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的生活永遠是那麼的枯燥乏味,艱苦的勞動,不停的政治教育。
然而易陽因爲上次抽菸的事情,卻被關在陰暗潮溼的小黑屋內,按照規矩,違反監規是要被關禁閉的。雖然得到了隊長給的開鎖工具,但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首先,被拉到審訊室,進行了一番“教育”,整的他皮開肉綻。之後被帶上手銬,關進了小黑屋,一日三餐,只有一些饅頭和清水,來維持生計。
轉眼間一個星期過去了,禁閉時間到了。易陽被安排在一個大的牢房,揉揉被手銬肋的淤血的手腕,苦笑不已。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曾經何時,自己也是這樣對付犯罪嫌疑人的。
這是一個陰暗潮溼的牢房,整個牢房唯一透着陽光的地方,則是一扇很小的鐵窗。牢房中佈滿了一股腥臭味,角落裡有一個簡易的廁所,一排用木板打造的牀擺放整潔,靠門口的牀鋪上有幾個身上雕龍畫鳳的光頭大漢在玩着牌,其他牀鋪也零散的躺着些人。
易陽抱着被子和生活用品,邁着艱難步伐,慢慢的往裡邊的牀鋪走去,腳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拖出一條條劃痕。
“小子,犯什麼事進來的?”一個身上雕着龍的關頭大漢,將手中的牌扔在一邊,懶洋洋的問道。
“殺人!”易陽冷冷的回答。
“切!殺人?咱們5號房那個手頭上不沾了幾條人命。”光頭大漢扔掉手中的香菸,似乎對易陽的回答很不滿意。
易陽沒有說話,繼續往最裡邊的牀鋪走去。
“大哥!看來這位兄弟,初來咋到,不太懂規矩,是不是要教導一番。”一位身材魁梧,年紀大概在40歲的中年人,獻媚的說道。
“恩!讓他嘗一遍新人規矩!”光頭大漢,摸摸油光發亮的腦袋,陰森的說着。
所謂新人規矩是指,第一次進入這個牢房的新人,要接受所謂的規矩。一共分爲三層:一、喝尿。二、小貓釣魚。三、挨頓毒打。
喝尿咱就不多說了,至於小貓釣魚極爲噁心,進過看守所或監獄的兄弟基本上都知道,這裡就不詳細敘述了。
魁梧中年人興奮的用一個刷牙的瓷缸,從一旁尿桶裡盛出黃橙橙的尿液,一臉得意的樣子,端掉龍嘯天面前笑嘻嘻的說道:“小兄弟初來咋到,哥哥沒什麼好招待的,這點飲料趁熱喝了。”
正在整理牀鋪的易陽,聞着一股腥臊味撲鼻而來,轉身看到魁梧大漢端着一瓷缸尿液讓自己飲用,登時大怒,接過瓷缸,將尿液對着魁梧大漢面部一潑:“滾!”說完將瓷缸往地上一扔。
咣噹!
正在打牌的其他幾個光頭紛紛擡起頭來,看着這邊被尿液淋的一臉的魁梧大漢,不由露出一絲不屑,放下手中的牌,緩緩的走了過來。
“毛頭,可否給我個面子,新人規矩就免了,我答應過方明會照顧他的,你總不能讓我食言!”在牆角落裡一個消瘦的青年人,朝其中一個光頭走了過去。
“給你面子?你黑三算什麼東西?不要以爲這裡還是你的天下!”坐在牀上的一個光頭,衝着“黑三”就是一腳。
強大的衝擊力,將“黑三”踹的騰空飛起,後背重重的撞在牆上,啪的一聲!面朝下摔了下去,登時鼻血長流。
“黑三?”易陽聽到二人的對話,這才發現摔倒在地的竟然是“黑三”,不由一陣愕然。此時的“黑三”,額頭上腫了幾個大包,左眼青紫,門牙缺了一顆,正爬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原來在三天前,五號牢房,住進了一個狠角色,綽號“毛頭”據說這傢伙是個泰拳教練,身手極爲了得。進入五號牢房後,將“黑三”等人輕易的打倒,奪取了“號頭”的稱呼。之後就百般虐待毆打“黑三”,稍有不如意,衝上去就是一頓拳腳。
“兄弟,做哥哥的幫不了你,有愧方明的囑託!”“黑三”掙扎的從地上坐了起來,衝易陽報以愧疚的笑容。
易陽感激的看了“黑三”一眼,微微的搖搖頭,說道:“三哥放心好了,這些小角色,我還不放在眼裡。”
“小子!不要太囂張,哥哥奉勸你還是將新人規矩嚐個遍,免得皮肉受苦。”一個身上雕着一個猛虎的年輕人,見易陽口氣極大,不屑的冷哼一聲。
“滾!”易陽冷冷看着,眼前雕有猛虎的年輕人,接着整理他的牀鋪。
“小子挺橫的,揍他!”猛虎青年,向易陽撲了上來,一拳朝其臉部打來。
眼看拳頭就要打到易陽的頭部,只見易陽伸出鐵鉗般的大手,抓住拳頭,順勢一抖“咔嚓”年輕人的右大臂骨頭被錯開,提起右腳,一個側踹將年輕人踢飛,重重的摔到對面的牀架上。同時一個轉身橫踢,將一旁正向自己衝來的光頭,狠狠的打到在地。這時的易陽並沒有因此停下來,而是抓住對面踢過來的腳,一擰,提起右腳向期腿部剁了下去,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骨折。
易陽驚訝的看着倒地的三個人,伸手重重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喃喃的說道:“我沒做夢……”
短短一分種內三個全部重傷,其他七個人懵在哪兒了,沒有一個再敢向前踏入半步。
“啪啪……精彩!精彩絕倫!”叫毛頭的中年人,看着易陽身手如此之強,自負不是其對手,連忙拍手稱讚。
易陽摸摸鬍子拉碴的臉,扶起坐在地上的“黑三”,衝着叫毛頭的笑了笑說道:“過獎!不知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呵呵,你叫我毛頭好了,對了你犯什麼事進來的?”光頭大漢一擡手,招呼易陽過去坐。
易陽坐在屬於毛頭的牀鋪上,慢慢的脫掉鞋子,儘量使自己坐的舒服點,淡淡的說道:“殺了幾個警察,打傷了一些武警。”
啊……
四周一片驚呼聲,殺警察,打傷武警,這可是牛人啊!不但身手要好,還得心狠手辣,膽子更要大,才能下的去手。
“兄弟厲害!難怪方明對你十分器重,判死刑沒?”毛頭拍拍易陽的肩膀稱讚着。
“判了!不過緩期三年執行。”易陽無奈的搖搖頭。
“按理說,你殺了警察,這不可能判死緩的,看來你也找了人。乾脆叫家裡人再花點錢,弄個無期什麼的,過兩年活動活動整個數十年,再立個功啥的,要不了幾年就出去了。”光頭大漢撇撇嘴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算了還是說說你!”易陽揉揉發疼的額頭說道。
“我嘛!不提也罷!”光頭大漢對於自己的事情,閉口不談。
兩人正聊着的時候,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
“開飯了!”門外送飯的管教幹部用警棍使勁的敲着鐵門。將一個個盆子從鐵門下面塞了進來。
易陽也跑過去領了一份,晚上的飯菜很一般,簡單的大白菜炒肥肉,一塊很小的肥皮被擺放在飯盒的最上層,易陽用勺子往下翻了翻,基本上都是白菜,連大米都很少,而且米的質量很有問題,佈滿了黑點和泥沙,咬在嘴裡吱吱作響,即便如此,還是沒辦法讓人吃飽。
“靠,這幫狗日的!”易陽將手中的飯盒重重的扔在鐵門上,飯菜撒了一地。
這時在旁邊一個年紀大概在19歲的年輕小夥子,拿着刷牙用的瓷缸跑了過去將飯菜慢慢的撿了起來,放進瓷缸,興高采烈的跑到一旁吃去。
“呃!”易陽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登時目瞪口呆。
“呵呵!兄弟吃我的!”光頭大漢遞過來一份飯菜,似乎比易陽剛纔的分量要多的多,而且肉也有不少。
“這……”易陽指着飯盒裡的飯菜說道。
“沒什麼奇怪的,這是規矩。”毛頭似乎看出了易陽的疑問,笑着說道。
在一監區,吃飯不得不說,這是十分令人蛋疼的事情。很難吃飽,這是普遍現象。追究原因無非只有兩點而已,第一,讓犯人餓着點,免得精力過剩,起了其他念頭。第二,監獄的領導中飽私囊,剋扣犯人的伙食費。
而在牢房中,吃飯也是一項非常具有挑戰性的事情。要想能夠吃飽,必須成爲這個牢房的號頭,將所有人的飯食撥些過來。爲了生存而挑戰,在牢房時有發生。飢餓是人類最大的敵人,一些體弱多病,年紀大的,因爲吃不飽而餓死的屢有發生。
接過飯盒的易陽,還沒來得及吃,就聽到一聲怒吼。
“他媽的,老大說晚上不准你吃飯,莫非你忘了?”一個光頭見“黑三”也端着飯盒,在角落裡吃飯,衝上去一腳將飯盒提飛,上去就是一頓暴打。
自從老大的位置被奪去後,“黑三”的日子過的很艱難,吃不飽是常有的事情,連晚上睡覺也不得安寧,白天出去幹活,他還的做別人的雙倍,稍有反抗就會遭到一頓毒打。
易陽看着抱住頭,縮在牆角任由光頭毆打的“黑三”,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微笑,這絕對是個機會,既然“黑三”在五號牢房日如年,想必更加渴望自由。
“住手!”易陽大喝一聲。那邊的光頭只是掃了他一眼,繼續踢了“黑三”一腳。易陽登時大怒,一個轉身側踹將光頭踢倒在地,伸手扶起“黑三”,將飯盒塞道他手中,說道:“三哥你吃!從今天起,我看誰敢動你一下。”說完略帶警告的看了毛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