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時間系超能力者戰鬥是什麼樣子的?兩人穿越過去、未來在不同的時間軸內利用不同時代的科技、武器廝殺?還是說用時間之毒吞噬天地?在時間之毒的影響下滴水穿石?草木皆朽、海枯石爛?然後在短暫數秒鐘走完幾十億年的跨時間戰鬥?在宇宙大爆炸中肆意穿梭?
不。
……真成那樣,其他人還玩個蛋!
時間系超能力者的戰鬥是以遊戲的方式進行的。
他粗暴的將太刀從足下的岩石拔出,將鬆軟的小碎石朝着那個女人的方向甩出。
兩者之間的距離小於50米,數量爲37,最初速度爲55/s~101/s不等。
然而女人揮動手中的西洋劍,從劍中產生的氣流變成大於石子速度的小型颶風。
賦予在石子上的時間之力瞬間被推到別處,秦恩擡起手,襲來的颶風之力在其時間之力下化解爲虛無。
硬度比本身低的東西,石子會造成貫通傷害,本身不會解體。若撞到質量比石子本身大的東西,石子由時間逆流的力量將其修復成破損以前,造成超過其質量的判定,然後像是桌面彈珠一樣反彈到別的方向,摧毀脆弱的地方。
“遊戲纔剛開始!”
秦恩冷笑着繼續跳動地面上的石子,數量再次增加,而神秘的女人一聲不吭的接招,每次總是能夠化解秦恩看似徒勞的攻擊。
150/s、200/s、300/s、360/s!
速度節節攀升迅速突破了音速,但是密封的地下空間內沒有浮現音爆、音障之類的東西。
時間的干擾讓地下空間維持在石子突破音速之前,單純的讓石子運動,其他的物理法則用時間能力進行修改,讓它們維持平常的狀態。
將對時間力量的控制精準到某個單一元素上,進行干涉,其他數值、質量不改。
450/s、520/s、670/s,漸漸的,石子上面裹上一層火焰,熊熊燃燒
擊中牆壁後,脫落一層同樣的碎片,這些碎片被燃燒的小石子上的時間病毒感染,迅速擁有相同的效果,加入了彈跳當中。
除了速度和數量上的疊加外,整個空間的法則不變,唯有燃燒的石子在牆壁中來回跳躍,無規則的攻擊着場地中的二人。
場地中跳躍的石頭卻越來越多,無論是秦恩還是她都沒有主動解開石頭上的時間之力。他們能傷敵,亦傷己,但無論秦恩還是她都對自己掌握的時間之力有無比的信心。
40、50、100、150、300、600、1000、1500、3000、5000、10000、50000、100000、500000………………
碎掉的石子拿來攻擊,沒有的話就用刀去削,空間的牆壁被石子的衝擊粉碎,而被粉碎的碎渣被捲入相同的運動規律當中。速度不減、形態不變,速度疊加,短短數十秒的時間,整個空間變的猶如白晝一般,燃燒卻不會燒盡的石子就像是彈珠般彈跳。哪怕做一點小動作改變氣流的方向推動他們朝着敵人彈跳。
秦恩與那個神秘女人就在越來越狹隘的空間內優雅的‘散步’。
任何一人出錯,這些彈跳的小隕石都會落在對方的身上,痛楚會造成計算力的減弱,然後等待機會的敵手就會找到機會奪走這些東西的控制權,用這些東西將對手淹沒。
時間能力者的戰鬥,從來都不是蠻力的戰鬥,用刀殺傷對方沒有任何意義。
成千上萬的小隕石彈跳在黑暗空間中,影狼艱難開闢的空間在短暫數秒的交鋒中就開闢了三倍以上的空間,並且還在不斷擴大,紅色的火焰、藍色的軌跡……永遠堅固、不會消失的彈幕在地下空間內來回彈跳。
而破壞的過程中需要用時間之力維持的東西越來越多,這些東西會成爲時間能力者運算超能力的負擔,但是,無論是秦恩還是那個女人都沒有將控制權放給對方的意思。
他們知道,一旦將控制力交給對方都會帶來後患,控制的確是負擔,可若被對方完全控制的話,稍微改變下時間規則,就能夠直接掀盤。
因此,誰都不會放過這些負擔的!
直到地面開始顫動。
被二人挖空的地下,開始了震動,在震動產生的那一刻,秦恩與那個神秘女人都停止了對小石子的操控,燃燒沸騰的石頭已經讓地下世界的溫度攀升至四位數以上。
秦恩與棕發女人依舊面對面看着對方,複雜的運算和運動沒有讓他們身上有一滴汗水出現,她們肌膚上的那層溫度都已經固定到正常水準,三位數的溫度影響不到他們,他們呼吸的氧氣、他們接觸的空氣,全都被時間之力過濾。
氧氣、空氣等人體必備的元素與彈跳的隕石碎片,都是同樣被時間能力干涉的對象。
雙方不相上下。
實際上,雙方已經在這個過程中突破了自己平日內的極限。
除了時間系能力者以外,沒有人能將他們逼迫成這般樣子。
只有同級別的強者才能做到,這不是當初秦恩與十六夜咲夜單純玩時停的水準。
…………倘若當年只會時停的秦恩與咲夜在此處,瞬間就會粉身碎骨。
算不上頂級,但這種控制力,已經能登上大雅之堂了,哪怕是大妖怪都會在這種攻勢下心力交瘁。
可是,兩人誰都沒有受傷,體力也永遠不會遏止。
他們,已經複合了【超人】的水準。
這個遊戲,是屬於超人的遊戲。
【超人遊戲】
“我玩膩了!”
遊戲沒有試探出對方的底線:無論是對秦恩還是那個女人都是同樣,反而兩人在這過程不斷突破計算力的極限。
繼續下去,誰都不知道會變成啥樣。
“遊戲到此爲止!”
以此爲藉口,解開‘冷卻’的控制,一直被壓抑的物理法則力量驟然爆發,白色的光芒吞噬了秦恩與那個女人,他們一直以來維持的平衡在這股力量下悉數粉碎。
數千度的高溫爆發能量,從地底噴薄而出。
隱藏在幻想鄉羣山當中的山村海拔突然下降,冴月麟帶着宇佐見蓮子與米斯蒂亞逃離到空中,見習巫女、博麗初代還有許多在村子內的退魔人們都是一樣浮到空中,他們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的村莊在這瞬間塌陷,突破天際的白色火焰柱向着整個幻想鄉咆哮,拇指大小的岩石碎片失去了控制墜落到幻想鄉的森林當中,茂密的叢林騰的一下就燃燒起來,又如末世降臨。
幻想鄉,沒有火山,也從來沒有這般景色,所有人都愣神了一刻,直到冴月麟驚醒。
“快去滅火!”
而在火焰柱與持續的超音速音爆、汽化現象當中,那兩個時間能力者仍然在戰鬥。
他們的時間單位,不是以秒計算,而是以比秒更加小,比微秒更加快的時間。
在毀滅的光芒中,那個女人也啓動了相似的能力,由莉格露變幻出來的斗篷變成蒼蠅翅膀,推動女人在光芒中前進。
雖然時間能力者從來都不依靠蠻力,但是在雙方在時間法則上的控制上的相似,最終解決問題的也只能是暴力。
求之不得的場面!
“【子不語、怪力亂神!】”
藉着這股暴動的力量,縮短與那個女人的距離,吼叫着,變成鬼王的形態,瘦弱的軀體膨脹成巨漢的模樣,皮膏下的血管暴起猶如一條毒蛇在肌膚上游動,披肩散發猶如山林中的長毛野人,沒有鍛煉出來的肌肉也變成了最適合進行暴力工作的形狀,肌膚猶如岩漿般的血紅,除了形態似人,其他的地方都已經不再是人類,猙獰如魔鬼。
“吃我一頭槌吧!”
女人用今泉影狼變化的拳套,拽住秦恩額頭的紅角,配合西洋劍一斬,纖如鋼針的西洋劍就斬斷了他額頭的角,而秦恩的比人頭大的拳頭轟向女人的腹部,莉格露化身的蠅翅重新變回披風,油布披風一下就化解了能夠秒殺黑色魔獸的蠻力。
魔變化的數值並不僅僅取決於那個妖怪的力量。
有着胡桃影子的西洋劍以刁鑽的角度刺入了胸膛當中。
時間之毒開始發揮作用,受傷的傷口以正常數千倍的數值潰爛——
“蠢貨!老子也是時間能力者!”
時間之毒被中和掉,雖然無法用時間逆流來恢復傷口,但是在身高暴增到三米的秦恩而言,這西洋劍與牙籤幾乎相差無幾,根本傷不到要害。
與此同時,秦恩也開始了反擊。
第一擊,由上往下的手刀斬擊,她揮劍的胳膊也因此折斷,離開軀體的手臂在白光當中成爲塵埃。
失去一個手臂對時間能力者不是什麼大事,等戰鬥結束後他的手臂會自然長出來,逆流的時間讓她消失的胳膊回到了他的身體。
在面對同級別的時間能力者,秦恩很少見的體驗到了那種碾壓的快感。
“哈哈哈哈哈!再食我一拳!”
一擊成功,魔神般的男子發出猶如鐘聲般豪爽響亮的大笑。
借用鬼步瞬移到她的後背,縮水成兩米半的秦恩雙手盤錯,像是打排球一樣,狠狠命中女人的頭顱,在那一瞬間,秦恩聽到了動聽的頭骨碎裂聲。
可是她還沒有死,秦恩看到了她那陰冷的眼神,粉碎的頭骨沒有直接破壞頭部的功能,時間能力癒合了她傷口。
在身高完全縮水恢復到原本的形態前,秦恩來到了女人的面前。
她的眼睛與之前沒什麼差別,沒有恐懼,沒有畏懼,沒有害怕,也沒有後悔,什麼都沒有……冷冰冰的看着秦恩。
她輕蔑的眼神讓秦恩怒火攻心:“老子要將你變成米青子與卵子——————”
曾經將那個超能力是升級的卡古婭降爲0級的招式——————
“時間單位1分鐘,逆時針三千萬連打!“
儘管身體已經縮水到一米八的高度,肌肉骨骼都恢復了正常的變化,但是鬼神之力依舊狂暴、強大,不可阻止。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滾回你孃胎裡吧!”
…………最後,兩人消失於光中。
等爆炸的光輝消滅以後——在冴月麟他們趕到後,那裡已經見不到一個人了,麒麟少女最後聽到的,不過是秦恩的那句咒罵罷了。
在距離事發地點的數千米之外森林中,躺在十米深坑中的秦恩睜開了眼睛,從洞穴內爬了出來,鬼神之力已經消失了,插在胸口上的西洋劍被秦恩拔了出來,用魔變化將西洋劍變回原形,昏厥的胡桃就壓在了秦恩的身上,而頭痛的秦恩也沒來得及躲避,就被胡桃壓在下面,迷茫的看着天空。
除了因爲運算時間能力針對的目標太多有點疲憊外,沒有其他的損傷(都癒合了)
但是,這並不是一種勝利,真正的勝利是奪回胡桃、影狼與莉格露他們,並且將那個可惡的女人變成自己的俘虜,那纔是真正的勝利。
只是活下去、只救走一個人,根本不算是勝利!
“草泥馬!!!!!!!!!!!!!!!!!!!!!!!!!!”
毅然舉起中指,衝着那個根本不可能聽到自己說話的女人咒罵着。
(等着,影狼,莉格露,我會救你們回來的。)
在幻想鄉另外一端,那個女人好像聽到了秦恩歇斯里底的咒罵一般,看向他所在的方位若有所思。
而莉格露,今泉影狼已經解除了魔變化,躺在她的腳下。
“那兩個麻煩的人物解決了?”藏在森林內的另外一個人的影子詢問道。
神秘女人微微點頭,但她的目光還看向曾經爆發戰鬥的地方,若有所思。
森林內的另外一人問:“你覺得他的戰鬥力如何?”
“很疼,我現在全身上下都在疼,時間能力雖然避免我被他變成嬰兒,但是他物理的攻擊就讓我吃不消了,凌遲,莫過如此。”
“……看來你是激怒了他。”
“是的,但也測試出了他的底線,他的魔變化改善了攻擊力不足的缺點。”
少女指着腳下的莉格露與今泉影狼說:“將她們帶走,只要有她們在,他就絕對不敢發瘋。”
“絕對?”
神秘的女人停頓一下,然後糾正了自己的用詞:“……暫時。”
那人影聳了聳肩,然後和樹林內另外一個影子背起她腳下的二人離開了。
“將來我們會再較量的……秦恩。”棕發女人親切的稱呼着那個男人的名字,跟着自己的朋友離開了此處。
鈴鐺的聲音,也消失了。
…………
等那個波動徹底從幻想鄉平靜後,八意永琳纔回過神來。
回味着之前蕾米莉亞說的那些計劃,哪怕是月之賢者都感覺這個吸血鬼有些瘋狂。
“你覺得很瘋狂麼?”蕾米莉亞優雅的端着紅茶,饒有興趣的看着八意永琳異常的一面。
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八意永琳拿出手術刀,蕾米莉亞愣愣地茶杯說:“你突然掏刀做什麼。”
“因爲我很想趁着你病入膏肓之前進行開顱手術,好將你腦子裡瘋狂的念頭給毀掉。”
銀色的手術刀被八意永琳丟到牆上。
“你知道我爲何被稱爲月之頭腦麼?”
八意永琳自己製造了問題,但是她並沒有給蕾米莉亞回答的機會,而是自己直接自問自答道:“因爲一旦我認爲‘死定了’那就是真的‘死定了’”
“歪理。”蕾米莉亞毫不吝嗇的用毒舌將八意永琳這番話拿出來批判一番。
銀髮的女人妖豔的笑道:“當然是歪理,因爲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被稱呼爲月之頭腦的。”
輝夜姬苦笑說:“誰知道會有今日呢?縱然當初投身理想的時候是那樣的富有激情,但是在見證那麼多怪物後,妾身覺得自己活下來真的很幸運。”
八意永琳關切的說:“公主殿下,您沒生病吧?”
“妾身沒生病,就是突然的感慨幾句罷了!”輝夜姬氣呼呼的說道
“別說廢話了。”蕾米莉亞慢吞吞的問道:“你們考慮的怎麼樣?”
蓬萊山輝夜與八意永琳對視,兩人從對方的目光當中看到了各自的意志:已經統一的意志。
永遠亭的領導、不老不死的蓬萊山輝夜頷首道:“挺有意思的,我們加入。”
…………
…………
癢、癢、癢!
身體一大半的關節似乎都在悲鳴,摩擦着……來自身體關節的瘙癢感不是特別的痛苦,但是總會很難受。
超負荷了。
用時間能力超過了他所能夠承受的極限,本來該循序漸進的過程一下子跳的那麼遠,一時半會的身體有點吃不消,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還不足駕馭那股力量。
秦恩就像是一個關鍵齒輪,能取代他的只有相同構造(能力)的齒輪,一旦他瘋狂運動整個機關都要隨着他的任性變化,可是作爲負荷使用的代價,秦恩要自己調整狀態,儘可能的避免飛出去,他不知道齒輪(時間能力者)從機器(世界)飛出去後會變成啥樣,能不去碰觸那個界限就不要隨便碰爲妙。
“恐怕一段時間內,我在子彈時間上的運用效率會變低。”
不會低太多,秦恩只是純粹覺得不安、認爲自己應該小心行事好應付突發局面罷了。
這種現象,同等於鍛鍊後第二天肌肉痠痛現象罷了。
曾經突破一次極限,第二次突破就會沒壓力——這純粹是扯淡的,最少對時間能力者是扯淡,時間能力者需要的也是時間:習慣身體、靈魂與超能力的同步,而不是胡亂使用。
雖然負荷狀態有點難受,可與其他超能力突破極限後又疼又癢上吐下瀉的狀況要好很多,揹負着暈倒的胡桃在森林中行走也沒給體力帶來多大損耗,在一步一步踩過大小不一的山坡小路的過程中,秦恩還能夠騰出自己大腦去思考有關於敵人的問題:那個襲擊他的時間能力者的身份。
敵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相似的感覺、相似的超能力、沒有理由的敵意,都是她們是外界人的證明。
沒想到在土魔人的夜兔部隊覆滅後,外界人竟然又能無聲無息的阻止新一波的進攻,這種信息讓他意識到戰爭並未與他遠去。
“看來你們並不打算放過我。”
置身度外的計劃,又改變了,他覺得,只是讓八雲紫對付那些外界人恐怕不太好,若是能打贏還沒事,打不贏,該找誰出氣?
心中的天平產生了變化。
左邊是主戰,右邊是逃避。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向着左邊的地方加了一塊很有重量的籌碼,上面寫着:莉格露、今泉影狼、胡桃三個字,這些新籌碼壓在高衝、羅莎琳等籌碼上,加劇了其中的傾斜。
“它媽的,我做事就沒有過順利的,每當下好什麼決心總有亂七八糟的事打亂計劃。”
秦恩覺得,自己的人生若是一本小說,那肯定是一個主人公不斷反抗導演安排的操蛋故事。《反抗在幻想鄉》反抗的恐怕不是劇情內的角色,而是抗議逗比導演的安排。
“嗯?!”
就在秦恩胡思亂想咒罵着那並不存在的導演時,他的視野在草叢當中看到了一抹特殊的顏色。
爲何說顏色特殊呢?你想一想,在綠色黃色交加的半枯草叢當中,加一個同人高的藍色——哪怕近視眼都覺得那色調無比顯眼。
秦恩好奇的靠近草叢,在那團枯萎的草叢當,見到了一個不該在此處見到的人————
“比那名居天子!!!!!”
渾身浴血的天人,比那名居天子,意識全無的躺在草叢當中,緋想之劍緊緊的握在她的手中,彷彿在昏倒前的那一刻,她仍然在進行激烈的戰鬥。
從天子的模樣,秦恩就能猜出她身上肯定有特殊的故事存在,恐怕幾天幾日都說不完。
“oh-my-god……老天爺啊,我秦恩到底要遇到多少麻煩事啊。”秦恩抱着頭悲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