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邊境與幻想鄉內的時差被秦恩的時間能力調整過,在他在邊境呆着的時候,幻想鄉內已經過去了很多天的時間。
今天的天氣要比前段時間進入邊境的時候還要好,明媚的陽光落到霧之湖清澈的湖面上,波光粼粼,連空氣中都帶着清新的水息。
金水枕在沙灘長椅上,穿着在幻想鄉內根本不可能買到的黑色三點式泳衣,衣角邊緣點綴着些許裝點花邊透明的薄紗,戴着墨鏡,在霧之湖的邊上舒舒服服的曬着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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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恩預想中的畫面,金水本該是被八雲藍如防賊一樣防着,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的給幻想鄉偉大基礎建設添磚加瓦。
但卻沒想到她竟然在這裡摸魚!
八雲藍在哪裡根本沒看到,就這麼穿着一套超級大膽的泳裝,躺在湖邊上曬太陽釣魚。
秦恩緩緩的從空中降了下來,靜悄悄的走向金水,彷彿是暗中觀察班級學生的中年班主任大媽,無聲無息的站在了旁邊,俯視着她。
金水身上的泳裝看上去比她身材尺寸要小几個號碼,雪白而又豐滿的****彷彿會在劇烈的運動中從泳衣中跳出來,下半身的黑色三角內褲也緊繃繃的,尺寸看上去略顯不合身,但這不合身的泳裝穿在身上的時候給人的震撼力卻也無與倫比,這種稍小几號的服裝反而凸顯出她的身材優勢,豐滿的****、蜜桃般的臀部、修長雪白的長腿,都是男女皆殺的武器!
秦恩站在旁邊,陽光被他的身體擋住了一部分,銀髮少女墨鏡下的睫毛微微抖動了下。
“你很享受啊。”
秦恩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嗯?這個聲音……?”
銀髮少女的眉毛微微蹙起,摘掉了墨鏡,寶石一般的眼眸凝視着男人臉,彷彿是剛剛睡醒一般在仔細辨識着他的臉龐。
“什麼啊,原來是秦老闆你啊。”
銀髮少女嘴角翹起,摺疊起來的泳裝架在雙峰當中,口氣輕佻。
“你在這裡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呀,忙裡偷閒,歇息一會。”金水靠在長椅上,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那個九尾狐安排我的事情做完了,好不容易抓到的這點空檔,當然不能浪費啊~”
“那你這準備還真是齊全啊……魚竿、支架、沙灘椅、還有這身泳裝,你帶着這麼多東西?”
幻想鄉不靠海,湖泊也非常少,又受制於很多地方不安全,像是泳裝、泳衣、沙灘椅、這類東西在幻想鄉內根本沒有市場,無論是妖怪當中還是人類當中都是如此。
秦恩很好奇這些東西金水是從什麼地方搞到的,難道是找人定做的?
銀髮少女聳了聳肩:“有什麼可帶好奇的,這些東西當然是我‘變’出來的。”
“……我記得你的能力是控制水的能力吧?”
“秦老闆你的時間能力也不止時間停止那一點用處啊。”
金水輕輕拉扯着銀白色的捲髮,被手指扯下來的幾根銀白色的頭髮上纏繞着點滴水珠。
這點水珠和水汽越聚越大,變成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好看吧?很真實吧?”
銀白色的玫瑰花帶着些許淡淡的芳香,很難說它是金水髮絲上沾的體香,還是真正花朵的香氣。
“所謂超能力就是這麼一回事,我的老闆——您會的那些東西,我們很多人也都知道。”少女微微挺起身體將銀白色的玫瑰花插在了秦恩的口袋上,揚起嘴角副處一絲淺笑:“光是靠着初始技能吃飯的超能力者要麼死了,要麼就是到現在還默默無聞,一碗飯不能總是吃一輩子的不是嘛~~”
不是金水隱瞞了自己真正的能力,而是金水利用最開始獲得的能力特性將其開發、衍生出了一個新的發展方向。
用基本的超能力開創出另外一種額外分支,金水也是會的……從這點來看秦恩走過的路並不孤獨,他用自己的時間能力開拓了既視感,而金水則是控制水將其賦予形體。
兩人在能力開發的進度上並不懸殊,在外界那麼多超能力者當中,金水是唯一一個成功殺死了秦恩一次——徹底的摧毀了他肉身,讓他不得不以亡靈體作戰。
不論綜合能力,不論雙方的能力特殊性,兩人在能力開發的進度上就是差一個等級而已:而那個等級秦恩則在被金水徹底摧毀肉身後突破,讓超能力不拘泥於血肉之軀,能夠以特殊生命體的方式存在生存並且克服地獄冥府的召喚重新受肉復活。金水則在這方面比起差點,她雖然一度承受了死亡,卻沒有‘破繭成蝶’,儘管肉體變幻莫測,卻沒有突破那一層繭子。
“原來這些東西都是用你的能力形成的。”
秦恩看着金水身邊的這些沙灘椅、泳裝、魚竿……將自己的時間能力投入其中閱讀他們存在的‘時間’,發現他們只誕生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
“塑性的能力真方便啊。”
秦恩做出誠懇的評價。
“我就沒辦法無中生有……不過,要是照你這麼說,你以前穿的衣服和我戰鬥的時候用的那些武器,全都是將水塑性形成的?”
“對呀——”銀髮少女眨着眼睛,“戰鬥的時候衣服總是要有些破損的,在學會塑性後我就習慣用能力去製造合身的衣服了。”
秦恩上下的掃視着金水身體肌膚每一寸角落:“…………照你這麼說,你其實一直都是在光着身子?”
“若是塑性出來的衣服不算是衣服的話,那麼秦老闆你這麼說也是對的啦——我一直都是維持着‘真空’的狀態喔~~”
秦恩不禁嚴肅了起來。
“那要是你碰到‘幻想殺手’那你不一下子就爆衣了麼?”
金水反問到:“若是敵人不會被你的時間能力停止,老闆你就會束手待斃嗎?”
當然不可能,沒有時間停止,秦恩有時間逆流、既視感等技能,若是沒辦法碰觸本體,那就影響周圍的地形和自然環境,總有一些東西會‘影響’到的。
秦恩不會將時間停止視爲唯一的手段,金水自然也不會將這些技能視爲自己唯一的底牌,走到這種地步的超能力者,很多創意都不再是新奇的東西……
沒必要再這麼玩口頭上的語言遊戲了。
秦恩意識到了,自己和尋常的超能力者上沒有太大的差別,他和他們之間的不同僅僅是自身異能帶來的增幅和練度上比他們高而已,他的戰鬥思維和戰術並不是獨一無二的。
“說起來,老闆您不是在那個邊境地區種田麼,怎麼來這裡看我了?是來給我塗防曬油的麼”
“你還需要用那個東西?”秦恩不以爲然道,“我是想問你點事。”
“嗯嗯嗯,老闆您最大,您要問什麼,我就答你什麼——”
“你在外界——不,我是說你在外面的時候,你有沒有做過環保之類的工作?”
“環保?”金水稍微沉思了下。
“有過喔。”
秦恩沒出聲,只是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覺醒沒多久的時候我受到邀請加入一個超能力組織,哦,那是個小組織——不是你對付的那個,我由於能力的特殊被安排到了涉外商貿機構和各國政府合作。中國、美國、沙特阿拉伯、反正那些水土流失嚴重,缺少綠、沒有水源的地方我都參加過……就中國國內我就在西北新疆那些區域做了很多年的環保工作。”
“效果如何?”
“效果?那個時候我的能力還很弱小,做的工作也就是淨化污水、清潔河流,然後引水到一些政府已經弄好綠化和植被的區域,大部分時候都要和一堆老頭子、書呆子合作,沒事還要給那羣官員寫報告書……不過那段時間工作倒是很簡單啦,那個時候各國政府官員不會刁難我們這種類型的超能力者,我們和那些七八十歲的老專家們一個待遇,到哪裡都被哄的好好的,面子給的多,賺的錢也不少,我們也拿這些事物鍛鍊能力,合作也算一帆風順……完全不像是很多精通戰鬥的異能者總是被人當成犯罪嫌疑人那樣天天防着。”雖然是在牢騷着,但是金水卻露出懷念的神色。“直到組織崛起後,將我原本隸屬的組織吞併,我才隨之轉業變成了戰鬥人員。”
“那也就是說你有經驗去做這類的工作?”
“當然。我被那隻狐狸看着在幻想鄉內到處改水道這類工作,在外面我就做過很多次了……在中東的沙漠、中國的西北黃土高坡,可是不止一次搞過這類工作。”
金水沒有跟着秦恩來到幻想鄉邊境,八雲紫也沒大喇喇的放過她。
那一次入侵幻想鄉金水引起的暴雨讓幻想鄉變的亂七八糟的,很多湖泊小溪的水位都升高了很多,金水現在應該在幻想新內解決各處上漲的水位問題。
眼前的霧之湖大概就是金水改良後的成果吧?秦恩望着面前的湖泊,稍微用自己的時間能力比較下改良前後的規格差距,發現霧之湖額外多了幾條流向不同地方的河道,而霧之湖的面具也擴大了一些,從比較上的成果來看這些絕非是自然的能力能夠形成的,光說那多的幾條河道就不是輕易完成的工作,要是換成原本的霧之湖,這些分流很可能在途中就斷掉了,可現在卻一直向着遠處延伸,有幾隻分叉到了人之裡的位置,又有幾個分叉與其他的河流溪水匯合,然後擴散到更遠的區域。
“看來這段時間你被那隻九尾狐逼着做了很多事啊。”
金水撇了撇嘴道:“贖罪嘛,她是那麼說的,反正人在屋檐下,怎麼能不低頭……”
嘴上說着牢騷,但是秦恩能看出來金水本人根本不痛不癢,她一身泳裝在霧之湖這裡摸魚就說明事情實際上並不怎麼嚴重。
“秦老闆你在邊境那裡是遇到麻煩了吧?”
“是啊。”
“你問我這麼多話,肯定是邊境那裡環境惡劣的需要我幫忙吧?”
“你既然知道,那我就不用多費口舌了。”
“好吧好吧,秦老闆……既然你讓我幫忙,那我肯定要幫的,說吧……幻想鄉邊境那個地方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隨後秦恩將幻想鄉邊境的地理特點、其歷史情報簡單的說給了金水聽。
其中包括邊境世界的妖怪居民原始居住條件、還有他在邊境世界內爲了重塑過去的樣子而做的努力,還有幾次失敗後的情況……總結出來的各種經驗,全都告訴了面前的少女。
原本金水還是躺在霧之湖旁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在聽到後面幾次時間逆流的失敗後邊境迅速荒漠化的情報後,她臉上的表情就變的有點尷尬了。
尤其秦恩的講解說明還是圖文並茂的模式:用既視感形成短暫的投影,以畫面展現在金水面前讓其真實的體驗到那裡的狀況。
“不好弄啊……”金水面泛苦色的說道。
“那個叫幻想鄉邊境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十年二十幾年形成的……我記得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哎,對了,骨頭裡都爛了——那個邊境世界就是這麼個情況。”
秦恩不解的問道:“我記得中國西北和阿拉伯沙漠地區那裡荒漠化的情況也是累積了幾百年,你既然在那裡有成果,爲何這裡就不行?”
“那裡土地的特性,秦老闆你說了,是那個八雲紫的境界之力影響的對吧?我不太明白妖怪的力量體系,但我可以將其視爲一個能力特殊的超能力者失控產生的東西吧?”
“差不多……妖怪的異能和人類的超能力是存在不少相似之處的,這麼理解也沒什麼錯誤。”
“這就是麻煩之一……西北地區和中東阿拉伯那裡,在過去雖然存在很多異能者戰鬥的痕跡,可那塊土地不是被某人制造出來的,而是天然出現在那裡的……那個邊境世界卻是八雲紫製造出來的,那裡肯定存在她沒有清除掉的‘餘毒’,這種東西很難處理的……”
“這個不成問題。”秦恩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我真正的問題是沒辦法制造一個可以自我循環的健康土地,八雲紫的境界之力餘毒對我根本不是問題,我的時間能力能夠解決掉毒素……就算真的有‘病入膏肓’的地方,我可以聯絡八雲紫本人來解決,這個你不需要去擔心。”
金水的神色輕鬆了一些。
“這樣還好點,不過……”
“還有什麼難處?”
“不過,此時我的能力雖然比過去強,可這不代表我能以一己之力改變一塊大陸的力量,改善土壤改良自然環境與摧毀一塊大陸、攪亂一片海域的工作完全不同。”
創造和維護,永遠比破壞要困難。
幾十年幾百年的偉大工程毀於一旦在歷史上的例子數之不盡。
金水有信心讓一塊陸地遍佈汪洋沼澤,但是……讓一塊被汪洋沼澤侵吞的大陸變成原本那個城市只需要撤去自己的能力就恢復正常?
……若所謂的治理就是這麼簡單的話,大國們就不會看着自家的沙漠悲嘆了,所謂的環保組織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強大’了。
金水可以讓一個地方不間斷的下雨,讓整個邊境都在下暴雨,然而那個不講理的去做,唯一的下場就是邊境世界刷新下限,大量泥沙加速氾濫、地形再次複雜化:由一個惡劣的環境變成更加惡劣的地方。
“我以前的工作是建立在現代社會的體系上才成功的,實際上,在我之前那些國家就已經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了……我這類的超能力者僅僅是起到一個促進的作用,節約他們原本需要五十年一百年的時間提前解決問題。而我以前參與治理的2個地方,中國則是本身就很重視西北地區的綠化環保工作,我們還有很多當地的官員和老專家老先生負責計劃。沙特阿拉伯儘管在很多方面都遜色前者,可那羣駱駝在改善自己故鄉方面也是毫不猶豫不斷的撒錢,各國設備、專家不要錢的引進……”
金水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男人:“說不好聽的話,秦老闆,這個幻想鄉能有什麼?”
她一點都不看好這類工程。
“stop。”秦恩打斷了少女的閒話:“請停一下,停止你的牢騷,美女。”
用着輕佻輕浮的口吻說話的時候,金水的心情往往都是好時候,可當她的話變多了,語氣就帶上了很多不滿。
秦恩意識到話題朝着一個沒完沒了的方式偏移了,不得已,強行切斷了此次的話題,
儘管組織敗給了幻想鄉,但是金水卻不認爲自己是輸給了幻想鄉居民,她認爲自己輸給了秦恩——一個超能力者、同類,還是一樣的外界人,不是這個窮酸世界的土著。
倘若是幻想鄉其他人跟金水說這些話,金水連看一眼都懶得去看。幫八雲藍工作僅僅是數次輸給秦恩後對他的承諾、妥協而已。
秦恩知道金水的心理其實很不平衡: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幻想鄉,滯留在這裡只是自己是失敗者,外界沒有她容身之地的無奈之舉。
如今組織已經被毀滅,此時返回外界對組織的原本成員可不是個好選擇,比如那個叫梅麗的八雲紫複製人,任憑她再怎麼討厭八雲紫,不也乖乖在監牢內呆着?
那個境界妖複製體都意識到了其中的兇險,金水自然也對立面的陰謀非常清楚。
“開門見山的說吧,現代國家裡有的那些東西,我們都不可能有……幻想鄉這個地方,連個農藥飛機都沒有……就算設置植樹造林計劃,幻想鄉居民都不會有人來幫忙的。”
金水在被打斷了抱怨有有些提不起精神,懶洋洋的依靠在椅子上,“那秦老闆你打算怎麼做?你這裡什麼都沒有啊……也就改河道修水渠建之類的工作能做做。”
這些事在幻想鄉內還能做,而邊境的情況則要顯得更加複雜,單純的下雨,製造出大量的河流、地下水,在邊境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我記得……之前你問我幻想鄉這裡有什麼,對吧?”
“沒錯啊,難道老闆你有什麼其他辦法?”
“有。”
秦恩平靜的答道。
“一些現代的科技產物,幻想鄉或許沒有辦法,不過這個幻想鄉內,可是有很多奇特異能的妖怪異人啊——”
男子的臉上帶着些許的笑意。
“金水,我可以找來一些跟你的能力類似——能夠改良自然環境的妖魔鬼怪,讓你們一起合作……這樣,能幹麼?”
銀髮的少女認真的看着面前的青年。
“大概是什麼能力?”
“操控大地的能力、操控花朵自然的能力、能讓穀物豐收的異能,元素使……”
秦恩咧開嘴,露出燦爛雪白的牙齒。
“幻想鄉內別的沒有,一堆奇奇怪怪的能力者和妖怪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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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恩望着眼前的洋館,深深的吸了口氣……
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的。
而今天他又要走進這裡。
他毅然的踏過花田,推開了沒有門番的洋館大門,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在那裡,一名綠髮紅眸的美少女,帶着溫和的微笑,注視着他。
秦恩心中一暖。
“幽香,我想……”
“滾”
秦恩臉色一僵。
“啊啦,抱歉,這麼說有點太粗魯了。”
綠色短髮的大妖怪伸出手,衝着秦恩進來的門做了一個手勢。
“門在後面,轉身離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