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自幻想鄉的使者——是妖怪賢者八雲紫式神八雲藍屬下。”
既然遇到正主,不辦事就不行了。
秦恩雖然超級不想在這樣情況下跟女王打招呼……
這跟性格有很大的關係,秦恩的性格分爲兩個極端,一個是打死都不做,在遇到超級麻煩的事情就會如此,但是另一個極端就是一旦任務到手上肯定要以最大的效率去迅速完成。
打個比方說,秦恩就是那種暑假作業剛發下去就花費一整天的時間去做作業將其做完的學生,畢竟早點將事情做完,後面就能全無後顧之憂的便宜行事,早點將任務交掉自己也樂得輕鬆。
於是,在全身只是掛着一條浴巾的天王面前,秦恩道出自己的身份,女天王沉默,天子像是看二貨似的看着秦恩,氣氛一時間變的超級尷尬。
“原來你是來自幻想鄉的使者啊。”
好在這位女王還是有些氣度的,她在知道秦恩的身份後只是略帶異色的看幾眼,這會功夫心中也有了計較,帶領着秦恩進入別墅內招待客人的客廳當中。
“稍等一下。”
銀灰色的眼睛勾勒出愉快的表情,天王拉着表情驚恐的天子進入房間裡面,秦恩悻悻的注視着天子消失在視野當中後,默默在心中劃上十字,然後等待天王重新出現。
當再次出現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被狠揍一頓的比那名居天子,隨後是已經用髮髻紮好頭髮、舉止雍容華貴宛如古代畫卷裡走出來的美人:換上正裝的天界之王。
她沒有追究秦恩跟天二代比那名居天子偷窺她洗澡的事情,這讓秦恩不由得感慨:大人物們的氣度就是不一樣啊,脫掉衣服是一個人,穿上衣服是另外一個人,這本事可真夠牛的。
可是揍的鼻青臉腫的比那名居天子,鼻樑上還貼着創可貼的天子就坐在秦恩的旁邊,這形成一種無形的威懾,讓秦恩不得不老實起來,努力不讓自己去想她的裸體。
腹黑啊,這絕對是故意的吧,將捱揍的天子放到我的面前震懾……唉,天人怎麼全都是一些不正常的傢伙,滿嘴心靈雞湯、固執、紈絝、腹黑,怎麼就不能來點純良的好人讓我欺負欺負呢!
“受賢者大人與藍大人的囑託,這次我特意前來送消息。”秦恩控制自己的思維不再胡思亂想,然後拿出一直戴在身上的信封交給天王。
既然人家都穿上衣服了,那我還是要注意下爲妙啊——之前的偷窺是一場意外,沒有追究自己的責任就已經是慈悲了,談正事的時候腦子裡還想着淫邪之事,那就是作死。
拿到信封后,天王用自己的法力破解上面的封印打開信封,閱讀時間就是讓人侷促不安的沉默時間,秦恩看着比那名居天子那被揍很慘的模樣,想笑卻不敢笑。
而天子自然是用那種毫無威懾能力的目光瞪着秦恩,看上去格外可笑。
閱讀持續的時間不長,在讀完這些資料後,天王就將它用魔法給燒掉了,帶着不熱情、不冷漠的禮貌笑容向着秦恩點頭說道:“幻想鄉下面是什麼情況,我知曉了。”
書信上的內容應該是求援吧?秦恩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再怎麼樣,幻想鄉終究只是個巴掌大小的地方,哪怕裡面的妖怪再能幹不過就那個樣子而已,不可能像是香港那麼繁華。
再者說幻想鄉面具有很大水分,到現在紫大人都沒辦法做出官方宣稱說幻想鄉究竟是被大結界籠罩的地表面積還是要算上冥界、天界、地底、邊境……不算那些各種世界,幻想鄉真不大,可若是算那些東西……紫大人又沒有什麼權利宣稱,冥界有老大,地獄有老大,地底有人稱王稱霸,天界距離幻想鄉又那麼高,邊境乾脆是流放之地,主權有多少?根本是不靠譜的事情。
幻想鄉,擁有非洲部落般混亂無序,日本那般貧瘠貧乏,堪比中東地區複雜信仰,可卻比臺灣還要‘民主’,沒有政府,八雲紫的信用只是能開個錢莊(不是銀行)而已。
雖然幻想鄉秦恩覺得很不錯,但他沒有要讓這裡變的更美好念頭,儘管這對於年齡來說有些過於暮氣,但是秦恩的確沒有什麼心思爲幻想鄉服務。
他看重的,是幻想鄉這數不盡的、風格各異的美人,還有這裡的奇妙機遇,比起做那些不招人喜歡的改革,爲什麼不趁着身強力壯好好的體驗幻想鄉帶來的刺激呢?
秦恩知道,幻想鄉這種經營模式很差勁,連基本官僚體系都沒有,比分封封建都落後的生產力讓人無可奈何,這讓整個幻想鄉更像是某人的玩笑而非針織的根據地。
不過,秦恩不在乎——我只是個苦逼打工的,大不了等幻想鄉完蛋的時候捲起一堆錢我帶着蓮子、初代胡桃一起去美利堅,人類福利最好又充滿機遇的希望國,以自己的時間能力就算給總統當保鏢都沒問題,不甘平靜那就像鋼鐵俠那樣的超級戰士,或者是帶着一堆妖怪去中東入綠教喊安啦胡阿克巴去那裡當個割據軍閥與地方土皇帝。
哪個不比幻想鄉這狹隘的世界要好?身爲人類的退路有很多很多,時間能力,啥玩不轉?想到這裡啥都釋然,秦恩心裡那對幻想鄉改革的衝動消失不見,改革幻想鄉就是跟紫大人作對,那就是作死。沒必要作死,幻想鄉大局不需要去思考,秦恩沒興趣當什麼秦始皇,他只追求屬於自己的自由與機遇。
幻想鄉經濟農業都不發達,必須要有金坷垃!必須都要支援她!
“天子。”
在某人yy的時候,天王突然叫起滾刀肉……啊不對,比那名居天子,而捱揍的天子還發出很賤很賤的笑聲,但是笑又牽動傷口,反而倒吸口冷氣。
“拿着我的信物去給你父母去看,你將緋想之劍拿過來。”
“啊?爲什麼去讓我拿啊,我現在全身痠痛都難受耶,是傷員啊,別讓我折騰可以嗎老大。”
比那名居天子不情願的說着,而天王卻像是勸說小孩子的口吻,用着耐心的表情跟着天子說道:“你若不想再被我懲罰的話,那就趕快去將緋想之劍拿來。”
……嗯,這個耐心,只是看上去而已,這天王稍微有那麼一點小暴脾氣呢。
“切,好吧,我去拿就是。”
比那名居天子不情不願的離開了,而看着兩人的互動,秦恩覺得不太對。這個天王的關係跟天子真好啊,好的不正常……天人不都該是那樣老頭般的表現嗎?咋這麼有人情味呢?還知道用暴力威脅,天子也甘之如飴……天子是抖m?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能讓這個無法無天的天二代如此乖巧,絕非單純暴力能解決的,兩人關係應高遠超秦恩認識當中。
而這其中肯定有着天大的陰謀!
天王、天子。
嗯………………
都姓天哈——。
還有被母親叫地子的時候那氣惱的模樣。
難道說——!比那名居天子曾經家裡隔壁有個王叔叔或者是王姐姐?
——思細恐極!
這麼一想比那名居大叔就有些牛逼啦,沒想到啊,那個看上去那麼古板的大叔居然那麼風騷,大叔你真是個****!
“你在想什麼?”
“啊……!”
天王突然出聲嚇了秦恩一跳,被那銀灰色的瞳孔注視着的秦恩突然產生一種自己猥瑣念頭被看穿的錯覺,連忙驅散掉那些胡思亂想的腦補說道:“我在想,天王您還真是平易近人啊。”
這倒不是假話,這天王給秦恩的感覺真是平易近人這個印象,原本猜想天王應該是個威武的大漢,可是當見面的時候卻發現是個肋下有着騷氣沖天紋身的古典美女,超級意外的啊。
“平易近人?”天王卻好像是完全不瞭解這個詞彙似的,用着一番讓人覺得意味深長的口吻唸叨着這個成語。
爲了避免什麼誤會,秦恩乾脆裝出啥都沒聽懂的模樣直接再度解釋道:“我感覺天王您比其他天人比很有人性啊。”
“有人性?你這話倒還有趣……。”不知道是真有趣還是假有趣,反正漂亮的女天王嘴角輕輕勾起,愉快的笑了。
“你以爲我們天人都是不近人情的人?”
“差不多是那個意思,來到這裡以前聽聞不少關於天人的事情,說讓別人困擾的話語、總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給人添麻煩、過着超然的生活……像是我故鄉文學散文小說裡描述的那些仙人。”
“我身爲天人領袖的工作就是不斷接觸世俗之事,只要沒有失去自我,這個世俗兩字是怎麼樣都避免不了的。很多僧人和修行者都以爲來到天界就了卻一切煩惱,但事實上根本不可能,只要有人在就有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話秦恩不怎麼感興趣,但還是努力的去恭維道:“那從諸多天人當中脫穎而出的您肯定相當優秀吧?”
“優秀?我對我修煉的本事還是很驕傲的,但是我成爲領袖的原因卻並非是經歷角逐上位的,唉,只是其他的天人覺得麻煩不希望擔任而已,互相謙讓……最終我被推舉出來,爲了讓我安心當這個首領,有一些天人自主的將自家的子孫後代送來服侍我……好讓我安心解決麻煩。”
“這……這還真是,謙遜……”秦恩抽搐着嘴角如此說道。
“不打算和世俗凡事產生因果是他們的信條,修行到這種地步,沒有世俗煩擾:哪怕只是少一些也是希望的,真正希望和平了解一切凡俗因緣的人都成爲天人了。”
“…………還真是一羣……愛好和平的人啊。”
好半天秦恩才找出‘正確’的詞語來形容。
“當然,我們天人是愛好和平的……我不過是個被推舉,然後被這些煩躁的工作改造性格的人而已。”
原來這是後期改造的啊,這讓秦恩不由得想起比那名居天子:面前的天王是被世俗麻煩改造的,那天子到底是受到什麼人的影響變的那麼逗比呢?
啥?我?別tm看我,我纔跟比那名居天子接觸幾次啊,敢情我是那種感染力極強的逗比病毒嗎?跟我在一個天空下呼吸都會成爲逗比?
“你是在思考天子的事情?天子她倒不是後期因爲什麼事情改造變化的,她原本就是這個樣子。”
敢情這是父母的基因突變?
“不,她只是不良天人而已。”
“不良……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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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那名居一族與其他的天人不同,並沒有積累過足夠的修行,僅僅是供主家名居守差遣,所以不具備天人應有的品格,在天界被稱爲不良天人……”
那照這麼說,比那名居一家應該都是不良天人才是,但事實上,比那名居天子就算是在家裡仍然顯得格格不入、彰顯着自己的與衆不同。
“比那名居一族的父母在升爲天人的時候都是成年人,他們選擇的是融入天人的社會,在長期的影響下,那不良的一面漸漸消除,以前的競爭心等情感都被他們利用各種方法斬斷,因此升格。”
秦恩突然聯想到‘慧劍斬情絲’
……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而天子並沒有學習她的父親與母親那樣做,仍然維持着自己的本性。”
天子這叛逆的性格,只是一種自我保護,秦恩從天王的口中明白這一點,天子是心甘情願的以不良天人的身份活下去的。
至於天王爲什麼會注意到這麼多?這估計是跟天界整個大環境有關係,開始受到世俗的煩擾重新找回自己煩惱與思考的天王產生煩惱與孤寂感。再加上乾柴烈火的逗比天子,一觸即合……!就算不合,在天界整體這個大環境下都會有意無意的走到一起,和說話滿嘴雞湯味道的其他天人比,天子,還算是個正常人。
只是,爲什麼對我說這麼多呢?
“我回來啦。”
在這個時候,比那名居天子拿着一個被厚厚的藍色布條包裹起來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劍的玩意,然後不耐煩的交給天王說道:“老大這是您要的緋想之劍。”
然而天王卻沒有接過來,直接又推回天子的手中說道:“緋想之劍不需要給我,你拿去吧,這是屬於你們比那名居家才能用的寶物啊,交給我又有何用呢?”
“啊?這是爲啥?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用這東西的話,我老爸和老媽又該煩我了。”比那名居天子悻悻的撓着臉,極爲不爽的說道。
漂亮妖媚的女天王無奈苦笑一聲,輕輕點着天子的眉頭說道:“你啊,是不是連等都沒有等一下就急匆匆的去拿了?我給你父母的信物上已經說明了這個事情,你完全可以拿去用的。”
“啊?”
比那名居天子傻傻的回答着,秦恩算是知道了,在拿到那個信物後,天子就逃似的離開,完全不給自己父母分析訊息的機會,直接先斬後奏啦。
而在這個時候秦恩突然產生一個不好的預感。
天王隨後說道:“妖怪賢者八雲紫需要能壓制地震控制天氣這樣的人才,你的能力很符合這個條件,再加上你一直以來都想去幻想鄉,那這次你乾脆去長期出差怎麼樣?”
“想,想,想,想啊,想想想想想去,不想去幻想鄉姑奶奶不是人!”
轟的一聲,比那名居天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狗,直接跳起來嗷嗷叫喚,而天王對天子那失態的模樣並不在意:“那這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哈哈哈,太棒了,老大你簡直太棒啦,麼麼噠!”
說完天子熱情的抱住天王,而秦恩傻眼看着美少女與美人抱在一起的畫面,腦子裡不是百合花的念頭,而是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知道天王爲啥說那麼多關於天子的事情了。
難怪你跟我說那麼多,原來你這是要讓我照顧這個天二代啊!秦恩頓時有些不爽,敢情自己回去還要帶着這個煩人的天二代?
同(逗)類(比)相斥的道理你到底懂不懂啊!
無奈攤手承受着天子熱情擁抱的美豔天王卻是睜開眼睛,那讓人不寒而慄的銀灰色眼睛讓秦恩打個寒顫。
天王,好歹是天人,好歹是一位身經百戰的長者,她輕易的就讀懂秦恩身上的危險味道,或者說,從一開始秦恩那些自以爲藏得很好念頭,她早就洞悉了。
這分明就是警告:警告自己不要去坑天子,爲什麼會有這個警告,很明顯————
“啥也別說了,暴發戶,你任務做完了吧?要回家對吧?帶上我!趕緊帶我下界!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在幻想鄉搞出個大新聞……咳咳咳(在這個時候天王眼神威懾)去認真拯救幻想鄉勞苦大衆。”
正義凜然的面孔有着強烈的違和感,如此正氣十足的話絕對不該從天子的口中說出來,這就好比有一天秦恩突然的大徹大悟說:同性之間纔是真愛然後就去爆小僞娘菊花那樣不可思議。
“既然如此,那就迅速做些準備吧……”
笑面虎天王急匆匆的下了定律,完全不給秦恩民主和自由,看着這兩人的一唱一和,秦恩嚇的連用時間停止逃跑的念頭都沒有了。
這什麼天人啊,拐彎抹角的使壞,你的純潔呢!?
“凶兆啊!”
秦恩越來越覺得那個天人老大爺說的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