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時崎狂三和能力的事情,被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解釋卻是另外一回事,射命丸文雖然將狂三的事情說了出來,可是秦恩卻沒有解釋的打算。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隨意口胡了!比如說——某人類男子在大天狗的家中和一位漂亮黑髮美少女約會並且在浴室裡啪啪啪?”
各種意義上,文文是真相了,可是秦恩卻是裝作啥都沒有發生似的開口:“你隨便說吧!我是不在乎!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怎麼口胡都沒關係!”
射命丸文頓時就被秦恩身上那浩然正氣給搞暈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口胡了——而且怎麼看,秦恩都是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隨便你們去口胡,無論口胡是狂三是我的情人還是說什麼,對秦恩都只有百利而無一害,因爲秦恩認爲,那種謠言和口胡對自己來說是絕佳的讚賞,基本上同等於婚禮祝詞。
所以秦恩當然不在意啦!
“你們難道又產生了什麼問題了嗎?”
就在秦恩和射命丸文打哈哈的時候,靈鳩伊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後房間的門直接的被拉開了,穿着高高木屐的靈鳩伊凜掃視着秦恩和射命丸文。
“沒有、沒有。”
“啊哈哈哈,我們相處的很好,什麼都沒有!”
她的目光沒有任何殺氣也沒有任何警告,可是在這樣的目光下秦恩和射命丸文卻都很有默契的打着哈哈。
這個時候靈鳩伊凜給人的那種無形的壓力才減輕一些,秦恩見到氣氛緩和很多後看向凜,然後發現裙子下面的大腿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穿上了黑色的緊身褲。
“先生,你在看什麼?”靈鳩伊凜的稱呼沒有任何變化,可是口氣卻在這個時候不禁想起了之前的時候……凜的那番語氣。
“什麼都沒有!”秦恩怎麼可能承認啊。
愛真理、愛美人、愛作死,但是秦恩更愛自己的生命。
凜也只是打量了秦恩一眼後就收起了那個威壓,雖然沒有主動提起並且被射命丸文化解了其中的誤會,可是凜在這個時候是真的對秦恩產生了惡感。
秦恩有些無可奈何,這種惡感恐怕是永遠的……若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的話,靈鳩伊凜肯定會一直記着之前的誤會帶來的負面印象。知道誤會是一回事,可是接受還是不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基本上是很難挽回的。
“文,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不要打擾先生休息了。”
“啊呀,既然是這樣的話……好吧。”射命丸文攤了攤手。
隨後射命丸文就先離開了,在離開以前,文幸災樂禍的看了眼秦恩,踏着輕快的腳步離開了。
而凜卻是較慢一步,在關上大門以前,靈鳩伊凜看着坐在秦恩一臉無辜的男子禮儀似的說道:“晚安。”
接着門就被關掉了,秦恩有些鬱悶的撓了撓臉,然後嘆息了起來。
“這可真是沒招啊!”
這個房間裡有廁所,也有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昏迷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也足夠讓太陽落山了,側了側頭秦恩還發現之前一直沒有看到的晚餐,被用保溫盒裝着的晚餐。
摸了摸,上去還殘留着一些溫度,菜餚也都是一些簡單的蔬菜和少數的牛肉,看上去都是符合人類胃口的料理,這些恐怕都是出於靈鳩伊凜之手吧?
“唉,真是糟糕,射命丸文這一番胡搞毛搞的,搞的我和凜之間的關係都變的這麼糟糕了。”
秦恩一邊塞着那些飯菜一邊抱怨着射命丸文的瞎搞,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才能挽回之前的負面印象,想了半天都沒有什麼辦法,味如嚼蠟。
最終秦恩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抹抹嘴躺會牀上了……關掉燈以後,秦恩就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回憶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和狂三之間的交合、自己獲得的新能力,還有……射命丸文。
“靠,我發現,自從射命丸文出現以後,我怎麼就一直都沒有碰到什麼好事呢?”秦恩有些無可奈何的這麼叨咕了一句,翻了個身,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那裡漸漸的睡着了。
妖怪山開始漸漸的安靜起來了,或者最起碼的是這個地區是安靜下來了,夜幕的降臨讓就算習慣在夜間行動的妖怪們也不禁放輕了聲音,而人之裡地區則徹底陷入了寂靜。
只是,安靜的也只是這裡而已,在幻想鄉的邊境——並非是幻想鄉之外的那個邊境,而是已經靠近幻想鄉之外的虛幻土地邊境:幻想鄉的邊遠地區內,卻有一處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一般。
這是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在幻想鄉邊境地區當中,一般都是沒有什麼人和生物在的,就算現在她們在的地方已經能說是深入幻想鄉了,可是這裡在幻想鄉內部的人眼裡,是真正的寸草不生馬勒戈壁……不對,到處都是沙子,只有零零散散的綠洲和仙人掌在那裡生長着……看上去寂寞如雪,在這樣的惡劣的環境下出現人本來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只是這次出現的人有些多,多的不正常,多的異樣,在夜間格外冰冷的沙漠當中,這一大羣人居然湊在一起紮營休息,一些四人五人組隊的斥候不斷的進進出出,裡面的人也在談話喝酒,熱鬧的一塌糊塗。
完全不像是邊境擁有的那種荒涼。
這裡雖然說荒涼沙漠,可是那也只是對於嬌滴滴的生存在幻想鄉邊緣的妖怪來說,對於生存在幻想鄉邊境最險惡地區的鬼族們來說,這簡直是太有人情味了。
有綠洲有仙人掌……對於在這裡過夜的事情,鬼族們表示情緒穩定,喜迎夜幕降臨,開起了宴會。
而開宴會的原因,卻也很簡單。
矜羯羅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身上的和服點綴的花紋誇張而又絢麗,金色的長髮撒亂在肩膀上,單純的從身高來講,對於一名女性也有些太高了,幾乎逼近一米八的身高讓她看上去格外高大。
個子是很高,可她本人卻沒有那種給人非常笨重的感覺,因爲體型本身的優勢她的手臂和軀體異常的健壯,但是又以女性的肌膚和光澤形狀判斷,她又是一位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修行的女人,只是因爲體格大才產生很有力量的感覺,實際上她的胳膊和手足就算在女人當中也算是光滑,平坦的腹部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贅肉更沒有剛毅的肌肉,單純的從體系來看,這是個身材高大性格強勢的御姐。
而比身高更顯眼的是,她的額頭上長着的則是一個威風凜凜的紅角,看上去是那麼的尖銳,顏色是那麼的鮮紅。跟矜羯羅的那紅角幾乎差別不大,兩人不止是單純的在種族上有着共同點,就算是在鬼族的象徵當中、以鬼族內部的眼光來看也有一些共同點,看上去格外相似。
而在見到這個女人的出現的時候,矜羯羅卻是邁開了腳步,攤開雙手做出迎接的模樣,而那個金髮女人也張開了手,兩人個身高相近的鬼擁抱在一起。
“好久不見了,矜羯羅。”金髮的女人,神色有些恍惚,這種恍惚的軟弱神色完全不符合她給人的強勢印象,露出了虛弱的笑容道:“你還是一樣,始終戴着這個面具不放下來呢。”
“自從登上鬼王的位置之後,我就再也不打算將她放下來了。”而對於這個女人的出現,矜羯羅那被面具給干擾的模糊聲音又不可掩飾的多了一絲溫柔,他撫摸着星熊勇儀的髮絲說道:“你,看上去吃了不少苦啊。勇儀,你的和服不再像以前那樣整潔,你現在在皺着眉頭,你已經養成這個習慣了,我看出來了,你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力之鬼王了,而是一個用心的、比我更優秀的鬼之王者。”
勇儀卻是勉強的笑了一聲,敲了敲矜羯羅的肩膀,隨後才神色苦楚的說道:“但若說這個是成熟的代價的話,這個代價可是有些太高了。”
“老朋友想見,或許不應該談論這種沉重無聊的事情。”
古明地覺從後面走了出來,對比矜羯羅和星熊勇儀,古明地覺在這兩人當中顯得太過於纖細瘦弱了,彷彿是一陣風就給吹到了似的。
可是她出現以後無論是矜羯羅還是星熊勇儀都沒有忽視她,這個身體嬌小外貌美豔看似柔弱的粉色短髮少女,實際上可是有着相當強大的存在感。
“我已經將你的朋友帶來了,就像是我跟你說的那樣,羯羅。”
“真的非常感謝你的幫忙,覺……”矜羯羅說這番話的時候格外的熟練,只是單純的感激,卻沒有任何實質的獎勵。
這對於鬼族來說是很少有的事情,以鬼族的性格來說,賞罰分明是必須的,像是古明地覺這麼辛勞的去地下世界將勇儀帶來,這份功勞可是不小啊。
然而矜羯羅卻是非常熟練的說出了這個‘空話’這讓星熊勇儀覺得有些奇怪——因爲古明地覺也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索取自己的報仇,像是存在什麼默契似的。
“看來你們兩個認識很久了?”星熊勇儀有些古怪的問着。
“勇儀,我不知道你跟覺認識有多久了,但就算如此我也會肯定,我跟覺認識的時間比你和她之間的時間更長,我也比你更信任她。”
在這番話的渲染下,星熊勇儀明白了,這不是矜羯羅有了人類那樣愛說沒用空虛假話的習慣,而是說她除了感激也無法爲古明地覺做到什麼了,這兩人獨特的關係,星熊勇儀讀的一清二楚。
“你們到底是……”
“多餘的話我們就不說了,勇儀……”
矜羯羅卻在這個時候打斷了星熊勇儀的話,面向星熊勇儀,視線也看向她帶來的那些鬼族,那面具下的眼睛,閃爍着星熊勇儀不認識的寒光。
“你是來幫我的吧,勇儀……還是說,像當年一樣來阻止我呢?”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星熊勇儀的心中不由得一沉。
她的記憶回到了過去,那是在那個真正的鬼王死掉後四名天王在鬼族的未來發生爭執引發的分裂,那個過去,再次回想起來,還是能聞到一些悲傷的味道。
雖然她們同胞之情還在,她們的友誼也在,可是最終……大家都不能回到從前了,她們已經徹底的變成別的樣子了,而這麼多年過去,矜羯羅還是沒有忘記當年的執念。
那就是打回幻想鄉——倒不是說和整個幻想鄉爲敵,可是她卻要執意在幻想鄉內給鬼族一塊地盤,讓鬼族重新回到幻想鄉的舞臺。
星熊勇儀感受着矜羯羅的目光,她沒有與其四目相接,而是看向了古明地覺,古明地覺則是閉真眼睛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似的,但是那第三隻眼睛卻是始終的睜開着,看着星熊勇儀。
“我是來幫助你的,矜羯羅——在這個時候我出現在這裡,就是爲了幫助你的,奪回我們鬼族在幻想鄉內的地位和身份,爲此而來的。”
“……多謝……”矜羯羅在聽到以後沉默了一段時間,才緩緩的道謝,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矜羯羅又看向了古明地覺,心中有一些好奇。
一直反對自己,執意逃避到地下世界去開荒的星熊勇儀到底是怎麼說服來幫忙的?
“這個問題在解決了鬼族眼前的困難後,我會親口告訴你的……羯羅,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你。”古明地覺在說完以後就離開了鬼王的金帳。
一切等勝利之後再說,雖然說目前忍下好奇心有那麼一些不太自然,可是矜羯羅也喜歡這種感覺,這像是……從一開始,就贏定了似的。
勇儀看着離開的古明地覺,又看着要離開的矜羯羅,神色有些猶豫,矜羯羅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勇儀的反應,有些納悶的問道:“怎麼了?”
“你很相信古明地……覺?”
“……我相信她,我完全相信她。”
簡單的問題,簡單的回答。
猶猶豫豫問出來的問題,沒有任何猶豫回答出來的答案。
在看到矜羯羅這麼果斷的回答後,星熊勇儀笑了,那好像是有些慘淡的笑容,但是矜羯羅卻錯誤的將其判斷出來是下了決心、寬慰的笑容。
“你可能還在害怕吧?但是勇儀你放心,這次我們的對手不是妖怪賢者,而是妖怪山,這個作戰對象你應該放心吧?她們,都是我們曾經的奴隸呢,你沒有害怕。”
在鬼族當中,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儘管看上去口氣似乎是在安慰星熊勇儀,可是單純的以鬼族的角度來說,矜羯羅的這番話就是嘲諷嘲笑滿滿的陰陽怪氣的話語。
她們雖然沒有成爲敵人,並且到現在還存在一些情誼和友誼,可是終究兩人還是不同方向的人,就算再怎麼懷念,她們也沒辦法釋然的回到過去的樣子了。
“我在害怕?哈哈,怎麼可能……我只是在擔心而已。”
“沒什麼好擔心的,勇儀,你在黑暗當中呆的太久了,有些遲鈍了……還是好好的磨礪下自己吧。”
離開了,矜羯羅就這樣走了,星熊勇儀則是站在原地,找個地方坐下去喝酒了……看上去沒有什麼其他的變化。
矜羯羅有些不明白,勇儀爲什麼表現的這麼沮喪……儘管知道勇儀來幫忙已經是顯得很夠意思了,但是矜羯羅還是難免的因此感覺到一些不滿和怨念。
勇儀——勇儀王,你終究還是遲鈍了,急流勇退的太過分了讓你失去了膽氣,在看到勇儀這個樣子後,矜羯羅暗自的也下了決定——好好的一股士氣做些什麼。
“覺,大軍整體的行動和集結交給你了,我打算帶領一部分先鋒,先去挫一挫妖怪山的銳氣,你就在這裡帶着大軍先移動吧。”
他看到了古明地覺,看到她的時候,矜羯羅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她,算不上是什麼詳細計劃,只是簡單的幾個安排而已。
矜羯羅,沒有什麼耐性,他要打出鬼族的威風!
古明地覺聽到後點了點頭道:“其他部落的成員我幫你安排,我會讓他們趕上你的進度的,而在這個過程——”
頓了頓,古明地覺說道:“我也會爲你監督,其他鬼族的首領。”
這個其他鬼族首領指的是誰,不言而喻了,而對於這樣的安排,矜羯羅卻沒有說什麼話,雖然是鬼王,可鬼族天生的戰鬥之血和其本身的渴望,讓他沒有耐心等待了,而是直接的率隊而出。
“拜託你了,覺。”
“一路順風,羯羅。”
隨後,矜羯羅叫來了自己其他的親信,拔起一部分營寨,點了幾百名鬼族,帶出了一隊先鋒軍,部隊開拔,而古明地覺那目光則注視着矜羯羅的離開。
那目光好似是注視着出征的丈夫一樣——矜羯羅的腦子裡閃過了這個一絲雜念,而心中也有了一點毛躁的念頭。
非常艱難的,矜羯羅才控制住這個念頭。
終究還是妖怪山的事情……
鬼族過的太苦了,苦的不能再苦了,而妖怪山的妖怪們過的太好了,簡直好的過分了……前者隨着時間不斷的累積着怒氣和怨氣,後者則不斷的失去血性和勇氣,看看這羣人吧——矜羯羅面帶不屑的望着這些提心吊膽的天狗們,雖然曾經這幫天狗和河童都是自己鬼族的奴隸,可是當年這兩族卻是那種完全不遜色鬼族的戰鬥妖怪,當初鬼族稱霸日本的年代。
陸地上像是坦克一樣的鬼族,天上迅捷靈敏猶如飛機般的天狗,能夠潛入河中海中像是潛艇般的河童,海陸空三樣俱全,幾乎可以說是妖族當中的坦克、飛機、戰船了。
可惜,這羣人已經完全不行了,忘記了過去祖先的榮耀,忘記了過去他們的身份,直接騎在了主人的脖子上,像是打發乞丐一樣的態度換做任何一個老實人都會覺得生氣的。
鬼族已經忍受不了了,矜羯羅也已經忍受不了了,幾百年的屈辱都在自己的身上揹負着,這讓他的忍耐到了極限,是時候了,是時候該反擊了,……該讓他們認清誰是主人誰是僕人了。
而古明地覺……那個動人的女子,那個一直都在幫助自己的女人,則讓矜羯羅對她產生了感激的念頭,非常感謝她,鬼族能在那樣惡劣的環境生存下來,都是因爲古明地覺的幫助。
矜羯羅甚至產生了,自己或許應該爲她負責,爲古明地覺這個一直爲自己一族打拼謀劃的少女負責……負責她的人生,永遠的保護她。
“算了……這個念頭,等戰爭結束的時候,我再跟覺去說吧。”
快速行軍火力全開的鬼族先鋒隊經歷了一段跋山涉水後,終於來到了妖怪山的邊境,妖怪山範圍外的崗哨當中,那羣天狗,則傻傻的站在那裡像是木頭一樣的巡邏。
矜羯羅冷笑的拔出了武士刀,揮動了手中的刀。
“部落的勇士啊,看到那羣敵人了嗎?那羣我們曾經的奴隸了吧!愚蠢的他們還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現在,就讓我們教會她們怎麼做人——全軍,衝鋒!碾碎他們!像是踩死螞蟻一樣!踩死他們!”
他的聲音,點燃了他們的熱血,這羣因爲舊怨而被煽動起來的鬼族,撲向了那羣遲鈍的天狗們,死亡的氣息和鮮血的氣息瀰漫在幻想鄉當中,打破了夜晚的平靜,帶來了一個血腥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