,知道這樣下去誰都跑不了,衆人已經是強弩之末。心中火起,一個耳光抽在天風的臉上,罵道:“混蛋!要發呆不是現在,你他媽的給我醒醒!”
衆人有心想上去勸阻,卻又覺得秋雨所做是必要的,都呆在原地沒有動。
秋雨又連續打了他兩個耳光,啪啪作響,天風白皙英俊的臉上清晰地出現了幾個掌印。也許秋雨的幾巴掌起了作用,天風目光中有了一些神采。
“我殺了奎叔!我殺了奎叔!”揮動着雙手,天風嚎叫着。
“啪!”又是一記耳光,打斷了天風的叫聲。
“我知道!我們都知道!但現在我們要爲奎叔報仇,不是傻呆着,你要死我不管,不要拖累兄弟們一起死,我們是要留着有用的生命替奎叔和兄弟們報仇的。”秋雨怒罵道。
天風呆了呆,突然間撿起地面上的一把刀,狂吼一聲,衝向敵羣。
“兄弟們!跟上!”秋雨大喝一聲。現在時間已經不多,對方的人馬都在向這裡集中,再拖延下去必死無疑,這幾乎是最後的將機會了。
剩下的幾個人就像打了興奮劑,振作了精神,瘋狂卷向敵人。
打仗打的就是氣勢,爆發出最後一絲體能的幾個人拼命衝擊,勢不可擋
,終於衝到了江邊。江水緩緩流淌,兩岸霓虹燈映照的江水波光粼粼,煞是好看,可今晚的人卻是無心欣賞美景。
天風經過了一番的衝殺,發泄了心中怨氣,逐漸恢復了清醒。
秋雨看了看身邊,只剩下了七個人:天虎、天風、六子,以及剩下的一個保鏢和天風的兩個手下,加上他。現在七個人是人人帶傷,真正的是再也無力再戰。
“下水吧。”秋雨斷然道。
“可是沒有船,我們游泳能游出多遠。”六子嘆道。
“這是唯一的機會,他們也不可能快速的找到船。下水後,順着江流漂吧,不要在附近上岸。脫離危險後我們在武威那裡集合。”
秋雨將地址告訴大家,回頭望了望遠處就要衝過來的人羣,不容質疑地喊道:“我會回來的!”高亢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迴盪。
七人紛紛跳下水,秋雨還抓了塊木板,他的水性不算太好,只在游泳池裡遊過幾回。
入水不久,江中間的水流漸急,七人也是逐漸分散。沒多久秋雨身邊已是空無一人,甚至目視範圍內,都已看不到其他人。
江面上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岸邊傳來一些叫喊聲也是幾不可聞。秋雨的心終於放鬆下來,今晚的拼殺是他真正黑道廝殺的第一課。其實,今晚有很多個第一。他第一次拿刀砍人,第一次開槍殺人,第一次面對手拿兇器的人卻表現的無所畏懼,第一次砍倒人時心中不是恐懼,而是無比的興奮••••••
過度緊張造成的精神力嚴重透支,隨之而來的是身體的疲憊。秋雨暗自慶幸,如果不是參加了這三個月的訓練使得他體力大幅提高,技擊的能力大幅增長,這樣的拼鬥他早就崩潰了,早就死在亂戰中了。想了許多,秋雨的眼皮開始打架,從坐火車回到GZ市,接着就是不間斷的廝殺,實在太累了,不知不覺間竟然抱着木板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漂流了多遠,秋雨醒來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應該已經漂出了很遠,秋雨向岸邊游去。
上了岸,秋雨洗淨身上的污垢,偷偷的尋找着人家。他現在身上有幾處刀傷,渾身衣服破爛,怎麼看都不像好人。雖然廣州是個開放的城市,可以接納上百萬外來人口的城市,但是在一些較爲偏遠的鄉村,人們卻是極爲排外的,要是被人看到他這副模樣,準得被痛打一頓,然後送進警局。
好在身上的都是輕傷,也無需特意包紮。兜裡的錢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看來回訓練營還是個問題。
事情緊急,只能不擇手段了。刀扔了,秋雨身上還有一把沒有子彈的槍,當初沒捨得扔。秋雨搭上了一輛長途貨車,讓司機拉載他一程,而且承諾了重謝,當然到時司機面對的都是那隻老手槍。幾經輾轉,秋雨終於回到了訓練營。看到了訓練營的大門,秋雨差點哭出來,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又困又累,如今終於回到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