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腳步聲逐漸變淡,聞着門外食物香飄味道,柳風早已空腹許久,恨不得立馬奔過去大餐一頓,可如果這般做作,身後那令人熱血沸騰的一幕日後焉能瞧見?心中衡量一番,道:“反正這美食也不會跑路,待我先將這小美人身體瞧個透,再去用餐卻也不遲!”心中暗自計較,柳風靈魂意念剛欲探出,確是瞧見一道美妙身形緩緩行出,她周身白皙粉嫩,只披一席白色薄紗遮掩,可那薄紗實在不甚寬大,哪裡遮得住全身?直露出大片雪白肌膚,那一株株水滴順着她的傲人俏臉劃落下來,模樣當真性感清純,可愛極了。柳風都瞧的呆了,哪裡還記得自己現在很餓?
風月情目光與柳風對視,臉頰立轉紅暈,她從小到大哪裡被一個男人這般瞧過自己?而且還是在自己衣物薄希的情況下。微一遲愣,反應過來,又羞又怒的道:“傻蛋,你瞧甚麼瞧?趕快把眼睛移開,你這混蛋!”
柳風遭受呵斥,適才反應過來,臉色一陣變化,調整一番,這才慌慌張張的道:“我...我也不知道爲甚麼,你現在的樣子我瞧着順眼,所以便瞧你了。”
“這也算理由?”風月情不知道該說甚麼,忙道:“你快把眼睛移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柳風道:“甚麼客不客氣的,不就瞧了你幾眼嗎?”風月情道:“可我現在沒穿甚麼衣服啊!”柳風又道:“那又有甚麼?大不了待會我脫光衣服也叫你瞧個夠便也就是了。”
風月情頓時無語,她開始懷疑眼前這個少年是不是真的傻蛋,她感覺自己一直被眼前的少年戲耍,可到底這傻蛋哪裡有問題,她一時卻又想不出來。
“那你到底移是不移開?”風月情言語變色,似乎是真生氣了。“好好好...我移開便是了。”柳風悶哼答應,將目光移開一旁。風月情道:“這樣還不夠,你到帳篷外面去!”聞言,柳風“啊?”了一聲,可還是緩步行出帳篷。
帳篷外邊,柳風瞧了瞧那周圍被清理的乾草,心中呢喃:“這女人洗浴也太快了一點吧?這樣真的能洗乾淨嗎?她洗澡這麼快,她娘知道嗎?”
“咕嚕...”
柳風肚子又發出一陣咕嚕聲響,忙將目光望向門口處,在那裡放了兩大塊獐子肉,烘烤的飄香四溢,着實令人嘴饞。柳風微添舌尖,就要伸手去抓獐肉,確是瞧見一雙素白小手探出帳篷,將獐肉取了進去。
“混蛋!”柳風不住暗罵,都怪自己的風流性格,現在倒好,獐子肉也沒的吃了。那將獐子肉取走的素白小手主人自然便是風月情。
柳風眉目緊湊,忽而想到了什麼,急忙朝漠北幾人所在帳篷奔去。只見漠北等幾名傭兵正自歡樂,飢餐獐子肉,笑談飲美酒。桌邊擺放了好幾只大獐子,都烘烤的香飄四溢,叫人好生垂誕。
柳風忙跑過來,人還未至聲音卻是傳到:“漠北大哥,你這烘烤獐子肉的功夫當真了得,小弟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麼香的獐肉了!”
聞聲,幾人目光紛紛朝着柳風瞧去。幾名小傭兵均不作聲,倒是漠北哈哈大笑,道:“我與小弟一見如故,既然這獐肉正趁小兄弟胃口,那便但吃無妨!”說話時,漠北左手揮動,盡顯豪邁情誼。
柳風早料到漠北會叫自己一起吃獐肉,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客氣,當下也不拒理,跑過來抓住一大塊獐子腿便即撕咬。
“刷刷...”柳風當真好胃口,三兩下就將手中獐肉啃食乾淨。屆時,柳風拍了拍手掌,目光又朝着那隻被自己卸下大腿的獐子瞧去,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小兄弟,你儘管吃,不用客氣!”漠北自是瞧出柳風心思,笑着說道。
“好!既然漠北大哥如此好客,那麼小弟便不客氣了!”說着,柳風竟直接將獐子捧起,如魔獸進食般的胡亂撕咬,只見他牙齒鋒利無比,隨意一下,便也能撕下一大片獐肉!衆人見柳風這般吃法,都不禁暗自心驚:“這傢伙哪裡是普通人啊?就算修法者也沒有像他這般瘋狂進食的吧?這傢伙究竟什麼來頭?”
原先划拳吃肉的傭兵在此刻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那般癡呆的望着柳風,望着那年齡約莫十五六歲的年輕少年,他們從來沒見過有誰能像柳風這般進食,當然,魔獸自是不能加以入內。
再待片刻,柳風手中大獐赫然只剩骸骨。將骨架隨意拋開,不知道爲什麼,柳風感覺自己非常餓,怎麼吃都不飽,當下又是抓起一隻大獐便即撕咬,絲毫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
“大...大哥,這小子...”瞧了瞧地上那被啃食殆盡的大獐,小傭兵有點不自在了起來,要知道這獐子雖然不是魔獸,那可也是花了大家很多精力捕獲而來,而這毫不相干的臭小子一次性便食用一大頭獐子,這臭小子當別人家的東西不用錢買不是?聞言,另外幾名傭兵神色轉換,顯然也是對柳風的行爲很是不爽,希望漠北能夠站出來道個公明。
幾名小傭兵涉世尚淺,哪裡懂世間諸多事物?但漠北卻不相同,他實力雖然並不出衆,可閱歷實在非同一般,在他看來,那位劍法一流的少女並不可怕,而真正應該令人忌憚的當屬眼前這位少年纔是。想這少年定是用了什麼隱秘的法子隱藏實力,叫衆人瞧不出所以然來,可光從少年的食相來看,恐怕其背後勢力定是極不簡單!當下聲音更是和氣,對着柳風笑道:“小兄弟你可千萬不用客氣,放懷吃罷,就算吃光這些獐子又算得了甚麼,如果小兄弟不嫌棄的話,日後你我二人便以兄弟相稱如何?”
聞言,柳風一陣哽咽,將獐子腹部撕咬下來的斤餘烤肉吞下,在幾道小傭兵驚駭的目光中擺了擺手,道:“漠北大哥說甚麼就是甚麼!”說完,只自顧啃咬獐肉,哪裡有理會衆人的眼色。
幾名小傭兵再也瞧不下去,將漠北拉至一旁,小聲說道:“大哥,你瞧這臭小子,竟然這般無禮,您對他稱兄道弟作甚麼?再說,他一小小平民,就算能吃又怎麼?難道我們好幾天的食物都要給他吃光?”
漠北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們心中憎憤,但請相信我的抉擇!”漠北言語鏗鏘,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聞言,衆人也只好不加言語,他們這許多年,要不是有漠北這位大哥,恐怕現在就不能站在這裡說話了,所以當下見漠北言語這般執着堅定,哪裡還會多言?
時隔許久,天色向晚,夕陽殘輝傾泄而下,倒映山內巨石,直髮出燦燦亮光。漠北與幾名小傭兵交談好一陣,這纔將他們安撫的心服口服,當下攜着幾名傭兵朝着柳風這兒行來。
“這,這...大哥,這小子竟然將五隻大獐吃光了!”視線轉移,一名小傭兵首先瞧見那滿地的獐骨,忍不住的叫出聲音。
“甚...甚麼?吃光了?怎麼可能?”一名傭兵立時驚呼。
聞言,幾人目光盡皆瞧去,果然,映入眼簾的只有那滿地的骸骨與興致正濃的柳風,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瞧其模樣,總算是吃飽了。
漠北稍微平復心情,緩緩行至柳風身旁,有點不自然的道:“小兄弟,你...你沒事吧?你怎將這許多獐肉盡數吞吃?你沒有不舒服甚麼的吧?”柳風左手舉起,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只感覺很餓,怎麼吃都是不飽,我以前也從來沒有吃過這許多食物,今天不知怎的,不過現在已經吃飽了...”說完,柳風正自思量,忽然瞧見左手無名指上面七星戒指無故消失,毫無半點徵兆。柳風心中一驚,這是怎麼回事?這戒指可是法神聖物,自己母親所留的唯一遺物,這些時日雖然柳風並未發現戒指有什麼用處,但此物珍貴程度非同一般,柳風怎能將之遺失?當下也不管漠北幾人的情緒,臉色變的鐵青,行爲動作顛三倒四,嘴裡不住喊道:“戒指,戒指...我的戒指!”
見柳風方纔食慾極爲不正常,現在神情又忽而變得詭異,衆傭兵哪裡知道柳風是因爲母親的遺物丟失?只以爲他神智不清,走火入魔,當下盡皆退離後者身形數米開外,因爲他們在柳風發狂的身形之間,瞧見了那若隱若現的法之能量。能夠擁有着法力的人,自然是修法者,這是蠻荒大陸的常識,而他之前能夠在自己眼前隱秘的這般完美,讓衆人毫無覺察,這怕是隻有實力層次高出我等許多才行得通吧?莫非這少年是法師級別的實力層次?想到這兒,衆人暗暗的嚥了一口唾沫。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恐怕說的就是眼前這位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