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罷,該回哪兒就回哪兒去!”左手輕揮,大美人輕嘆着說道。
柳風道:“你要去哪兒?我又能去哪兒?”大美人道:“莫不是還要本小姐送你不成?”柳風道:“其實小子家族逢遭大難,現下卻是不得回族更不可與族人相見,只恨我那仇家實力高深莫測,一時半會兒我卻是不得已離家外逃,或許待得他日修成大道神通境界,方能揚眉吐氣,大殺四方,叫那仇家知道我風流的手段!可眼下卻是萬萬不能。”
柳風言語誠懇,所說句句屬實,倒是毫無欺騙之意。
女子聞言也是微微嘆息,嘴中卻道:“世事多悲苦,縱身由未己,待若重頭日,必得萬法通。”言語終至,破空起步,翱翔九天,那素裙白衣飛舞飄動,甚是好看。愈遠之時,嘴中又道:“你走罷,來日你若不死,必有重逢之時!”
柳風擡頭瞧那隨風擺動的絕美素衣身形,嘴中大喊:“美人兒你叫甚麼名字?”言語喊出,也不知那大美人有無聽聞,眼看身形愈來愈遠,漸漸消失而去。待得白影盡數不見,一抹由許多法力包含着的話語卻是如悶雷般由遠處緩緩傳近。
“我的名字是風月秋雪,你可要記住了!”
“風月秋雪。”柳風嘴裡呢喃,將大美人的名字輕聲念出。
遙望那倩影消失的方向許久,便順着先前道路,行出黃石鎮。可現如今柳風卻是別無去處,臉龐微顯迷茫之色。不久,便隨意朝着一條略微寬闊的大道緩步行去。
步行許久,天色漸晚,但卻始終不見城鎮屋房,也只得更加快步趕路,免得天黑之前卻也尋不得一處安身之所。
終於夜幕降臨,柳風腳步以改迅速,奔跑許久,不料前方竟已毫無去路,一座山巒赫然顯現眼前,叫他再也難以隨意前行。
“這...這背後之路是何等寬大異常,可這途盡時竟會是遇到如此一座巨峰?縱使我柳風絕頂聰明,卻怎麼也無法想象。可既然狂奔許久,總也不得就此作罷,料我由半山腰橫跨趕路,也總能翻至山後,尋得一處人煙涉足之地。”
打定主意,柳風朝那山巒右側瞧去,心中言道:“周圍山勢險峻,草木重生,唯有那右側半山腰略微稀薄,我便尋了這條道路疾趕而去罷。”說完,柳風立馬動身,並無半時遲疑。起初途程到還算平安,並無意外。可到得漸漸深入叢林,那一道道妖獸吼叫之音卻是不斷震盪耳畔。柳風現在的實力低微,他並不想得罪那些魔獸,所以越是深入叢林,卻越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絲懈怠。
再行許久,柳風總覺得有甚麼不對。仔細觀察一番,乍的跳了起來。“此處方纔我不正早已涉足?現下卻怎會又回到這兒?難道是迷路了?”想到這裡,柳風瞧着周圍茂密叢林,只見巨樹參天挺拔,盡擋視野,而眼下卻又夜色正濃,便不再敢胡亂涉足。心中只道:“我且先將這兒地形好生瞧上一番,再做徒步卻也不遲。”
可就在他心中計較之時,前方草木之中竟是傳來一陣清脆的少女聲音:“救命,誰來救救我啊。”
柳風聞音好奇,心中想到:“我且先過去瞧上一眼,若是前方有何危險我便快速逃離,可如果並無危險的話,我便還能向前方那女子探路詢問,免得迷失在這片叢林當中。”
柳風小心前行,待得女子聲音近乎耳前,小心的撥開灌木叢,目光朝着那聲音發出的地方瞧去。只見三頭體型肥碩的蜘蛛正將一名年輕女孩圍困中央,卻久久不下毒手,好似在等待甚麼。
這種蜘蛛在山林很是常見,喚名五毒蜘蛛,雖掛毒蜘蛛之名,可毒素着實低微,對人物並不能造成甚麼極大的危險,可話雖如此,它們體型卻是頗大,而且行動敏捷,常常能夠捕食麋鹿山貓之類的動物。
柳風再將目光瞧向那名女孩。只見他面容稚嫩,美麗至極,青衣披身,腰間掛一長劍,劍端刻有牡丹花朵,盡顯持劍之人愛美之心。在這叢林深處,柳風不敢動用靈魂意念掃射周圍,只怕被魔獸順勢探尋上來。可他光是以眼光瞧上,便也是猜出那名女孩乃修法之人,雖然實力不甚,但卻也不至被幾頭連魔獸都不是的昆蟲給圍困吧?
想到這兒,柳風剛欲撒手不管。那女孩卻又是大聲叫喊:“救命啊!”
柳風大驚,若是再給她這麼叫喊被附近魔獸聞音而來,那自己也便得跟着遭殃。可若自己展現實力將她救下,怎能保證那女孩兒會願意帶自己走出這片叢林?
臉龐微轉,柳風瞧着背後那正酣睡的一頭母豹,臉龐微笑,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只見柳風在地面抓起一大堆泥土往臉上抹去,再拾起幾根雜草,把頭髮弄亂,接着將雜草插入發中,做完這些又在地上打了個滾,看起來就如苦命耕作的山野村夫,一點兒也不像修法之人。
做完這些,柳風右手掌凝聚法力,拾起幾塊石子朝着背後那頭母豹猛的投擲而去。只聽“噼啪”幾聲,母豹立時醒轉,疼的嗷嗷直叫,擡頭用那狂怒的目光死盯柳風一番,然後便發狂一般的撲騰而來。
柳風見狀大喜,撥開前方女子與蜘蛛僵持的灌木起足便奔,口中喊道:“救命,救命...大花豹要吃人了!”說着母豹竟然是縱身躍起,眼看就要撲至柳風后背。
情急之下,柳風雙目緊閉,裝作對前方事物毫不知曉,在母豹即將近身之時猛的跳躍而起,可他這一躍極高,落足之時,竟然是正中那三隻五毒蜘蛛其中一隻的頭頂。頓時,只聽“嘩啦”一聲,那隻可憐的五毒蜘蛛居然便是這樣被柳風給踩死了,流出那許多令人噁心的綠色汁液。
三頭蜘蛛那其中二頭見同伴當場慘死,卻也不敢再逗留,紛紛逃逸了開去。
可毒蜘蛛雖然已經逃逸,身後母豹卻是一縱躍來,叫柳風無所閃避。情急之下,柳風打開雙眼,猛的竄到身前這名女子身後。
眼看母豹便要撲將上來,那名女孩被當作擋箭牌也不慌張,腰間長劍“咻”的拔出,一劍便將那母豹的頭給砍了下來,頓時鮮血撒的滿地都是。
果然,柳風所料不假,眼前這位年齡約莫十五歲模樣的女孩果然也是同爲修法者,可不知爲何她連母豹都能對付的了,卻不敢面對身前的幾隻小小蜘蛛。
女子長劍回翹,身形微轉,用那稚嫩可愛的臉龐對着柳風,蠻橫的說道:“喂,混小子,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聞言,柳風根本不理,只一屁股坐在地上便不起來了。
“臭小子,姑奶奶跟你講話你沒聽到嗎?你是耳朵聾了還是作甚?”
柳風故意裝作一副山野村夫的模樣,雙手抱着膝蓋,嘴巴嘟囔的老大,傻傻的道:“你別殺我...我怕。”
女孩眉頭微鄒,大聲說道:“我與你並無冤仇,殺你做甚?”柳風道:“你真不殺我?”女孩道:“不殺。”柳風又道:“你不殺我就行了,可別人要殺我。”女孩道:“別人爲甚麼要殺你?”柳風灰頭土臉的哇哇叫出聲音:“我的母花豹被你砍死了,鄉親們的很多孩子沒奶喝,肯定會把我殺了的!”
女孩見柳風說話傻里傻氣,面容亂七八糟,當下也不願與他糾纏,便道:“你走罷!”她話剛說完,柳風卻道:“你要去哪兒,我要和你一起去。”女孩聞言大怒,罵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爲何要跟着我?”柳風道:“你殺死了鄉親們養的母花豹,現在鄉親們的許多孩兒就沒奶喝,所以當然要你去給鄉親們的孩兒餵奶,不然他們會殺了我的!”
“我又不是奶豹子,我哪裡來的奶?”
“花豹是母的,你也是母的,要是連你都沒有奶,那我豈不是死定了?”柳風話語不清不楚的道。
聞言女子頓時大怒,嘴裡大聲叫罵:“傻蛋吶傻蛋,你怎麼就這麼傻?我是人又不是花豹,人又怎麼可以跟花豹比?再說,本小姐芳齡十五,尚未婚配,哪裡來的奶?”
柳風裝作一點兒也不懂的模樣,嗒啦着嘴巴說道:“我不管,你不賠我花豹,我總是跟着你!”
女子猛的晃了晃腦袋,心中暗罵:“管這傻小子是誰,我在這兒跟一個傻子解釋甚麼?我且一刀將他砍死便也就是了。”想到這裡,女孩拔劍便朝着柳風胸口刺去!
“救命吶,惡婆娘殺人啦!”柳風嘴裡大喊,身形卻是胡亂的打了個滾,正好避開了女子的攻擊。女子見一下刺他不中,便又多刺幾劍,可儘管她刺多少次,柳風總是打滾着避開了攻擊,嘴裡還不住的叫喊着:“我求求你,別殺我...”
“咦?本小姐練氣七層的實力竟然是刺他不中?或許是這傻小子雖未修法,但卻常常捱打,時間久了倒是學會了些左閃右避的本領?”只因柳風裝的極像,女孩兒閱歷又淺,始終都是不知道柳風在裝瘋賣傻。
望着哇哇大叫的柳風,女子突然將長劍收起,大聲說道:“別喊了,待會魔獸來了你我都是得死在這兒。柳風道:“那你還殺我不殺?你若不殺,我自然便不喊了。”
“那好,我不殺你?”
“當真?”
“騙你作甚麼?不信你過來試試?”女子只當柳風是傻子,心中暗道:“待你過來我就一劍刺死了你!”可她卻想不到柳風始終離她保持許多步,不靠近她的身形。
女子不論如何都是殺他不死,心中實在惱極,雙腿運轉法力,發足便奔。心中只道:“我運勁狂奔,料你一名山野村夫定然追我不上。”可她怎麼也想不到柳風竟然左躥右跳的緊跟了上來。女子更加快腳步奔跑,可她回頭總是能看到柳風猴子般爬來跳去的身形。就這樣,追來趕去,天色卻已是漸漸清明,眼看這日夜晚就要過去。
終於,女子再也無法忍受,停下腳步,轉身怒罵:“傻小子,你爲甚麼老與我這般糾纏?若是叫旁人瞧見了成何體統?”
柳風也止下腳步,傻傻的道:“花豹死了不能擠奶,只要把你的奶給我擠我自然就不跟着你了。”話罷,柳風心裡暗暗好笑。
“你...擠你娘啊?臭小子你作死嗎?”女子美麗可愛的臉頰被氣的通紅,恨不得將柳風的嘴巴撕爛。柳風道:“我娘從我出生就已經死了,你擠我娘做甚麼?你連死人都不肯放過嗎?你這個惡婆娘,長大了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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