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退逝,白晝降臨。
公主府寂靜非常,門外守衛肅穆不作聲響,此時兩道身形緩緩行出,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安定。
兩道身形一道是風月秋雪,而另一道自然是柳風,他們一夜未眠,將一切籌備好便自等待黎明破曉。今日對他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區區睡眠問題,也並不能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身形漸漸踏遠,不久便消失在公主府周邊區域。
公主府門口處,幾名傭兵相互盼顧,不知柳風這次與大公主又是去做什麼,見主人不在,略顯懶散,不久便擁成一團,相互議論着某些事情。
王宮另一處,柳風與風月秋雪朝風月戰歌住處途行,待行許久,擡首盼望,一座巍峨府邸傲然挺立,同爲王族之人,其住所果真非同凡響,甚至比起公主府,都是要炫目幾分。
“柳風,你真的決定了嗎?這件事情可是要你賭上性命的一戰啊!當然,如果你現在選擇離去的話,我不會怪你。”風月秋雪在即將到達敵人陣營時,還不忘提醒柳風,若是對方不願意的話,或許今天便是自己命中浩劫註定了。柳風神情肅穆的回答:“我已經決定了,你不用說了!”聞言風月秋雪大感激動,道:“我與月兒的命過了這段,便要交到你手上,你可不要令我失望!”話語落下,轉頭瞧向王子府,取出一塊紗布,將容貌遮掩。
“放心吧,此事我必盡全力協助,只要我的命還在,你們就不會有任何危險!”柳風重重一拳擊在胸口,宣誓着此事的堅定。他這一生沒多少真心朋友,風月秋雪姐妹對他來說也算是共同出生入死過數次,而這倆人待自己不薄,這次她們有困難,柳風豈能坐視不理?
欣慰一笑,倆人已下決心,共同邁着步伐,踏向風月戰歌的算計。
巍峨府邸,金磚琉璃,屋瓦燦燦,門口處面積極大,由無數白玉拼組廣闊圖案,非是常人家所能比擬。大門口往前數十米處,風月戰歌與蕭寒衣爲首駐立,其身後兵衛數千,刀甲齊全,磅礴之勢,撼人心魄!
瞧着心目中的女神緩步踏來,大早就駐紮門外的風月戰歌臉上浮現極度的心奮,所有一切的等待與努力都是爲了這一刻的到來,如今美夢便要成爲事實,當真歡快的緊。
面對眼前浩蕩陣仗,風月秋雪過人的實力讓她展現出與衆不同的氣魄,毫無一絲畏懼情緒,白皙的俏臉仍若冰霜,彷彿世間種種均不可打動其心。
但瞧柳風,一貫的紅袍加以斗笠行頭着身,沒人能瞧見他袍服下的面容,但在瞧見這身打扮,風月戰歌臉色就不忍變得難看起來,因爲他討厭這副行頭。
雙方對視,眉宇間均含別樣,動着自認爲不錯的心思,而成功之神究竟光顧何方,卻是無人作答。
“王子殿下,我妹妹呢?是不是該放她出來了?”在眼神交流過後,風月秋雪首先道出此行重點。風月戰歌左手微舉,但見兵衛人羣中豁然開出一條大道,一名美麗女孩被幾名兵衛緩緩押出,女孩自是風月琴,她的臉色一片蒼白,神情萎靡難堪,顯然是法之漩渦與周身要穴被封之因。
“月兒!”見此狀況,風月秋雪不忍得喊出聲音,臉上的冰冷隨即轉換爲苦澀,秀眉抖動間心中怒火再難壓抑,雙目綻放出極度的冷寒,竟然差點就要動手大開殺戒。但在其情緒極度糟糕的情況下,風月戰歌眼觀四路,通知情理,趁此刻抓準時機,大聲喝道:“你可以出手將在場的人全部殺死,但你的妹妹只有一個,若非要兵戎相見的話,你的妹妹理所當然將成爲戰爭的首位犧牲品,如果你可以將你妹妹的安危置之度外的話,你可以殺過來試試!”
深知風月琴在風月秋雪心中的份量,風月戰歌並不驚懼,因爲在絕對的把握面前,任何威脅都將迎刃而解。
果然,風月秋雪縱有百般不甘,卻不得不靜下心神,眼前的少女對她來說太過重要,甚至重過自己的生命,如果有一天風月琴遇險,獲救的唯一結果就是得使用自己生命的話,風月秋雪會毫不猶豫的挺身向前,救活自己的妹妹。
將已經籌備好的本源內丹由掌心急速運出,躲過風月戰歌等衆人的目光,交至柳風掌心,也不多加言語提醒,只再取出一枚龍眼大小的丹丸,緩緩服下。
那枚丹藥自是鎖魂丹,使用者在服過此丹,只需一分鐘時間,全身法力魂能便會被藥效禁錮,就算你本領再強,也是施展不得。
見風月秋雪將丹藥服下,風月戰歌滿意點頭,笑道:“很好,非常好!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所以正應如此,你妹妹的安危也可得到保障。”說完,風月戰歌只顧着笑,竟然沒有要放人的意思。
“風月戰歌,丹藥功效還需數十秒發揮,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若還不將我妹妹安然放回的話,我便在這一分鐘內衝破藥效禁制,將你等一同送入黃泉!”
在極端的話語曝出,風月戰歌的臉色略微變化,這才伸手舉指,示意放人。蕭寒衣在見過王子指示,左手略微凝練暗黑法力,朝風月琴肩頭一點,便以疏通她全身脈絡,但他此刻並未放人,在風月秋雪所吞丹藥已達一分鐘後,這纔將人舉起,拋向風月秋雪這旁。其此刻內丹已失,哪裡還有能量接住空中的風月琴?當下將目光投向柳風,只見他身形一躍極高,如鷹展翅,輕鬆的將風月琴身形接住。空中一個旋身翻轉,安穩落地。
“風流,你將我妹妹帶回公主府,從此再也不要想起我,也不要想到這裡復仇,因爲我不希望你送死,只要你老老實實的與月兒待在公主府,相信沒人能威脅到你們。”
聞得此言,風月琴臉色蒼白,腦中熱流急速翻涌,她明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己而其,當下竟是受不住此嚴重打擊,當場昏厥。柳風知道風月秋雪此話含義是叫自己先將風月琴帶至安全地帶,然後再抽身殺入王子府,將她救出。
望了望懷裡昏迷的小美人,柳風來不及多想,身形卯足勁掉頭疾馳,他要先將風月琴送至安全地帶,才能安心一闖虎穴龍潭。
公主府離王子府有着不少的路程,若將風月琴送回公主府,恐怕時間上有些不妥,腦中信息不斷流轉,忽然想起風月秋雪在王宮似乎有個很厲害的師傅,雖不知他的住處,但只需求助一名馬伕,允些銀兩拜託他將風月琴送去便可。如此一來,自己不但可以抽時間趕回王子府,還能將風月秋雪出事的消息散播到她師傅那邊去,只要她師傅得此消息必急速趕來援助。心中打定主意,柳風一路疾馳間四顧盼望,時而還拉住路人詢問。
有些人不喜歡柳風詢問時激動的情緒,但在見到他懷中所抱美麗少女,卻裝作斯文,將最近處馬伕所在緩緩告知。柳風得知詳情,來不及感謝,也不理會別人的埋怨與咒罵,朝路人所指之處發狂也似的奔去。
終於達到,面前果然停歇有許多馬轎,馬伕見柳風異樣情緒不忍嚇得身形發顫,他們都是尋常百姓,素來以此活謀生,當下見到一名修法少年氣勢非常的奔向自己,哪裡有不害怕的道理?
柳風從囊中隨意取出白餘枚金幣,一股腦的塞到一位馬伕手中,也不問價錢,只道將風月琴送至大公主師傅住處,便即轉頭,原路急速狂奔而去。
馬伕看的一臉驚異,不知這位少年是何人,竟然這般冒失。但在瞧見掌中百餘枚金幣,笑着將風月琴小心放置轎中,便吹着哨兒,朝目的地進發。他身旁一道道羨慕的目光均數投來,對這些馬伕來說,他們一天的工錢也賺不到幾枚金幣,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僥倖拿到一些打賞,可這一次性百枚金幣,他們哪裡曾拿過?當下只得眼巴巴的瞧着,心中不斷後悔爲什麼方纔停在路口的不是自己的馬車。
那名獲得白枚金幣的馬伕一路吹哨趕路,口中喃喃的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衝動,竟然一次性便付這許多錢財,若是天天能遇上這種財主,我只需幹上十日,便能享受幾年了吧?嘿嘿...”
正自開心,在途經一處樹林,兩道黑衣人身形閃掠,站在巨樹頂端,望着身下正自行進的馬車,其中一名黑衣人森冷的聲音傳出:“老草,咱要不要做些手腳?”
“嘿嘿...老木,你丫夠狠的啊!不過話說回來,車裡這丫頭可是國王欽點的小公主,咱倆要動了她,以後日子恐怕不好過啊!再說,這又不是咱倆的任務,我們還是趕緊去辦正事吧!”
“老草,你還是像以往那般的謹慎,我沒說叫你殺小公主,只是稍做手腳而已,否則事情傳到老傢伙那裡,就麻煩了!”
“恩...”老草微微點頭。老木口中的老傢伙自是指風月秋雪的師傅。
“咻!”
不及反應,馬伕興致正濃,絲毫不知頭頂危機降臨。
“趕馬的,借你的命一用可好?”聲音傳來,馬伕不及思考,剛欲擡頭,卻感冷厲殺風襲來,當場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